我和陆岑音都诧异无比。
这莫非子掐算的本事,比我好大哥倪四爷还厉害一些?
我赶忙说:“道长高才!我们确实是来赎八字的,不知道道长现在方不方便?”
莫非子闻言,咕咚咚喝了几口酒,又打了一个酒嗝:“没空!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你们半个月之后再来吧!”
这一下把我们给彻底整不会了。
我和陆岑音面面相觑。
半个月后再来?
到时候海老贼脑溢血都康复了,我们哪儿还有空来整这事!
莫非子没理会我们,一个转身,整个人开始像猴子一样,沿着观中的大柱子,蹭蹭噌几下,就上了大粱。
从他刚才迅疾撤回木骷髅头速度以及这次上下粱的情况来看,莫非子不仅测算本事逆天,武功还非常高!
我算是看清楚了粱上的情况。
这个大粱非常粗壮,上面掏空了,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睡下,像是在大粱里面掏了一副小棺材,他睡了进去,顿时整个人隐起来不见了。但莫非子睡下之后,我能见到他的手,拿桌酒葫芦时不时给自己灌酒。
我想说话。
但被陆岑音拉了一下,她踏前一步,对着大粱说道:“莫道长,我们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想赎回当年在这里挂着的八字,麻烦您今晚行个方便。我们年纪轻,也不大懂来赎八字的道礼,还请道长能费心提点一二,我们一定按道长的提醒,以十二分的诚意拜谢真君老爷,烦请道长能行方便。”
这话情商已经十二分高了。
在表达我们急迫目的之余,又彰显了极度尊重和诚意。
莫非子听完之后,继续咕咚咚地喝着酒,连头也没抬起来,说道:“哈哈哈!这个女娃子会讲话!但我已经说了,没空,半个月之后再说吧!”
陆岑音哑火了,转头无奈地瞅着我。
我想了想,问道:“道长,我想陪你喝几杯酒,有空否?”
此话一出。
莫非子道长立马从大粱小棺材里面探出头来,捋了一捋胡须,笑道:“太有空了!”
尔后。
他从里面爬出,一个翻身,从粱上翻下来,姿态极为潇洒。
我试探着说道:“我……今天忘带酒了。”
莫非子捋着胡须:“不用!我有酒,你陪我大醉一场就行!”
讲完之后。
他走到真君雕像后面,从雕像的地台上,一脚踹开了上面的破木板。
在灰尘阵阵中,他弓着身子,从里面挪出来一个缸,缸口还有封泥,这一缸酒足足有三四十斤酒。
莫非子抬手将缸放在肩上,走到我面前,放下缸,手一拍,泥封口顿时被他给拍飞了,浓郁的酒香飘出,弥漫着整个道观。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
哥们向来很少喝酒,而且酒量实在太弱鸡,这玩意儿别说喝了,光闻着我感觉已经开始头晕晕乎乎的。
莫非子见了,对我说道:“今晚把贫道陪高兴了,给你们赎八字!哈哈哈!”
笑声非常之爽朗。
再加上他一身侠客的装扮,给人一种游侠豪饮天下的江湖气息。
我感觉他今晚能喝死我。
我挠了挠头:“道长,咱们光喝啊?有没有下酒菜?”
莫非子问:“你没下酒菜喝不下对吗?”
我说道:“倒也不是,但没菜我的酒量发挥不到极致,无法陪道长痛饮。要不这样,烦请道长再耽搁一天时间,明天道长在观里替我找一下八字,我下山去弄点下酒菜上来,咱们再喝一个天昏地暗!”
明天我下山得先去找一下有没有千杯不倒药。
莫非子闻言,哈哈大笑:“不用!贫道这里有下酒菜!”
他又回到神像背后的地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有卤好的烧鸡、肘子、花生米……
莫非子找了一块破木板,架在了地上,将食物放上去,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破碗,全部满上,伸手说:“兄台,请!”
陆岑音心中知道我的酒量奇差无比,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说:“道长,我来陪您喝……”
左右今晚都要趴下。
干脆装一个大逼!
我立马制止了陆岑音:“男人喝酒的时候,女人负责倒就行。喝高了,女人负责扶。喝死了,女人负责哭。至于酒桌上的事,你别掺和!”
陆岑音:“……”
莫非子听了,哈哈大笑:“痛快!贫道就喜欢兄台这种气概!”
我硬着头皮坐在了莫非子对面,先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端起了酒碗。
“道长,请!”
一口将一碗酒全给喝了。
这酒甘醇浓郁,入口棉柔,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暖洋洋的,酒气又从胃部往上走,从鼻腔流出,迷人的酒香缓慢呼出,缠绕着五官。
莫非子见我抡起碗就干,神情既诧异又欣赏。
我拔了一个烧鸡腿道,大嚼两口:“入口柔!好酒!”
莫非子也端起了碗,咕咚咚一口干了:“兄台痛快!姑娘,麻烦给我们满上!”
陆岑音无奈,只得给我们又倒上了满满一大碗。
我再次端起来,一口又干了,抹了一下嘴:“一线喉!好酒!”
莫非子神情激动,也将酒干了:“美哉!满上!”
陆岑音再次倒酒。
我吃了一大口卤猪蹄,又一碗干了,说道:“月朗星稀,美酒佳肴,红袖伺饮,真乃人生大乐事也!道长可有雅兴,以酒为题,咱们和诗伴酒?”
莫非子闻言,将碗中酒给喝了,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兄台和诗的规矩是?”
我喝了三大碗。
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得跟他玩一点文化,赢了他,让他源源不断地喝。
咱酒量怂。
酒胆不能怂。
这一招读者大爷们可以试试。
端了酒碗就别扯那么多犊子,先豪气开整,等自己快不行了,拿出自己的优势来,作诗、唱歌、斗拳、玩魔术、比忍住不上厕所……
一番骚操作。
斗趴对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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