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铃声继续响动。
足足打了两遍。
徐老没有再继续打了。
陆岑音脸色蜡白:“为什么不接?”
我回道:“先晾一下他,等下我再打回去。”
陆岑音问道:“你赶紧把分析过程都讲一遍吧,不然我怎么也不相信老司理会是徐老!”
我点了点头:“好!要从塔西佗陷阱之中跳出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采用蒙眼法。也就是说,把自己当成彻头彻尾的瞎子,不被事件中的人性格、身份所左右,而专注于事件的本身!”
“我与徐老直接或间接接触,前后一共三次!我们从第一次开始,一次一次来分析!”
陆岑音点了点头。
我说道:“我第一次直接接触徐老在金陵!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金陵江湖窜货场,陆家姐妹争夺鎏金娃娃。如果我不当场揭穿陶响球是一件赝品,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裴星海……其实也就是小欣,她将获得鎏金娃娃。”
“金陵码头乱战,古董江湖人士疯狂抢剑。在我们在夺下了剑之后,谁最有可能从我们手中把剑给夺走?”
“小欣!因为她玩了一招黄雀在后,等我们夺了剑之后,她半路横空杀出,幸好我们提前有所防备。”
“江宁范青墓的玉带龙胆珠突然被黄慕华给发现,如果不是我们机缘巧合提前获得了珠子,又一怒之下灭了黄慕华,最终谁将获得这枚珠子?”
“小欣!她一直在用自己美色引诱黄慕华,想拿到黄慕华手中的珠子,让其成为陆家女婿,自己夺得家主,再转口吞了黄家!”
我说道:“咱们逐一分析这三个问题。第一,徐老是江湖窜货场唯一的鉴定专家,他是不是真的鉴定不出陶响球的真伪?!”
陆岑音闻言,美眸瞪得老大,颤声问道:“你的意思,徐老在江湖窜货场其实故意放水,假装鉴定不出陶响球,目的是让小欣成功换取鎏金娃娃?!”
我不置可否:“第二,如果我没记错,金陵码头夺剑之时,我们在高架上遇见了徐老和崔先生。也就是说,徐老一直藏在背后观察情况,我们怎么打、怎么撤,除了我们自己,就只有徐老知道。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撤离的路线上,突然出现了陆小欣?!”
陆岑音想了一想:“徐老在金陵码头将我们撤离的路线悄悄透露给了小欣,让她途中夺剑?!”
我继续问道:“第三,卞五在火烧金陵黄门之时,在黄慕华的房间发现了一本江宁古籍县志、钻神仙洞的小机器人,这两样东西是当初金陵黄门找到范青墓,发现玉带龙胆珠的关键。”
“可卞五当时回来告诉我,这两样东西标注竟然都是金大考古队!当初我完全不以为意,认为可能是金陵黄门去金大考古队偷或者租的,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岑音瞠目结舌。
半晌之后。
她反问道:“莫非徐老窜通了黄门,先让黄门帮助小欣夺家主,再让小欣吞并黄门?!”
我回道:“咱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徐老在暗中助陆小欣完成‘宝三人七’的规矩,夺取陆家家主,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陆家的神器!”
“这是与徐老第一次接触过程种种疑点所产生的结论。”
陆岑音:“……”
我点了一根烟:“第二次与徐老接触,其实是间接接触。”
“我在魔都的时候,老司理曾想将一尊西周四足兽面纹鼎送出国外,我从余风手下夺了下来。请问这个鼎,谁最不想丢掉?”
陆岑音回道:“老司理!”
我接着说道:“可为什么崔先生前来夺了鼎?!”
陆岑音秀眉紧蹙:“这个很正常,鼎是从徐老西周考古墓地里被人偷的,崔先生肯定要帮忙夺回去。”
我说道:“可事实上西周墓考古墓文物当中根本没有四足兽面纹鼎!”
陆岑音惊讶无比:“你说什么?!”
我低声说道:“倪四爷用导引之术审问欧阳善文之时,我曾让老倪悄悄问过欧阳关于鼎的事,欧阳回答,整个考古队根本不知道西周墓曾出土过四足兽面纹鼎!崔先生为什么要撒谎骗我?!”
陆岑音问道:“……”
我回道:“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将这尊国之重器私自挖掘、私自销售,不让考古队的人知道。能做成这件事的,只有考古队队的队长!这也是崔先生一而再、再而三不让我提及这件事的原因!”
陆岑音颤声问道:“你的意思,徐老其实做了一个循环局,一箭三雕?!”
“他私自在西周墓挖鼎、卖鼎,故意通过夏禧向你透露消息,让你给夺去。他再派出崔先生,从你手中把鼎再给夺回来。一来,将矛头彻底引向了‘老司理’,二来,让夏禧最大限度获得了你的信任,三来,鼎其实就是左手过右手,没任何损失,他该卖还是卖!”
我说道:“你已经将第二次与徐老间接接触疑点产生的结论得出来了!”
陆岑音神情开始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我继续说道:“第三次与徐老接触,就是这次在邙山。”
“这里有一个重大问题,中原王潘天香与港市外资勾结,打算几年之内统治国内古玩市场,谁最不能容忍?”
陆岑音回道:“老司理?”
我问道:“这么大的事,潘天香蓄谋已久,国内专家签字都几乎签完了,老司理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没任何动静!可我们见到老司理的动静了吗?并没有!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然而在现实当中,我们却经历着谁向潘天香开了刀?”
陆岑音回道:“徐老!”
我回道:“没错!他借我之手,毁掉中原王潘天香这批新娘货,从而让港市资本弄跨潘家!这是第三次接触徐老种种疑点产生出来的结论!”
“我们前面之所以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我们完全被徐老的身份、性格所蒙蔽!认为他做这些事情全部理所应当、无可厚非!”
陆岑音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坚决要让大潘总逮住了……你在进行最终的试探。”
“可是,我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邙山上的朝天鼻是谁?”
我回道:“我相信自己第六感,朝天鼻就是老司理!”
陆岑音问道:“朝天鼻是老司理,你推测老司理是徐老。也就是说,朝天鼻就是徐老!可他在山上受了致命重伤,但徐老这些天却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反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些天站在我们面前的,是真正的‘徐老’?”
此话一出。
不仅陆岑音惊恐万分。
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