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倒是差不多,不过,那一身的凌厉气质,比起太守,更像是跑江湖的!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人。
男人看向在一众姑娘面前打转儿的某人,这样仔细看,很快便能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姑娘身上,而是三五不时的扭头去看中年男子,似是询问。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这种感觉在换过好几波姑娘后,更加强烈。
“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竹宴抱着剑传音说道:“他看向曹德安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有些忌惮,又刻意掩饰着敌意。”
素娆打量着众女的模样,余光亦瞥见了那男子变幻的神色,回道:“有这个可能。”
“姑娘你看什么呢?”
竹宴见她看得认真,好奇问道。
“找人。”
素娆道。
“找魏红鸾?你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竹宴面露诧异,梅枚好歹有尸骨可以画像,而魏红鸾他们是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见过的。
总不能靠想象去辨认吧。
“不知道。”
素娆一句解了他心中的疑惑,“不过可以通过观察来辨认,魏姑娘先前见过梅晗,如今再见,必然会有反应。”
“有道理啊。”
竹宴顺着她的视线望到了人群里,随时观察着姑娘们的反应,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一个姑娘从眼前走过,梅晗依旧摇头。
几人的心同时沉了沉。
“还是没合眼缘的姑娘吗?”
男人此时已经确定心中的猜想,沉声问道。
曹德安有些泄气,沉默着摇摇头,素娆扫了一圈,轻声道:“所有适龄的姑娘都在这儿?”
“除过正接客的,其他的都在!”
男子说完,几人神色一振,素娆刚要开口,他便有所察觉,忙抢先说道:“贵客,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曹德安冲着男人说道:“你让她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同你说。”
他询问般看向素娆,素娆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都下去吧。”
男人对姑娘们摆手说道。
待此处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后,气氛有些肃穆。
素娆道:“能做到这份上想必你多少猜到了我们的来历,实不相瞒,我们想跟你要一个人。”
“你们刚才找过了,没找到。”
男人平静道。
“还有些没见过,不是吗?”
素娆瞧他有些抗拒,直接把他拒绝的话堵了回去:“此人与朝廷要员的一桩人命官司有牵扯,上头要办的案子,官府便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人给找出来。”
“贵人怎么确定她一定在我赌坊?”
“我不确定。”
素娆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找过这次后,不论人是否找到,廊兴赌坊都能避免卷入这场麻烦。”
男人眸光微动,似是在考虑,素娆他们也不催促,须臾,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赌坊不好出面,你们自己去找吧,找完后尽快离开。”
“可以。”
素娆做主点头,“把她们的位置给我。”
话落,男人丢出几个木牌来,扭头往远处走去,“前面畅怡园,这是客房的牌号。”
去找人的路上,曹德安把玩着那些木牌,感叹道:“赌坊里的都是人精啊,他明明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却还要套完话才肯拿出来。”
“只是……”
他踌躇的看像身侧几人,“我们直接闯进去不太好吧?”
“那大人你先去敲个门?”
竹宴嗤笑。
这件事不管怎么办都会很奇怪,他忍不住嘟囔:“赌坊倒是会做人,把这些乌糟事留给我们来干。”
“其实,他这么做最好。”
素娆轻声说道。
曹德安一愣,“此话怎么说?”
“他们出面既得罪人又不落好,倒不如让我们去找,找到了直接带走,找不到……双方权当没发生过此事,正中下怀,皆大欢喜。”
“奸诈。”
畅怡园是座小楼,高五层,阳光从天井泄下来,照见底下水池中游动的几尾红鲤,周围人头攒动,来往不绝。
一行人只有梅晗见过魏红鸾,所以由他进去辨人,说好的动静小点,谁知他走到房门前,一脚踹出,大摇大摆进去,随后里面传来大骂和打砸声。
“有病吧你,看什么看,滚出去!”
“死疯子,真扫兴……”
“……”
梅晗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不是她,下一个在哪儿?”
“三楼。”
曹德安看他满面煞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握紧手中的号牌低低答道。
梅晗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大步流星往上走去,素娆和竹宴不约而同的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
找过三四间房后,楼中已是叫骂声一片。
“这样下去,咱们真的不会被打吗?”
竹宴环顾四周,见无数目光聚集在梅晗身上,小声对素娆问道,素娆点头,“会,所以要离他远点。”
两人在后面嘀咕。
说话的功夫,梅晗又踹开一道门闪身而入,曹德安尴尬的在门外等着,素娆倚着栏杆四下打量。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骚动。
无数人顺着楼梯朝上涌去,一时也没人有兴趣再看他们的热闹,素娆探出身子往上面瞧,只能瞧见乌泱泱的人群。
“发生什么事了?”
曹德安原本站在房门外等着梅晗出来,听到这动静,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
素娆摇头,此时正好梅晗走出,对他们道:“这里面也不是。”
“那就上去看看。”
号牌里还有个房间在顶楼,楼梯间挤满了人,纷纷削尖了脑袋往前冲,上面传来锣鼓声,“散了,都散开,围在这儿干什么?”
人群被推着往下,竹宴护着素娆,曹德安盯着梅晗,一行四人逆流而上,楼梯口有人把手,直接把他们拦下,“没听到话吗?此处封锁,不许走动。”
素娆直接将号牌递出,他们接过牌子一打量,“自己人?行了,上来吧。”
这种号牌花纹呈蓝色,与各客房外挂着的红牌不一样,却与他们腰间的木牌相仿。
所以她猜测此物属于赌坊内部所用。
果然如此。
拿着号牌上了五楼,素娆循着标记望去,一眼就找到了房间,而那方向,正好是方才引起骚动的位置!
与方才的人满为患不同,五楼处处门窗紧闭,唯有房门外,守着四五个打手,一脸凝重!
“不会吧。”
竹宴看到这场景,讪笑着捂住嘴巴,“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