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南哲坐在副驾。他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南歌靠在一边眼神依旧呆滞。再看沈晏清……也没好到哪里去。
南哲啧了声，小声吐槽：「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等回到酒店后，南哲没插手，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先谈谈。
卧室里，南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算算时间，是不是情人节那次啊？」
她歪着头，看向帮她倒水的男人。
后者手一顿，应声：「嗯。是我疏忽了。」
南歌懊恼的闭上安静，「分明是我的问题嘛。」
那天她记得清清楚楚，沈晏清没想继续下去的，是她缠着他的。
次日，她有想着要吃避孕药，但是忙起来后就忘记了。
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
她又觉得只是一点点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不可能就真的中了。
这概率多低呀。
谁知道——还是两个。
想到这里，南歌朝着男人的背影竖起拇指，口无遮拦的夸赞道：「该说不说，你是真厉害啊。」
「……」
沈晏清耳根一烫，轻咳一声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等他过来，南歌看了眼他手里冒着热气的水杯，扭过头去：
「我不想喝水。」
「那想喝什么？」
「酒。」
「直接把我灌醉算了，我现在不想思考任何问题。要不然，你把我打晕吧。」
「……」
后面的工作南歌也交给了其他人，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谁也不想见。
「哎，一个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两个。怪不得我这段时间吃这么多，体重涨得这么快，我还以为我二次发育了呢。」
南歌望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她话痨起来旁人根本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空隙，沈晏清刚准备安抚两句，转头就发现某人已经睡着了。
「……」沈晏清想起医生的叮嘱，没打扰她，帮她掖好被子拿着报告出去找南哲。
走廊里，南哲正在抽烟。
两人一个对视后，沈晏清突然也有想来一根的冲动。
「商量的怎么样啊？」南哲知道他不抽，善解人意的把烟掐了。
沈晏清摇摇头，「睡着了。」
「正常。」孕妇嘛，嗜睡。「那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其实也有点乱，我私心当然希望能留下来。可考虑到她身子本来就单薄，那么娇小。这次头胎还是双胞胎，一个就很辛苦了，我怕她之后会吃不消。
医生也说，双胞胎要更加小心，很容易流产或早产，还有胎停的危险。后续生产，还有可能产前出血，医生也是建议剖腹产。」
「如果不想留下来，我也问过医生，和单胎也没太大的区别。」
该问的，他都问过了。
这个时候，他当然要表态。
沈晏清把眼镜摘下来，眉宇间难掩倦意。….
南歌傍晚才醒过来。
窗外漆黑一片，纱帘被中央空调的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
这个时候，她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盯着窗帘的翻起的弧度看了好久，她才决定起床。
可身子刚动一下，身后传来一道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像是刚睡醒似的，「是不是饿了？」
「中午我看你睡得太香就没叫你起来吃饭，现在应该饿了吧。」
「…
…」
南歌回头，借着一点幽光看到先一步坐起身的男人，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一边戴好一边下床。
在她的注视下穿好鞋又绕到她这边，把她的鞋子拿到床边来。
「晚上想吃点什么？」
扶她坐起身后，他把房间里的吸顶灯打开，单膝跪在地上帮她穿鞋。
南歌这才发现，他手里的拿的鞋子不是她的。
因为来这边是参加活动和见重要客户的，她带的鞋子都是高跟鞋。
可现在沈晏清拿在手里的是一双小白鞋，穿起来舒服极了。
等脚踩在地上，南歌摸了摸肚子，说：「我有点想喝冬阴功汤了。」
「好，等会儿我问下附近哪一家菜好吃。」
上车后，南歌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开手机。
沈晏清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她表情认真严肃，他还以为是她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麻烦。
谁知道过了两分钟，南歌收起手机，对他说：「我不想吃菜了，我们换其他的吧。」
沈晏清点头，「当地特色菜怎么样？」
南歌想了想，好一会儿才应声：「可以。」
吃饭的时候，南歌表现的小心翼翼的，不似早上那会儿。
沈晏清总觉得她现在不像是在吃饭，反而更像是在拆炸弹。
回程的路上，沈晏清总觉得她吃得不是很尽兴，看到街边有人在卖她喜欢吃的糖葫芦，他欲要停车。
南歌向外看了一眼，虽然她现在很想吃点酸的，但还是拒绝了。
「我不吃。」
沈晏清停下开车门的动作，转头看过去。「为什么？不舒服吗？」
南歌有些别扭，隔了会儿才说：「上说孕妇不能喝冬阴功汤，也不能吃太多山楂。」
沈晏清：「……」
车厢内陷入沉寂。
沈晏清没急着离开这里，他反复琢磨了一下南歌的话。
总觉得她好像有留下宝宝的意图。
于是按耐不住的问出声。
乍一听到他这么问，南歌也有些恍惚。
反问他想不想要。
「我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你才是辛苦的那一个。所以生不生，什么时候生，你的意愿最重要。」
「唔……」周围也没别人，南歌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其实有点害怕。」
「生一个我都没有想过呢，居然还是两个。」
「而且，我也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有点突然，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我后面该做什么。」
沈晏清以为这是她最后的想法，他表示接受，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让南歌顾虑到他的情绪，因而影响她的决定。
「那我们明天回淮城好不好？我约好医生，尽快……」
像是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南歌忽然抓住他的手，试图借些力气。「可是，你难道不觉得两个宝宝能凑到一起来到我们身边，这是一种别样的缘分吗？」
「他们好不容易选择了彼此，选择了我们，我不想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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