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红木做成的柱子。
徐元忠径自走到它跟前,从下往上丈量十寸,随后朝身边的随从道:
「用拳头猛击。」
那随从没有二话,运起劲力朝柱子猛击。
「茲啦」
那柱子竟然露出一个一寸见方的小洞,而洞里则有一个圆形按钮。
这欧阳音真是天才,竟然将机关设在柱子上,任谁也想不到。
徐元忠一边暗自赞叹,一边伸手按在圆形按钮上。
见他向左转了四圈,再向右转了一圈。
「咔哒」
一轻微的声响发出,徐元忠神色一喜,而后用力向上一拔按钮。
「哗啦啦」
地面发出轻微的震动。
原本严丝合缝的青石地板,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走,下去。」
两个随从率先跳进洞里,掏出火折子照明。
徐元忠随后跟上。
地道并不长,三人眨眼便到了密室。
见四下空荡荡无人,一随从脱口而出:「统领,看来不在这间密室。」
徐元忠没有答话,接过随从手里的火折子,靠近墙壁仔细观察。
「统领,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块状若兔子的墙土。」徐元忠答道。
两人不解,只能按照他的说法帮忙寻找。
「统领你看,是不是这个?」另一随从低声喊叫。
立即跑了过去,徐元忠用火折子照亮。
见这块泥土稍微凸起,宛若一只跳跃的兔子。
若不细看,只道是凹凸不平的墙体而已。
「拿着。」徐元忠将火折子递回给随从。
而后他找到「兔子」的眼睛,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钢针,在眼睛上一撮。
「轰隆」
密室一侧,有两扇石门再次滑动。
双重密室便是如此。
密室中还有密室,真乃巧夺天工。
再次感叹欧阳音的本领,徐元忠三人进到第二重密室。
「孩子,今日送饭的人,怎来得如此之早?」
昏暗密室中,传来一老年妇女的声音。
「娘亲,孩儿不知。」
听到两人的对话,徐元忠心中大喜。
看来运气不错,在第一间密室便找到了吴洪贤的妹妹。
随着火折子的亮光照进密室,徐元忠看清了两人。
一中年男子搀着一头发花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向他们靠近。
「嗯?你们是谁?」那中年男子发现了徐元忠三人并不是平常送饭的侍卫。
他将自己母亲吴春霞护在身后。
「老夫人,你可是吴洪贤的妹妹?」徐元忠谨慎起见,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你们是谁?」吴春霞眼神微带惧意。
「放心,我们不是南宫定的人。」徐元忠答道。
「那你们想干什么?」中年男子问。
「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时间不多,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答对,就能带你们离开这地方。」徐元忠道。
一听到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密室,母子俩心中大喜。
也不管徐元忠言语真假,吴春霞道:「壮士,你问。」
「你早年烫伤,是在左手还是右手?」
不得不说,徐元忠身为青衣司统领,对这些技巧还是颇有
经验。
早在救他们母子之前,他便秘密派人前往吴春霞住处,询问其丈夫吴春霞的情况。
好在行动之时核实对方的身份。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怕南宫定让人冒充吴春霞。
毕竟吴洪贤的亲人,之前一直未受关注,谁也没见过。
直到他是宫中的神秘高手一事爆出,所有人的目光方才聚集在他身上。
「烫伤?」吴春霞满脸疑惑。
「我并没有烫伤,倒是早年兵荒马乱,左小腿被人砍伤过,留下一条疤痕。」
这条疤痕据吴春霞丈夫所说,很少人知晓,连她儿子也不知道。
「母亲,我怎么不知道您小腿有刀疤。」那中年男子有些讶异。
「陈年辛酸往事,有什么好说的。」吴春霞淡淡回道。
听到吴春霞的回答,徐元忠心中暗暗点头。
他故意说是烫伤,还说在手臂,其实只是试探。
见对方说出正确答案,徐元忠继续道:「老妇人,请恕晚辈无礼,可否让我看一下刀疤。」
犹豫几个呼吸,吴春霞道:「行。」
随后她卷起裤脚,露出小腿上的刀疤。
拿起火折子靠近,徐元忠仔细观察。
而后他站起身,拱手抱拳道:「请立刻跟我走。」
徐元忠认定了眼前两人,便是吴春霞和她的儿子。
「这位壮士,可否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带我们去哪里?」那中年男子还是没有迈步。
越见对方如此谨慎,徐元忠越没有怀疑。
「长话短说,我是益阳郡主的人,你们被扣押在此,吴公公受迫帮女干王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我奉郡主之命,将你们营救至白袍军中。」
一听是南宫半梦的人,母子两神情激动。
「你是郡主的人?」
「正是,快走吧,被发现我们都得死。」
一行人不再多说,立即跟徐元忠走到密道出口。
好在此处是南宫定房间,不到饭点没人敢踏足此地,并没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探出头,察觉着地面上的动静,徐元忠确定没被发现之后,立即转身返回。
「快,脱掉外衣。」
母子俩见徐元忠的两个随从脱掉外衣,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年男子随即帮吴春霞脱了外裳,随后自己也脱了下来。
「穿上它。」徐元忠将随从的衣服递给母子俩。
吴春霞满头白发,行走在王府,甚是惹眼。
对此,徐元忠早就做了准备。
他示意其中一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顶乌黑假发,戴在吴春霞头上。
加上她身形与其中一个随从相仿,若怀中抱上情报,低着头行走,如不细看,并不会发现端倪。
那中年男子随即自己也换上随从的衣服。
完成这一切后,两个随从跪在地上,磕头道:
「愿首领此去能够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看了一眼两人,徐元忠眼里闪过一丝晶莹。
吴春霞母子用他们的身份出去,这两个随从自然得留在赵王府。
那意味着死亡!
众人心里不免悲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