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治病,段大官人依旧让丫鬟备好百两诊金赠予。
江陵也未拒绝,给,就收着。
只是在他观察了一下段老夫人的情况之后,要下楼时,那蔡夫人终是朝他喊了一声。
“可是江小先生?”
“蔡夫人有何指教?”江陵停步,回头望她母女一眼。
听得此话,蔡夫人、蔡小姐心中皆是一震。
饶她们二人心中虽早已确定,可是,当听到江陵亲口喊出“蔡夫人”这三个字来的时候,仍是在她们的心中搅起了轩然大波。
果然是他!
真的是他!
他竟没死!
“先生何以到了这里?”蔡夫人樱唇嗫嚅着。
蔡小姐更是快人快语,脱口便道:“爹爹说,你那日在天行山随官军上山,中了流矢,之后他差人寻你,也遍寻不得。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已遭了不测……”
江陵听了,呵呵一笑:“原来蔡老是这么跟你们说的,说我随官军上山?竟没说我私通贼寇?倒是怪了。”
丢下这话,他转身就下了楼去。
蔡夫人、蔡小姐母女俩听得一惑,他这话是甚么意思?
然,江陵已经下楼。
她们皆为女流,在这夜里,也不好再留他说话。便各自归了房去。
待江陵回房后,那老汪头也带着先前落水之人,前来感谢。
船工身无长物,却还是凑了些银钱特产,以做表示。
江陵推辞不得,便是受了特产,未收银钱。
“你们赚钱也不容易,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的。”
送走船工后,那大丫鬟杜鹃忽也来到江陵房门口。
她踌躇而垂首,红通通的眼眶似还在落泪。
但在船工们离去之后,她也是很快用衣袖擦拭,努力让自己展颜起来。
“杜鹃姑娘可还有事?”
此时,夜已深了。
杜鹃双手抓着云袖,一直在紧张地捏搓着。
听得江陵问话,她忽一步走进房里,尽管百般忍耐,可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她哽咽道:“大官人要我来陪伴先生,还请先生莫要嫌弃。”
说着,她就拉开胸前一道蝴蝶结儿,那青衫罗裙哗啦一声,就要从那玉体上滑落下去。
江陵也没去看她,只道:“姑娘还是回去吧。”
杜鹃凄然道:“先生,可是瞧不上杜鹃?”
江陵道:“姑娘姿色自属上乘,可是这般强人所难之事,我却不愿为之。如今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回去吧。”
杜鹃却哭得更为伤心了,罗裙滑落后,她的身上,只剩一肚兜。
此时的她,捂着脸就坐到了地上。
“先生既不要杜鹃,缘何先前要替杜鹃说话?大官人让杜鹃来侍候先生,可先生若不要杜鹃,那杜鹃……又要如何回去交代?”
听着她的哭诉,江陵也是诧异了。
为她说话?
稍加回想,似乎刚才在段老夫人的房里,江陵的确替她说了几句话。
当时段大官人在责骂她,是江陵为她开解了。
可没想到,仅仅是这一举动,就让段大官人有了这般误会?
“你就说我习惯一个人就好,谅你们大官人不会怪你。”
杜鹃在地上迟疑片刻,抹去眼泪,眸里有着三分感激:“先生,可是当真?”
大官人要她来这,
其实她心里是百般不愿的。
她自小就在段府长大,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做大官人的女人,为他生个一男半女。哪怕没有名份,也是甘愿。
且这些年来,她表现尚佳,在段老夫人那儿,也早就做好决定,要她以后做陪房的。
倘若在此之前,她以清白的身子陪了他人,那便再无资格给大官人做陪房了。
因此,在遭到江陵拒绝后,杜鹃的心里,一边不知该如何交差,另一边也是有着几分窃喜。
江陵笑道:“你若再不走,那我可就要反悔了。”
“感谢先生。”
杜鹃匆匆起身,将罗裙重新穿好,再三对江陵躬身感谢后,才退出了房间。
顺带也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后,江陵忽在门板上敲了三下,对空气说道:“还要窥视到什么时候?”
话刚落,一条影子就从他房间的灯影里跑走,要从那门缝里挤出去。
江陵却哼得一声,张口一吸,就将那黑影给一口吞来。
黑影入腹,转眼就化为三分阴气,随着江陵轻轻吐气,就散于虚无。
在他对门舱里,梨儿坐在床铺上,无声地呵呵发笑。
她身影发黑,忽然再次透过门墙,来到了外面甲板上。
‘还真是个异数啊,不但懂得道家法术,连阴气都不怕。那老太婆子吞了阴珠,都能被他救得回,真是怪哉。’
‘他除了内心纯善,居然还不近女色,呵呵,既然不近女色,那我就偏要你近那女色,倒要看你能忍得住几时。’
杜鹃方才在房内的举动,梨儿已尽数见了。
她罗裙掉落之时,江陵并未趁机窥视,可见要么此女不对他胃口,要么是他定力够足。
‘男人的定力,从来都只是个笑话而已;想来,应该是那个杜鹃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罢?’
眼看着杜鹃回了二楼船舱,
就在梨儿想要给江陵物色一个女人的时候,忽然,那二楼走道里,竟自己走出了一个女人来。
那女人年岁三十上下,像一枚熟透的果实。
她身着紫裙,此时也是一套简装,未多花饰。
可尽管如此,那天生丽质的容颜,也是显得靓丽非常。
夜风吹来,那紫裙下的身段,显得凹凸有致,极具韵味。
到了舷梯口,她欲下楼去,却又迟疑着。
‘好个漂亮的美妇人,不如,就让她来试试。’
梨儿化成一道清风,飘然而去。
悄无声息就靠近了那美妇人。
没等到那美妇人反应过来,她嘴里轻轻吹出了一口粉色气息。
美妇人闻之,心神瞬间便就恍惚了。
梨儿笑呵呵的在她背后,忽从身上拿出了一支粉色的簪子替她插在头发之上。
‘有了这个,倒看他还能不能顶得住。’
梨儿拍拍手,说了声“去吧”,然后那年轻美妇真就“下定决心”,袅步婷婷下楼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uu看书 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