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疑闻言顿了顿,“原来如此,看来将军也很喜欢吃这泡菜。”
姜栖白不置可否。
吃完晚膳,薛疑沏了一壶茶放在圆桌上,随后坐下来,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放在姜栖白面前。
“那你这段时间岂不是很忙?”
姜栖白端起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嗯, 确实会很忙,待菜种下去,应该会闲一些。”
薛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视线望向姜栖白,清冷的月光下,他那张脸清润,光影下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栖白喝茶的动作一顿,他自然知道薛疑指的是哪件事, 他侧头望向薛疑,见他正期待地看着他。
“再给我点时间。”
薛疑轻笑出声:“你该不会是在害怕?”
姜栖白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薛疑道:“因为你没经历过,你也怕面对这件事,也怕我对你做什么。”
姜栖白反问;“你的意思,你经历过?所以游刃有余?”
薛疑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怕面对你,你明白吗?’
姜栖白看着一向沉稳的薛疑,这会却慌了神,他没忍住又笑了, “我明白。”
薛疑追问:“那你还要继续考虑吗?”
姜栖白举着茶杯望向头顶的月亮,其实, 他不是没想过, 而是,觉得……
但他不是怕面对。
他驰骋商场这么多年,还没怕过。
他收回视线望向薛疑, “有些事,你应该没考虑过。”
薛疑道;“我都考虑过,我形单影只,也无顾虑,你应该也是。”
姜栖白:“……”他可不是,只不过是在现代罢了。
“我说你没考虑就没考虑过。”
薛疑不解地看着姜栖白,“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没考虑过?”
姜栖白只是笑,并未回答。
因为他还没想好。
薛疑见姜栖白不说话不由得着急,不过他知道,姜栖白还是有顾虑的。
不然他不会不把话摊开来说。
皇帝的款子已经拨下来,姜栖白也开始忙碌起来,看地租地,姜幼宁跟着一起去的。
乘坐马车时,马车摇摇晃晃,姜幼宁靠在姜栖白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姜栖白看着怀里的妹妹,很容易想歪了,也不知道昨晚谢璟折腾妹妹到什么时候才睡, 刚上马车就困成这样。
军营里, 刚经历一场严格的训练,大家正在休息。
谢璟打了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不会是感冒了?
李将军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抹了抹嘴道;“我媳妇最近给我做了一件衣裳,非要穿,我一个大老粗,新衣裳穿出来弄坏了怎么办、”
“我媳妇也是,让她别秀花别秀花,她偏要秀,我一个男子汉,穿带绣花的衣裳像什么样子?”
“你们都别说了,我今早走的时候,我媳妇抱着我不让我走,还想跟着一起来军营,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多不好。”
谢璟听着将士们都在说自家媳妇,他觉得有必要说说自己的媳妇。
可想到阿宁没给他做过衣裳,更没有给他绣过花,早上他走的时候,她睡的比谁都沉,别提抱着他不让走了。
只是,听着大家还在说自己媳妇,他不说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合群?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这算什么,我媳妇天天缠着我说要。”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军营,这会变得鸦雀无声,隐约听见谁把水喷出来。
大家的视线齐齐望向谢璟。
谢璟淡定地端起水杯递到嘴边喝了几口水。
众人反应过来,都笑着应道。
“将军夫人很厉害,将军更厉害。”
“对对对,将军夫人确实很厉害。”
姜幼宁原本睡的好好的,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了揉鼻子,“谁骂我?”
姜栖白轻笑,“做梦了?”
“没做梦,睡得好好的,被喷嚏给打醒了。”姜幼宁继续揉着鼻子。
姜栖白道:“快到了。”
姜幼宁闻言掀开一角帘子朝外面望去,就可见到处是稻田,她问:“大哥,这个是哪里?”
“城外的赵家庄。”
“哦,听说这里有个土财主。”姜幼宁之前听说过,没想到这次来租地会来这里。
姜栖白笑道;“我就是听说了,所以才来的,不是土财主吗?他压榨农民,我们就借着皇帝去压榨他。”
姜幼宁闻言不厚道地笑出声:“还是大哥厉害,租别人地,价格低有些不厚道,不过低价租土财主的地,那就没什么不厚道可言了,正好让附近的村民来干活挣些钱来贴补家用。”
“嗯,也算是在做好事吧。”不过对于土财主来说,那就是坏事了。
等到赵家庄后,姜栖白带着妹妹去见土财主。
土财主姓赵,名叫赵德生,五十岁年纪,住着偌大的宅院,妻妾都有二十个人。
赵德生得知将军将军夫人来了,忙让人沏茶招待。
姜幼宁与姜栖白看着赵宅,不愧是土财主,宅子不仅大,装潢上面也是非常的奢侈。
走进大门就看见一颗非常名贵的大树,再往里走,便是前厅花园,花团簇簇,都是极为名贵的花草。
姜幼宁想到了一个词,暴发户。
赵的生带着一家老小出门迎接,一看姜幼宁,他怔了怔,阅美无数的他,还是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
比他院子里的女人漂亮多了。
“你就是将军夫人?”看着一点也不像,将军夫人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这句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来。
姜幼宁淡淡地道:“我就是,你是赵财主?”
赵德生笑了笑道:“小的正是。”
姜幼宁看着满脸的褶子的赵德生,“那正好,我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的。”
赵德生一听皇帝,不渝的有些激动,心想难道有好事发生?不枉他每日烧香拜佛。
“那将军夫人来有何事?”
姜幼宁望向姜栖白,姜栖白望向赵德生,“听说赵财主有几百来亩地,我们是来租地的。”
赵德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租地当然可以,不过这价钱嘛。”
姜栖白淡淡地笑着:“价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我写的,你瞧瞧。”
姜栖白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给他看。
赵德生活了五十年,总感觉来者不善。
他把合同拿过来瞧了几眼,顿时脸色变了变,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还要租十年?
他把纸又递回去,“这地我们不租,我正好还要种稻子。”
姜栖白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生,“这地你不租也得租,不然,到了皇上那,怕是没那么好说话了。”
赵德生一听皇帝,不服气地道;“我不信皇上还强要租我的地。”
姜栖白道:“强要倒不会,不过会征用,这地是用菜供应军营的,现在战事吃紧,先有国才家,赵财主明白吗?”
赵财主闻言当然明白,皇帝想要征用,他哪敢拒绝?只能吃个哑巴亏。
姜栖白用了最低的价格租下三百亩地,省了一大笔银子。
回去的路上
“那个赵财主的脸都黑了。”姜幼宁没忍住笑出声。
姜栖白道:“那当然,这么低的价格租十年,他每年得亏多少银子?”
“他在百姓身上压榨的还少吗?不过这十年,百姓的生活会有很大的改善。”
承包田地,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等于带动了经济。
只不过在古代,劳动力更为廉价,财主为了挣更多的银子,只会不停地压榨百姓。
就像赵德生,手上有这么多田地,还不是从百姓手里的夺来的。
所谓夺,其实就是借钱给百姓,利滚利,百姓还不上只能拿地抵债。
回到将军府,姜栖白去忙着计划招工的事宜。
姜幼宁回到灵犀院,打了个哈欠,就看见箫钰坐在树下,翘着二郎腿,像是在等她。
“你忙着有空过来?不陪你弟弟玩?”
“弟弟有什么好玩的。”箫钰的视线落在姜幼宁的肚子上,又看了一眼姜幼宁,“你看过大夫了没有?”
他今日过来,就是许久没听见动静,想过来瞧瞧。
“没有啊。”姜幼宁在凳子上坐下来,视线望向箫钰,“我好好的,看什么大夫?”
“好好的?”箫钰若有所思的看着姜幼宁的肚子,难道他猜错了?
害的他激动了半天,就这?
姜幼宁看着桌上的糕点,挑了一个她最爱吃的,一边吃一边问:“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身体了?”
“我们是朋友,关心你不是正常?”箫钰可不想说自己以为她是怀孕了,想着结亲家。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关心过我,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姜幼宁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道。
箫钰两手一摊,“还真没有。”
姜幼宁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看见他露出真诚不能再真诚的眼神后,她才信了。
箫钰走的时候,姜幼宁准备了一坛泡菜给他带回去。
晚上,谢璟回来时,发现姜幼宁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上,姜幼宁说过没洗澡不能坐床上的话抛之脑后。
看着已经睡熟的人,他也想穿媳妇亲手缝制的衣服,也想穿她亲手绣待图案的衣衫。
宝宝们晚安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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