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这一死,宋东升的儿女们迅速瓜分了宋氏集团,集团内部被分成了好几个派系,每个派系都在极力争取自己的利益,闹了一出又一出,而他外面数不清的私生子和私生女也蹦出来争家产。
谁又能想到,宋东升打拼了半辈子的事业和家庭,有朝一日会毁在他看不上的一个私生女手里。
家和万事兴,父不慈,儿女不孝,那便只有家门不幸。
警方还在积极寻找宋西的下落,南颂和喻晋文带来的人也并不闲着,只要宋西一露面,就逃脱不掉步下的天罗地网,可整整三天过去了,宋西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你说她能去哪呢?”
南颂实在是想不通,“宋西不只一个人,她还有那么多兄弟,再说她身边还带着姚家小少爷呢。”
若说她一个人好藏,可那么多人,想要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可不容易。
喻晋文给南颂梳着头发,劝她不要烦心。
“港城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对很多地方都不了解,也没法布置得面面俱到。宋西从小在这里长大,想藏起来确实不那么容易找,她现在手头有人又有钱,只要她不露面,总还是能撑一阵子的。”
南颂这几天一直很焦虑,晚上睡眠也不好,喻晋文抱着她,都能听见她沉闷的呼吸声。
给她梳梳头,按摩按摩,或许还能好睡些。
“不把宋西逮住,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南颂凝声道:“之前就是因为我们太大意,才让她钻了空子,蒋凡、牧老师,都死在了她的手里。这次我们来到港城,就是要除掉这个毒瘤,我本以为宋家会是她的保护伞,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出手,她自己先把这个保护伞给毁掉了,可谓是破釜沉舟。宋西,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疯狂。”
“宋西眼睛都不眨就毁掉宋家,是因为宋家从来都不是她的保护伞。”
南颂的头发很顺,又黑又密,给她梳着头,喻晋文就心血来潮,给她编起了小辫子,边跟她说着话,“你想她从小跟着苏妲美在尼姑庵那种地方长大,看见的都是脏东西,听到的也都是污言秽语,又先后被她的父亲和兄长奸污,心态扭曲实属正常。宋家一直都不肯承认她,哪怕她曾经给宋家带去了不少利益,宋东升也从来没有承认她宋氏女的身份,这样的家庭,不值得她去付出。”
“是啊,宋家这一大家子,也是让人无语凝噎。”
南颂陷入思绪之中,全然不觉喻晋文的动作,拧眉道:“宋西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她没有逃出港城,而是选择了藏起来,就说明她依然不死心。我真怕她会在林鹿他们的婚礼上搞事情。”
“不搞事情,那还是宋西吗?”
喻晋文修长的手指在南颂头顶上方活跃着,一双大手灵活又轻巧,嘴上说着,“我跟傅彧和沈岩商量过了,傅彧和苏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们不去,而且我们要放出风去,说我们不去参加婚礼。婚礼当天,我们约了迦叶寺的一心住持,要上山去拜望他。”
南颂一愣,回了下头,“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喻晋文轻笑了下,“迦叶寺的风景很好,我们来港城这么久还没出去玩,正好去观光一下。”
南颂转过身来,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怎么安排的,快跟我说说。”
喻晋文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腿上,大手也不闲着,习惯性地给她按摩着小腿,边道:“宋西主要目的还是我们,所以即便我们说不去参加婚礼,她也未必会信,还是会派人去婚礼闹事。我们大张旗鼓地往迦叶寺去,她也会派人跟上,这样一来无论她怎么安排,她的人都会被分成两拨……”
南颂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亮了亮,“但宋西,只有一个!”
“对。”
喻晋文道:“她让我们焦心了这么久,我们也不能让她闲着。我们究竟是去参加婚礼,还是去迦叶寺,她也得判断一下。宋西性子太急了,我们来港城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动手,还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偏又不敢直接冲我们下手,而是从傅彧和苏音那边出击,就说明了她既急躁,又没底气。”
“什么没底气?”南颂觉得这话里有下文。
喻晋文望着她,答:“拿下我啊。我跟你寸步不离,她完全没机会,就只好打傅彧的主意了。”
“……”
南颂完全没想到这层,被他这么一提,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
喻晋文颠了她一下。
“你‘哦’这一声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宋西没这个心思,还是怀疑你男人的魅力?嗯?”
他说着,就往她的颈窝里拱,硬硬的头发比胡子还要扎人,南颂躲了两下没躲掉,又被他啄住唇,上纲上线地狠狠亲了两口,亲的嘴唇都火辣辣的,她羞恼地瞪着他,心里却是想笑。
她确实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倒不是因为老鱼干先生在她眼里没了魅力,而是喻晋文婚后粘她粘得厉害,婚前两个人还过着“北城——南城”的双城生活,小别是常态,可婚后喻晋文直接将这种双城生活的模式停止了,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几乎是寸步不离,在这一点上喻先生有话说——
“夫妻,不就是在一起生活才叫夫妻么。”
每一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和幸福密码,对于喻晋文来说,“爱她,就要狠狠地粘住她。”
他就是要和南颂待在一起,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
别看南颂嘴上说着“要保持理智,不能陷得太深”,可在喻晋文润物细无声的陪伴中,她早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傻白甜’,哪还有什么危机意识,当然了,南颂也从来没把宋西当成过情敌。
她就从来没把宋西放在眼里过。
喻晋文看着南颂上扬的嘴角,又轻轻颠了她一下,“笑什么?”
南颂对上他的眼瞳,“我在想,如果傅彧知道宋西只是把他当成备胎,会不会气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