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转头看去,见是戏志才出声劝住,随即生气地问道。
“伯云呐!且听我一言!你再动手也不迟!”
见朱涵停了下来后,戏志才这才松了口气,他连忙上前,附身朱涵耳边,轻声说道:“怎么说这罗达也是元氏衙门里的人!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我们互不统属,不能妄动私刑啊!我们动手制裁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朱涵放下战刀,问道。
“不如这样,把他们给扭送官府,然后禀报箕校尉!让他定夺此事!”
戏志才轻声回道:“反正咱们也没吃亏,弟兄们最多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军队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这是军政双方常年的默契,朱涵若是打破的话,还真的会惹火烧身。
“戏大人,他们无故冲闯我军营地,已是大罪!你何必仁慈呢?依我之见,杀了便是!”
张辽不解道。
“对呀!文远说得在理,反正都是他们的不对!这般轻易地放了,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朱涵没好气地附和道。
“哎呀!伯云,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戏志才急了,虽然张辽说得对,但他可不能任由朱涵这般胡来,说到底,还是因为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总得给人家刘暠一点面子。
换句话说,人家刘暠的人,自然得由人家自己处理,他朱涵代为处理算个怎么回事?
“文远,咱们的人有受伤的没?”
朱涵恼怒地踢了脚罗达,转头朝张辽问道。
“轻伤十七个,重伤跟死亡的没有!”
张辽挨个盘点了一下,回道。
“小子,你都听到了吧?”
朱涵踩着罗达的胸膛,弯着身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老子伤了十七个弟兄,每人赔偿一金的疗伤费,还有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累着了,我不多要,你总的给个二十金的赔偿金后,就可以滚去向你们县令自首!”
“我...我....”
罗达刚才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了,哪成想,现在峰回路转,虽然赎金很高,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没问题,别说是二十金,就算是二百金也没问题!”
“二百金?就你这种小角色也能有二百金?”
朱涵翻了个白眼,指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的那群俘虏,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可以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人去拿钱,记住了,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超时一刻钟,我便砍你一条胳膊!”
“好,好的!”
罗达本还想去找罗智商议对策,可朱涵的话却把他唯一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只见他在人群看了半天,这才找出一名亲信,让其去他的家中拿钱。
不多时,二十金送到了朱涵的面前。
朱涵瞥了眼那支小箱子里面的金子后,冷笑道:“没想到你小子真拿得出这些钱?看来这平时没少祸害人啊!”
“小人哪里敢,哪里敢!”
罗达讪笑道。
“滚吧!看着心烦!自己去找你们县令自首。”
朱涵踹了一脚罗达的屁股后,说道:“叫你的人把那些死尸抬走。”
“是,是,是。”
罗达不敢怠慢,招呼着人手抬着死尸就离开了军营。
“伯云,我们还是应该尽早把此事汇报给箕校尉为好,毕竟这死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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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见朱涵就这么放了罗达后,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建议道。
“他是领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跟他老人家汇报了!”
朱涵冷笑了一声。
“走,弟兄们,砸门去王府吃席!”
待典韦跟亲卫都赶来后,朱涵呵呵一笑,大手一招,就带着人朝王府而去。
“这小子,越来越放浪形骸了!”
看着朱涵远去的背影,戏志才摇头苦笑道。
“唉,其实这也怪不得主公,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整过去了一年才缓过劲来!主公他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就恢复常态,已经着实不易了!”
张辽替着朱涵说好话。
“你啊你,我都还没说他什么坏话呢,你就开始护着拉?看来你们哥俩关系好得很呐!走吧,回去了!这打了一会儿架,感觉身子骨都快要散了!”
戏志才闻言一愣,随即转身返回军营。
“志才,我有一事未明!还请为我解惑!”
张辽纳闷地问道。
“你是想问,伯云为何不派人押那些人去县衙吧?”
戏志才转身看着张辽,嘿嘿一笑。
“是呀!你给我说说呗!”
张辽一边朝着戏志才追去,一边笑道。
“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反正你前脚送进去了,后脚人家就会给放出来,与其多此一举,去找个不自在,还不如索性就这么放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张辽恍然大悟,与戏志才有说有笑地回了军营。
箕稠跟刘暠才刚刚用了午饭,就见罗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伯父,还请为侄儿做主啊!”
一看到刘暠,罗智就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在那哭诉。
“箕校尉都还在这里呢!大男人的哭什么哭?”
刘暠有些厌恶的喝道:“赶紧给本王起来说话!”
“是!”
罗智被吓了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低着头等待刘暠问话。
“老弟,让你看笑话了!”
刘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箕稠笑道。
“哪里,哪里!”
箕稠习以为常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小兔崽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暠皱眉问道。
“伯父,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小儿牵着大黑去街上游玩,一个小乞丐突然上前跟大黑抢吃的,那个小贱种跟大黑抢吃的也就算了,还残忍地将大黑打死!我儿正欲上前去跟那个小乞丐理论时,却被箕校尉手下的朱军侯给横插一脚,我儿无奈,只好提出赔钱了事的想法,哪成想那位朱军侯非但不理会儿,还叫人把小儿给打成重伤,侄儿得知此事后,惊怒交加,带着手下就去军营找那朱军侯理论,可侄儿才刚带人来到军营,那朱军侯不问青红皂白又把侄儿给打了出来,为此,侄儿手下的县兵还死了几个。”
罗智添油加醋地说道:“还请伯父为侄儿做主。”
“呵呵,本王倒是涨见识了!”
刘暠闻言一愣,他还真得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如此的‘曲折’,而起因竟是为了一条狗。别人不了解罗智父子的为人,但他又怎会不了解,他气得是这对父子在外面打架打不赢回来请他,这叫个什么事?不过这罗智说什么都是他夫人的远方亲戚,他不可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只好问道:“可是那朱涵?”
“正是朱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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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暠这么问话后,罗智便知其中有戏,他连忙回道。
“朱涵杀了你的人?”
箕稠微微皱起眉头,若是不死人,这事情怎么样都好解决,可若是死了人,而且还是当街死的,那就很难瞒天过海了,罗智的话他只会信一半。
“那还会有假?尸体我都带来了!”
罗智伸手指着门外院子里的死尸,回道。
“你个小兔崽子,胆子也忒大了些,怎么连这尸体都敢往本王的府中搬?”
刘暠踹了罗智的屁股一脚,骂道:“赶紧让人给本王抬走!”
“侄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但此事,还请伯父为小侄做主!”
罗智连连作揖赔罪。
“呵呵,那就得看箕老弟的意思了!”
刘暠背着手,看向箕稠,似笑非笑地说道。
“先看看那些死尸后再说吧!”
箕稠皱着眉头亲自上前查看,见这些死尸身上的伤口皆是由军中的制式刀剑所造成的后,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禀报王爷,朱军侯正在王府外,他想要见箕校尉!”
这时,一名王府护卫前来禀报。
“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刘暠看着箕稠轻笑道:“到时候,箕老弟你可别徇私枉法啊!”
“只要真是朱涵的错,我绝不包庇!”
箕稠苦笑了一声,回道。
“那就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朱涵还有没有先前的伶牙俐齿!”
得到箕稠的保证后,刘暠冷笑道:“传朱涵!”
不多时,就见朱涵带着典韦从门外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罗智也在场时,心中登时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好,再看到院子中躺着几具尸体后,更是暗道要遭。
心里虽然担忧罗智会倒打一耙,但他脸色却未露出丝毫怯色,不仅如此,朱涵还主动打起了招呼道:“哟,这不是罗县尉吗?这里可是常山王府,你当时乱葬岗啊?”
“朱涵,你来此寻老夫何事?”
刘暠恼怒,但并未率先发言,他转头看向箕稠,箕稠见状后,这才沉着脸问道。
“哦,属下特来向校尉大人禀报元氏县尉罗智纵兵强闯军营,意欲制造摩擦,挑拨我们双方的关系!”
朱涵朝箕稠抱拳回道。
“哦?竟有此事?可老夫为何听到的却是你嚣张跋扈,率先打了罗县尉的儿子?”
不管怎么说,朱涵都算是他名义下的部将,当着外人的面刁难确实有些不妥,箕稠见朱涵说出了另外一番言论后,连忙反问道。
“打他儿子都算是轻的!大人何不问问他儿子做了些什么?”
朱涵冷笑了一声,看向罗智不屑地笑道。
“我家的狗被那小贱种打死了,本官让他来赔罪,何错之有?倒是你朱军候,百般刁难不说,还让人打了我儿,本官带人前去找你理论,也被你给打了回来,不仅如此,本官麾下还有几人丧命你手!今日当着王爷跟箕校尉的面,你还能推脱了不成?”
罗智冷哼道。
“啊哟,你这老小子竟然还会倒打一耙!”
朱涵嘿嘿笑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不管如何,朱军候终究是杀了我元氏的县兵!理应交由县令问罪!”
随着朱涵的阐述,在场众人这才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刘暠深知罗智父子的为人,相比较他们两人的话,刘暠更相信朱涵说的,不过....谁叫罗智跟他是亲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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