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拒绝,你就会杀了我?”
戏志才面色凝重,问道。
四周的人也紧张地看着朱涵,张辽眼中闪烁着焦急之色,而典韦跟管亥则是一左一右来到戏志才的身边,像是在等待朱涵的命令。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涵呵呵一笑,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戏志才,回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别人或许会不知道你的能力,但我自己知晓,你说,让我如何放你走?”
“强扭的瓜不甜!”
戏志才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起反感,即便是强行留下我,对你来说也是个隐患!”
“这是看人的,若是别人,走了也就走了,就像颜良他们,我何曾刁难过?可你不同!我情愿这瓜烂在手中,也不愿意看到今后我两为敌!”
朱涵认真地回道。
“为何?”
戏志才有点小感动,朱涵能对他做出这种颇为流氓的举动,足可见他在朱涵心中的份量,不轻,然,这种被人当面威胁的感觉不太好,饶是戏志才能猜到朱涵会这么做,但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得这么绝,走就是死,留下才能活。
“只因你是戏志才!”
朱涵嘿嘿一笑,他斟满了一杯酒递到戏志才的面前,笑道:“喝下它,今后我们就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别的我不敢保证,但青史留名绝对有你一份,若是不喝,那今日过后我两便是仇人,明日一早我就会派人追杀你!”
朱涵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他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丝丝寒意,似乎是戏志才真的走出了这个门的话,那他朱涵就会痛下杀手。
“你就不怕我心怀怨恨!今后出工不出力?甚至与外人联合,谋害于你?毕竟,你现在对我做的事情,足以让我下定这个决心!”
戏志才丝毫不惧,这也是他对朱涵的最终考验,若是他没有一颗坚定的心,那再怎么天纵奇才,再怎么豪情壮志也是枉然。
“大人,马闯派人送还战马四十匹,就连装备也一同送了回来!”
这时,一名护卫来报。
“欺人太甚!”
典韦闻言后直接暴跳如雷,随即向朱涵请命道:“主公,不如让我带人去宰了这几个忘恩负义之徒!”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典韦你不必恼怒,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他们看不上我,明日我就会让他们高攀不起!”
朱涵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负你,你又为何会负我?”
在听到马闯送回马匹的时候,朱涵心情大爽,他本以为这些家伙会贪墨了他的马,现在看来,颜良、马闯这两小子的心还没有太黑,可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留住戏志才,他看着戏志才笑道:“你看,就连颜良走了,都知道归还属于我的东西,更何况你戏志才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朱涵平日里待人和善,做事有时沉稳,有时又太过急切,总体来说,朱涵的能力胜过太多青年,哪怕是一些老辈的人,都不见得做得有他好,这也让戏志才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实际年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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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句话入耳后,戏志才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暗道,自家的这位老板,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就又能如此成就,想他戏志才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过是个四处求学的书生罢了,而人家朱涵,就已经坐上了一县之尊,拥兵三百,旗下产业数个,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若不是刘暠等人半路截胡,戏志才敢断定,不出三年,朱涵就能真正的立足冀州,不出十年,他就能让别人望其项背。可世事无常,老天爷总爱跟人开玩笑,就在朱涵即将采摘第一年胜利果实的时候,却被人取而代之,这换做是常人的话,保不齐就已经带着人杀去了衙门,可朱涵却能在顷刻间冷静下来,并接受了刘续等人的‘胯下之辱’,这需要大魄力之人才能办到,试问整个冀州,又有几人能做到朱涵的这一步?
想着想着,戏志才的心间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在朱涵龙困浅滩的时候他来个雪中送炭,等到朱涵飞黄腾达之时,朱氏集团内必将有他戏志才的一席之地,若是寻常的招兵入伍,戏志才跟着去也就去了,可朱涵是被逼着去的,刘暠等人肯定还有后手,这就让戏志才开始犹豫了起来,考虑着蹚这趟浑水的利弊。
“正是,咱们都还年轻,我十七八岁,文远十五六岁,典韦二十二三岁,管亥二十六七岁,你二十一二岁,如此年轻,哪怕是失败了,也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怕甚?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罢了!”
朱涵拽着戏志才的手,满脸真诚的恳求道:“我们相识数月,时日虽短,但胜在朝夕相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为人吗?哪怕是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觉得我朱涵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罢了!大不了就重头再来便是!”
戏志才深吸了口气,一咬牙,接过朱涵手中的酒樽点头应道:“好,那在下就陪着伯云去北地走上一遭,亲眼看看伯云你是如何飞鸟化凤,遨游九天的!”
“哈哈...我就说嘛!”
朱涵高兴地直拍戏志才的手臂,激动地笑道:“咱们是一个团队,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戏志才,就像当初在洛阳说的一样,你戏志才既然上了这条船,想下去可就难了!”
“哦?既然伯云你这般惜才,那为何不尝试着挽留一下颜良跟马闯?此二人的能力非同寻常,乃是军中悍将,有他们相助,此番北上更添几分保障!”
此时心结已结,戏志才又开始打趣朱涵起来。
“他们啊?喂不熟的狼崽子,若是他们今晚来赴宴跟志才你一样当面辞行的话,那我说不定还会考虑挽留一下,但是...不辞而别是个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啊?这种人即便是能力再出众,我也不会用!当然了,我朱涵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你想另谋高就,当面说清了便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非但不会为难,还会真心地祝福你!”
一提到这两个人,朱涵就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毕竟他在这两人的身上也花费了太多的精力,虽然期间存在着刻意去结交的心理,但朱涵试问自己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二人,恰恰相反,他们的做法却令朱涵感到心寒。
“那裴元绍呢?”
戏志才再问道。
“他啊?他或许是真的心凉了!认为我是个软弱的人吧!”
朱涵微微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裴元绍的离开对他的打击也很大,比颜良他们的行为更大,这是裴元绍对他朱涵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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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信心的表现,作为人主,朱涵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这位兄弟今后一帆风顺了。
“那你是个软弱的人吗?”
戏志才问道。
“心有牵挂,必成软肋!”
朱涵苦笑道。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伯云你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戏志才叹息一声,说道。
“你能做到吗?”
朱涵微微一愣,没想到戏志才居然会对当权者的心性看得如此透彻,当即反问道。
“不能,所以我终究成不了人主!”
戏志才满脸惆怅地说道。
说实话,戏志才的这句话说得有点重了,他刚说出口,典韦、张辽等人的脸色都跟着微微一变,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了起来。
“呵呵,正所谓条条大路通洛阳,大路走不通,咱们就去走小路,没必要事事效仿先人,咱们要敢于创新才对,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会没有七情六欲?我不想做绝情的人,那样太枯燥了,我要做有情的人。”
朱涵也感觉出了气氛的不一样,他连忙扯开话题,说道:“好了,今晚是咱们在经县的最后一顿酒,也是北上的第一顿酒,来,喝起来!”
“好!”
众人紧握拳头,高举酒樽,与朱涵同饮。
翌日,朱涵辞别了母亲后,就带着队伍出了北门与箕稠汇合。
“不错!是支铁军!”
看着朱涵身后站得整整齐齐的队伍,虽然有二百人是刚招募的,但并不妨碍箕稠对他们的称赞,只见他抚着须,一脸欣慰地笑道:“看来王芬那老家伙的眼力不错!”
“军候朱涵,拜见校尉大人!”
“好,出发!”
六百余人的队伍随着箕稠的一声令下,就朝着北边而去。
待来到降水河畔,朱涵却在渡口处看到了一别许久的张宁。
“去吧!伯云你跟着最后一批军士渡河就成!”
箕稠哪里会看不出朱涵眼神的变化,只见他拍了拍朱涵的肩头,笑道。
“多谢大人体谅!”
朱涵朝箕稠抱了下拳后,就跑到张宁跟前,默默地注视着他。
“听说你要去北边打仗了?”
张宁低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是的,朝廷调令,不敢不从!”
朱涵轻声回道。
“他们摆明了是在坑你,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
张宁猛地抬起头,双眼朦胧地看着朱涵,气愤地说道:“要不我让爹爹出面,你就不用走了!”
“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我自己惹下的祸,就得自己来承担,怪不得别人!也不想牵扯别人!”
朱涵自嘲地苦笑道。
“可是...”
张宁还想说话却被朱涵伸手拦住,只见他静静地盯着张宁许久,这才笑道:“我的能力你信不过的话,那管亥他们的能力,你总该信得过吧?”
“那...那你要去多久?”
张宁被看得有些脸红,她再次低下头,小声地问道。
“短则一年,长则数年,我一定回来!”
朱涵保证道:“待我荣归故里之际,便是登门娶你之时。”
“好,我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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