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站起行礼,呼保义自然也跟着站起行礼,他知道自己比较愚钝,跟着做便是。
灰衣老祖也未想到柴天诺会有如此表现,便也叉手回礼,紧接却是手指轻点,立时有五柄秋水般飞剑显现。
“你这人想法与众不同,若是平常倒是值得交际,只是如今牵扯生死,却只能得罪了。”
“牵扯生死,为甚?”柴天诺皱眉,灰衣老祖轻叹气,挥手,立时有清风抚过山体,葱郁植被立时化作飞灰飘散,便是坚硬岩石也在瞬间便为沙粒滚动。
“可知我已多少年岁?”灰衣老祖问,未等柴天诺言语便接着说道:“之前记忆皆已消失,可自打苏醒到如今,已有万余载岁月,体内真气异变,尽属陈腐,若再不能破境分神,等待我的,只能是化作飞灰泯灭。”
“且这时日,不会久了。”看着眼前景象,听着灰衣老祖沙哑的声音,柴天诺心神震颤,吃惊的问:“不都说只要入了仙途便会与天地同寿,为何你却如此?!”灰衣老祖摇头:“我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只是悠长岁月里,已有无数老友化作飞灰散,只有寥寥得以入境分神,得了天塔备案飞升天界。”
“我等资质愚钝之辈,认真讲与常人又有何区别?”
“哪怕岁月再是长久,可到头来,不依然是尘埃一把?”灰衣老祖说的凄凉,柴天诺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般说辞是真真的第一次听说,心中一时有些混乱,不知是这天地珠世界内如此,还是大世也是如此。
轻轻抿嘴,柴天诺强行稳定心神,今日便只这句话,这趟西北墟地之行便值了!
原来至少在此方世界,仙家并非寿与天齐,同样有生老病死!看着苍老无比的灰衣老祖,柴天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悯,轻叹气说:“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并无吞服大药?”
“吞噬大药者必须身受重伤,浑身骨骼碎裂五脏六腑破裂才会显露大药气息,告罪一声,我也只能如此行事了。”柴天诺再叹气:“某不可能坐以待毙,必会拼死抵挡,老祖小心,某的本事,可不是一般金丹比得上的。”
“本就是应景之事,道友尽管施为便是。”灰衣老祖点头,不进反退,退到了百丈之外,再次开口:“每动用一分气力我的寿岁便损一分,且小心,皆是某的徒子徒孙,手下本事也是不俗。”
“怎能这样,十余个打两,太没道义了吧!”呼保义不满嘀咕,柴天诺轻笑说:“可以理解,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为求一线生机,道义算甚?”
“且你的话说错了,是一打十余,你远远躲开,此事与你无关!”
“谁说无关?”呼保义扬起手中铁锏,不满的说:“先生救过我的性命,这般时候躲开,不是我的秉性!”看着满脸认真的呼保义,柴天诺笑了,这般纯真的家伙,还真是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抬手把其送到百丈之外,柴天诺笑着说:“你且看着,待某不敌再出手,可好?”
“然!”柴天诺咧嘴,锅底灰说这然字,属实让人觉得别扭!
“小心了!”红甲男子爆吼,右手一晃,一银杆金纹长枪现于手,其高高飞起,于十余丈外一枪刺出,便见数百刺眼光枪带着呼呼风声直冲柴天诺刺来。
“好手段!”柴天诺轻点头,腰间白鹿出鞘疾斩,正是一招山舞银蛇,威力却比之前大了无数!
“轰~~!”巨音起,青山幻象直落,却虚中含实,一记便把红甲男子从天上打落,紧接狂风卷雪一击千丈。
待风雪消散,红甲男子已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接招!”见红甲男子一招便被放倒,众人立时色变,三位金丹真君同时出招,脚踩三才路分三段,疾刺而出。
柴天诺轻笑,进了一个大境界,相同的招式,战力却是天差地远。斩落的白鹿高高撩起,空中立时响起万马奔腾般声音,一条大江横贯不见首尾,江水澎湃激荡,天空纷纷扬扬飘落鹅毛大雪。
天地变得白茫茫一片,倒有些天地宽广的美意。便在此时银芒突闪,三位金丹真君心中大惊,已经刺出的长枪紧忙收回,同时拼全力施展护体法术,神识已然察觉,有恐怖之力降临。
“咔咔,咔~”银芒闪过,五彩护体法术还在,可三位金丹真君却在渐渐凝结,一身穿全黑长袍男子上前,一指指向三人,原本透体的寒气立时消散无影。
三位金丹真君先冲笑眯眯看向自己的柴天诺行礼,谢过未下杀手之恩,再然后回转,满脸惭愧的向黑袍男子鞠躬。
便将将机会,若柴天诺补刀,三人必死无疑,二祖根本没有那个机会相救。
“莫惭愧,白衣道友虽同为金丹真君,但其天地根无人可比。”
“虽只金丹境界,体内流转的却不是灵气,而是神君才有的仙元,如此恐怖灵根,怕是世间唯一!”此言一出所有人望向柴天诺的眼神都是骤变,仙元啊,那可是飞升上天的神君才能具有,未成想这世间却有人金丹境便有,简直不可思议。
“莫离,可是真的?”灰衣老祖略有吃惊的问,黑袍男子认真点头:“确凿无疑,世尊,我的天眼看的一清二楚,白衣道友运转的尽是仙元,未带半点灵气!”
“……如此说来,却是我等鲁莽了。”灰衣老祖苦笑,冲柴天诺拱手说:“拥有这般天资,那还用得着什么大药,我等苦苦追求的,与道友来说恐怕便是邪门歪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