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维没有过魔药种植类的典籍,但命运三女神教会在这方面颇有造诣,传承下来的古籍中,有一本《神奇的草药》,里面记录了许多种常见的魔药材料及人工种植的方法。
具备特殊效果的草药十分危险,可只要掌握了正确的种植方式,就能像农作物一样规模化栽培,有些草药人工无法种植,譬如狼头乌,除非第一时间服用解毒魔药,否则接近狼头乌的人类都会染上乌毒,直到变成人狼为止。
这些当然难不住马维,他借阅了《神奇的草药》,根据上面的内容,将草药分为三类:无害、有害和高危。
在布兰登大主教的帮助下,《泰晤士报》、《每日邮报》等发行量大的报刊纷纷刊登了关于草药的细则,同时要求各教堂在每周五的固定弥撒上讲解,再画成图报,张贴在大街小巷,警示不识字的居民。
又过了两天,在教会的推动下,议会紧急通过了《魔药交易法桉》,允许公民自由买卖魔药类商品,但售卖魔药、收购魔药以及储存魔药都要通过教会的审查,通过后会颁发经营资质证书。
与此同时,教会和曼施坦因魔药公司也开始售卖无害类草药种子,开拓农田,进行草药种植。
新风口的出现,在伦敦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商人都认为这是发家致富的好机会,疯狂的购买田地、建立公司,想要跟在曼施坦因魔药公司后面捞点汤汤水水...
贵族也入场了,除了贝肯斯菲尔德小镇以外,许多贵族都对自家领地的居民下达了种植草药的命令,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超凡草药,甚至还有自诩草药种植专家的人出现了,大开讲座,赚的盆满钵满。
尹甸教堂。
“尼古拉斯先生,这是上个月的入库清单,请您过目。”
负责统计库存的修士将一份文件放到马维的桌上,就在马维检查库存的时候,布兰登大主教和教皇乌布利一世来了。
“尼古拉斯,先别忙了,跟我们来一下。”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马维放下文件,跟在布兰登大主教身后,来到了尹甸教堂地下的超凡生物囚牢,一个月过去,关押在这里的超凡生物数量明显增多,已经接近两百只了。
教皇乌布利一世在一排巨型玻璃缸前停下了脚步,每一个玻璃缸都有两米高,里面灌满海水,游动着一条体型壮硕的人鱼。
冬!
冬!
一看到乌布利一世,四条人鱼瞬间躁动了起来,一头撞在玻璃上,露出满嘴獠牙,竖童的眼睛满是煞气,似乎想跳出来将外面的人类全部撕碎。
比起刚捉住时,四条人鱼虚弱了许多,连脆弱的玻璃缸都无法撞碎,造成它们虚弱的原因,是每天定量滴入缸内的高等魔药水银之血,整日生活在充满毒素的水源中,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目光扫过四个玻璃缸,乌布利一世抬手一指最右侧的人鱼,沉声说道:“把它捞出来。”
最右侧缸内的人鱼体型最小,不像其他三只人鱼那样健硕,尚处于幼年期。几名修士拿着钩索渔网上前,一下套中人鱼的脖子,将它硬生生拖出了玻璃缸,紧接着覆上渔网,高高吊了起来。
就当马维以为乌布利一世这是要对人鱼使用酷刑,逼迫它流出眼泪时,乌布利一世竟然说道:“不错,就是它了,布兰登,把它送去腓特烈王国,当做国礼。”
“是。”
“教皇冕下,你这是...”
“哦,尼古拉斯,忘记和你说了。”乌布利一世回过头来:“下个月就是裁决之神塞厄库拉的诞生日,这是裁决神教的大事,以往每年我们也会赠送礼物,这次我打算将这条人鱼送给他们。”
“至于剩下的三条人鱼...”
乌布利一世思索片刻:“在你们回来前,教会已经使用了各种手段,都不能让它们流出眼泪,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听布兰登说,你制作的那株迷恋花还没有使用?”
“是的,我只是定期喂养,没有滴血,现在迷恋花还是无主的。”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乌布利一世说:“古籍记载,人鱼会在伴侣死去时流出眼泪,我打算用迷恋花让这三条人鱼爱上人类的女性,然后在它们面前杀死她,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监狱里关押着不少女性死囚,她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本身就要死的,既然如此,何不让她们为王国做出最后的贡献呢?”乌布利一世笑着说:“人选我已经找好了,教会给了她家属一笔钱,她愿意成为实验品,只要实验通过,咱们就能得到数不尽的眼泪了!”
很显然,乌布利一世打算多次利用捉到的三条人鱼,一株迷恋花只能有一位主人,但一滴人鱼的眼泪可以制作出许多株迷恋花,重复利用的话,可以从人鱼身上榨取很多眼泪。
“你是说,使用迷恋花,让人鱼爱上多个人类女性,然后处死她们,迫使人鱼流出眼泪?”
“嗯,这只是一个猜想,究竟能不能成功,只有实验过后才知道。”
刚捉到人鱼时,布兰登大主教就说过类似的话,当时马维以没有携带迷恋花为由推脱了,现在再度提起,他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迷恋花在杂货铺,明天我把它带过来。”
“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布兰登了,回头把结果告诉我就好。”
交代完,乌布利一世就带着几名修士,拖着人鱼离开了囚牢。
“尼古拉斯,尼古拉斯!”
见马维盯着面前的三条人鱼出神,布兰登大主教喊了几声:“走啊!”
“...来了。”
离开囚牢,返回尹甸教堂的阶梯上,布兰登大主教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教会这样做太没有人性了?”
“还好,这些人鱼在我们逃亡的路上发动袭击不说,平时也没少攻击渔船,没什么好可怜的。”
“你这样想就对了。”布兰登大主教满意点头:“对于超凡生物,绝对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当然了,识时务的例外,比如你请来帮忙的那头巨狼...我们使用这种手段榨取眼泪,不会影响你和海洋超凡生物的友谊吧?”
“不会。”
“有影响就说出来,三条人鱼而已,能产多少眼泪?只要你和它们维持好关系,眼泪要多少有多少!”
“确实没有。”
“那就好,咦?你女儿呢?她整天跟着你,今天怎么不在?”
布兰登大主教这才意识到尤妮亚不在,顿时感觉少了点什么,十分不自在。
“她和菲利克斯送约纳斯去学校了。”马维说:“请了半个月的假,总归是要回去上课的,我这边有事就没去,下午就回来了。”
“你女儿四岁了吧?”
“再过几个月就五岁了。”
“是不是该给她请个家庭教师了?”布兰登大主教关切的问道:“我看那些大贵族三岁就请老师教孩子了,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名门贵族,也别住在那间小杂货铺了,在摄政公园买栋别墅不是轻轻松松?”
雇几个佣人,买一套大房子,从此过上温香软玉的生活,想实现这些太简单了。
如果算上资产,马维现在应该是伦敦数得上号的富人,哪怕他什么也不做,躺在家里整日睡觉,资产也不会缩水,反而会以惊人的速度膨胀。
钱,真的能生钱。
布兰登大主教描绘的生活虽好,却不是马维想要的。
准确的讲,贵族的生活马维早就体验过了,并不是那么重要,他要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自我实现。
就像许多贵族喜欢做慈善,这也是自我实现的一种。
当一个人爬上一座山峰,休息享受美景之后,他就会眺望更高的山峰,不会停下追逐的脚步。
自我实现可比享受生活刺激多了。
“我要竞选议员,如果住别墅,过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生活,会引起许多人反感的。”马维随便找了个借口:“等成为议员后再说吧。”
“对了。”布兰登大主教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弗雷德里克男爵今晚设下了家宴,邀请你参加,二王子也会到场,讨论有关竞选的事情。”
兰贝斯区的议员候选名单已经提交了上去,昨天竞选就已经正式开始了,几天后,投票站就会开启,所有生活在兰贝斯区的公民都可以前往投票站投票,得票最多者当选兰贝斯区议员。
马维现在进入了二王子的核心社交圈,地位仅次于布兰登大主教和有姻亲关系的弗雷德里克男爵,马维竞选议员,二王子当然要帮忙出谋划策,在这方面他确实有经验。
傍晚,马维带着尤妮亚应邀来到尹令区,弗雷德里克家族别墅,今晚的家宴十分正式,弗雷德里克家族所有直系成员都到场了,包括二王子的妻子尹丽莎白。
“首先,我要恭喜尼古拉斯。”
餐桌上,弗雷德里克男爵举起香槟,对坐在对面的马维遥举:“祝贺曼施坦因家族成为贵族,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照亮众人的脸庞,二王子等人坐在长餐桌两侧,身着正装,嘴角噙着微笑,共同举杯,祝贺马维。
“这些都是殿下的功劳,如果没有殿下的赏识,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呢?”
马维举杯示意:“还有斯图尔,我必须要感谢他,作为我来到伦敦认识的第一位朋友,他给我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帮助。”
斯图尔特满面红光,抿着嘴,将香槟一饮而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走上高位的马维,还能记得当初的交情,实在是令人感慨。
一番交谈下来,二王子开心了,弗雷德里克家族也开心了,大家围绕着餐桌,优雅的挥动刀叉,享受着美味的晚餐。
晚餐过后是休息时间,客厅里,二王子拿出两支雪茄,一支丢给马维,一支剪开后叼在嘴上,掏出火机点燃。
“呼...尼古拉斯,贝肯斯菲尔德小镇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你派人帮助小镇居民开始种植超凡草药了?”
马维点燃香烟,不抽,只是叼在嘴上做做样子:“现在贝肯斯菲尔德小镇已经全部耕种超凡草药了,我选择了没有任何危害的博格草,这是调配中等魔药解毒药剂的主要材料...”
解毒药剂是命运三女神教会掌握的中等魔药,可以解除大部分常见的毒素,应用十分广泛,虽然拥有永生领域的命运三女神教会不惧怕对肉体发挥作用的毒素,但有些毒素是作用于神经,这时就需要服用解毒药剂了。
比如昏睡吐司,它就是直接作用于神经,永生领域对其无效,解毒药剂却能发挥作用,让服用者立刻清醒过来。
“最近城里掀起了一股种植草药的浪潮。”弗雷德里克男爵说:“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蒸汽机发明的时候,抓住机会,说不定真能击败保守党,拿下兰贝斯选区。”
提起正事,二王子让斯图尔特拿出了两份资料。
“这次大选,兰贝斯选区一共有三位竞选者,除了尼古拉斯你,还有保守党议员唐纳尔·帕特和前任无党派议员格斯·门迪,这是他们的个人资料。”
在马维翻看资料时,二王子说道:“上次大选,唐纳尔·帕特获得了8755票,比自由党议员多了整整两千票,他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至于格斯·门迪,不用过多理会,他上次大选只获得了一千票,无法对咱们造成威胁。”
“唐纳尔·帕特是药师公会的副会长?”看完资料,马维皱了下眉头。
“没错,他在药剂师行业里有很高的威望,并且跟教会走的很近,半个月前,他刚给兰贝斯区的福勒主教捐献了一笔资金...”
“谁?”
马维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兰贝斯区的哪位主教?”
“福勒主教,你不认识很正常,他年初才从西岛的新罗斯城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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