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铭凡的突然出声文上清并没有表示反感,而是将目光转向他,故意问道:“你娘她还说过什么?”
林舒然见文上清询问许铭凡,她也没有出声替许铭凡说话,许铭凡能有机会和这么多大学问家在一起探讨,这是多难得的一个机会呀,她本还愁着怎么让许铭凡开口呢,这正好是个机会。
只见,许铭凡也不胆怯,虽然文上清是林舒然的大舅舅,还是个闻名天下的“书圣”,但他可听不得有人看轻林舒然,所以才出言反驳的,便继续说道:“娘还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娘还说,我们读书习字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丰富我们的内心、教我们正确认识这个世界,是为了形成我们正确的三观,所谓三观就是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然后用我们学到的知识去增益旁人也丰富自己,还说读书做学问不能只为了功名利禄,要为了那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只是现在我还没想清楚什么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几人听许铭凡一个孩子铿锵有力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各个都惊讶地望向他,文上清更是将原本慵懒的身子坐正,眼神严谨地看向许铭凡问道:“这些话真的都是娘对你说的?”
许铭凡很肯定地点点头,大声地回道:“当然了,我娘教给我们可多东西了,比我在西席先生和国子监学到的都要多,娘比那些先生都厉害!”
这是许铭凡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却听得林舒然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道,她自己几斤几两岂会不知道,她这满肚子的学问充其量也只是个现代打工者的“搬运工”,哪能和那些真正有学问的人相比。
“凡哥儿,别瞎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只是将别人教我的再转述给你们知道罢了,我和先生可没法比!”学问这事不谦虚也不行,林舒然这几把刷子,不等文上清试上个几回她就该露馅了。
许铭凡却觉得林舒然是真的谦虚,立即说道:“娘,我可没瞎说,国子监那些先生讲的知识和道理还没有娘说的好呢,哥哥和弟弟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要不是林舒然事情忙又多,许铭凡都不想去国子监读书了,他想让林舒然亲自教授他学问,他觉得自己一定比在国子监学到的还要好。
此时,林舒然瞥了一眼文上清几人的表情,发现他们又都看向了自己,而且各个饶有兴味的样子,似乎许铭凡说的这些话也成功地挑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然姐儿,你不是想要为书院招先生吗?那就以文会友,只要你拿出真本事,获得大家的认可,莫说是先生,就是弟子也不会少,趁着这次文学盛会,你也不要藏着掖着,让天下人都看看这未来书院的女山长究竟有几分本事!”文上清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极其认真地看向林舒然说道。
“大舅舅,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出面办这次文学盛会了?”林舒然则是听出了另一层话音,文上清这话是不是就代表他同意了?
文上清这次正面回答道:“让我出面办这次文学盛会,可以!不过,你得遵守承诺,将上次两本书的下卷给我,另外,你也要答应我刚才说的事情,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大舅舅,书的下半卷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是——”林舒然为难地看向他,“只是您这个外甥女真没有什么大本事,尤其是才学一事上,我——”
文上清挥手打断她道:“你不必多说,若你才学上没有能令人信服之处,那么你如何能做得了书院的山长,还是让太后交与旁人来做吧。”
“许夫人,你就不要谦虚了,上一次你那几首诗可是让我心服口服,文学盛会一旦在京城召开,到时候必定会有不少人要试一试你的学问,你大舅舅也是为你着想才这样说的,你只有拿出真本事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否则你一个女子做书院山长,那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和非议的!”这时,诗狂刘通也在一旁说道。
林舒然经两人这样一说也明白光有太后的支持和懿旨还不行,她还需要让那些文人对她心服口服,事情已经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也从未想过往后退,办书院是她最想做的事情,所以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她都要克服。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证明我虽为女子但也有能力担任书院的山长。”
“娘,那咱们要怎么证明呀?”许铭凡是相信林舒然在才学上是很有实力的,但其他人可不一定清楚,而且有些人最爱吹毛求疵,他们就不喜欢别人的才学比他们强,嫉妒心人人皆有。
是呀,这要怎么证明呀?主要有人比较才能证明自己也是有学问的,林舒然也有些头疼,她总不能到处找别人比试琴棋书画吧?!
“要不然这样,我先出一副对联的上联,看有没有能对出下联的?”林舒然想了一下说道。
“娘,你先给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对出下联!”许铭凡先好奇兴奋起来,也就过年的时候,林舒然会给他们说一些春联对子,但都是吉祥喜庆话,与他而言少了兴味。
此时,文上清等人也都再次将注意力都放在林舒然身上,也想听一听她会出什么样的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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