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钧泽此时与她同乘一辆马车,见她似是对两位大师给的礼物很为难一样,便看着她说道:“给了你收下就好,不必有什么负担!”
林舒然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他说道:“要说一点儿负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两位大师地位何其高,可他们谁都没送礼,偏偏都给了我一人,我只是个后宅妇人,哪里值得他们如此看重。”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只能说两位大师有眼光,同我一样,皆能看出你的特别来。”许钧泽有感而发说出此话来,随即又不好意思起来,故作镇定地端正身姿看向前方。
林舒然却被他逗笑了,知道他耿直刚毅,没想到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话也能让人脸红心跳的,看得出他在害羞,林舒然便故意凑近他的身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原来你觉得我很特别呀,哪里特别了?特别什么?是不是特别温柔可爱又美丽大方?”
许钧泽下巴紧绷了一下,然后在林舒然的注视下竟是点了一下头,这下反倒让林舒然不好意思起来,面带笑容地又撤回了自己的身子。
她举起两样东西仔细端详着,这佛珠倒不显得怎样,只是这黑色令牌挺奇怪的,她好奇地问许钧泽:“你知道这个黑色牌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许钧泽瞧了一眼林舒然手里的木牌子,对她说道:“这叫黑水令牌,是几十年前江湖第一大帮玄青帮的老帮主发出来的。”
接着,许钧泽告诉林舒然,玄青帮在江湖上久负盛名,足有上百年的历史,帮众遍布天下,而且帮内高手如云,能人巧匠极多,多行侠义之事,为贫苦百姓抱打不平,江湖上但凡有纷争,玄青帮出面必能摆平,老帮主霍浮丘曾发下三枚黑水令牌,但凡手拿此令牌者,可在任何水路上畅通无阻。
只是三十年前玄青帮发生内乱,一夜之间帮众死伤众多,老帮主惨死,其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走得走,自此玄青帮便没落了,如今只留下玄青山庄还在支撑门面。
“黑水令牌一共有三枚,一枚在现任玄青山庄庄主霍阳手里,一枚在西蜀刘家家主手里,最后一枚一直下落不明,却没想到在壶潭老人手里,如今你是它的主人了!”许钧泽之所以对玄青帮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年幼时,曾被自己的师父带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听许钧泽讲完这些,林舒然更觉手里的牌子烫手了,原来这上面的不是什么奇怪的字符,而是代表水路,这壶潭老人也太大方了,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她一个小妇人。
“我没想到这黑牌牌还有这么特殊的意义和作用,给我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要不,你拿去吧?你总比我能用得上!”林舒然将黑水令牌递给了许钧泽。
但许钧泽却没有伸手接,而是看着她说道:“这是别人送给你的,你还是好好收着,虽然玄青帮威名不再,但江湖上的人看在老帮主的面子上,这令牌还是很有用的。”
可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这畅行水路的令牌做什么,不过许钧泽不愿意要,那她就先自己留着吧,谁知道以后是不是真的能用上。
两人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就见管家许安从台阶上急走下来,对下马车的两人说道:“大将军,夫人,三少爷好像离家出走了!”
“怎么回事?”许钧泽面色冷了下来,林舒然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是“好像”离家出走了?
这时,许安慌忙解释,说是两人进宫之后,府里少爷们便各忙各的事情,三少爷做完功课就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去玩。
临近中午的时候,跟着许铭瀚的侍从和家丁先回了府,说是三少爷让他们一起回府取东西,之后许铭瀚的暗卫也回府找到了许铭晨,并给了他一封信,说是三少爷特意吩咐要给他的。
谁知许铭晨打开信封,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我走了,勿找!”等到侍从、家丁和暗卫再回去找许铭瀚的时候,就没了他的身影。
“几位少爷已经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您和夫人又在宫里,奴也联系不上!”许安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利,脸上都是自责。
许钧泽立即调转脚步,让林舒然安心在家等着,他去调派人手寻找。
林舒然哪能坐得住,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别许铭瀚没找到,又丢了几个,她又让许安派些人出去先把找人的许铭晨他们叫回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许铭晨他们陆续回了府,几人去了许铭瀚常去的一些地方,但都没有找到人。
“都这么晚了,瀚哥儿他能去哪儿?你们几个知不知道他在京城有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林舒然让后厨给许铭晨他们准备了吃的喝的,出去找人这么大半天,他们几个也累了。
许铭晨摇摇头,有些愧疚地说道:“三弟他平时并不怎么爱出门,很多时候也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玩,没见他同什么人特别要好过,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离家出走了!”
“三哥最近是有点怪,以前他有事没事就爱敲我脑瓜子,可是最近他都不怎么敲我了,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也都会拿出来,好像——好像他要出远门一样。”许铭昊现在想想,许铭瀚的离家出走也不是一点儿征兆没有,只是他神经大条没往那方面想罢了,毕竟他们这些无父无母之人,离了大将军府还能去哪儿。
林舒然心里也很自责,如果她多关注许铭瀚一些,或许就能发现他的异常,但又怕过度的关注会让那个孩子多想,比起许铭晨他们,她总觉得许铭瀚这个孩子更敏感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