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桑家父子三人的秘技,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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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叶嫌弃的踹了他一脚:“出息,这里面有多少人,你知道不?”

    高大胖狠狠的喘了两口:“不,不知道,我们来之前,好像就来了几个,一直缩角落里,也没吭个声。”

    桑叶啧了一声,这么多的吗?

    这些人胆子也是真大,一次性整这么大手笔,也不怕进去了再也出不了。

    “叶子姐,我听他们谈话说,三五年才弄一次,不能亏了,所以得多弄点。”

    桑叶呵了声,真当自家养的牲口呢,不过,听这意思,是惯犯啊,难怪这么猖狂。

    “哎哎哎,那些嘤嘤嘤,都别哭了。”

    嘤嘤嘤没停。

    桑叶烦躁的抓抓头:“就烦这些娘们,就知道哭唧唧。”

    高大胖嘿嘿一乐:“叶子姐,这里大多都是男的。”

    桑叶一巴掌拍过去:“滚犊子。”

    角落里,传来一道平静虚弱的声音。

    桑叶耳朵一动,就朝着声源摸了过去。

    路上踩到不少人,那些人除了嘤嘤嘤,被踩了也没啥反应。

    到了位置,伸手要摸。

    却被人准确的抓住了手。

    桑叶嘿了一声,两人过起了招式。

    高大胖茫然的坐在原地:“叶子姐,你去哪了,怎么没声了,叶子姐?”

    “别逼逼,姐忙着呢。”

    “哦,”高大胖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坐原地不敢动。

    三分钟后,和桑叶过招的人停手了:“我认输。”

    桑叶哼了声:“姐从来不占人便宜,瞧你跟软脚虾似得没劲,就知道饿狠了,等出去,吃饱了,姐再和你好好过两招。”

    黑暗里,清冷的少年勾唇:“好。”

    桑叶顺势在少年旁边坐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第一个来的,四天前,每一次送人进来我都数过,不会错。”

    “四天啊?”桑叶啧了一声:“他们四天没给你吃喝?”

    “倒也不是,每天一个窝头一口水。”

    “果然是缺德玩意,行了,放心吧,姐就是来惩奸除恶的,瞧着你胆子不错,伸手不错,待会就跟着姐帮忙。”

    “叶子姐,我呢,我呢?”高大胖生怕把自己落下来。

    “少不了你,回去后把你那身肉减减,虚得老子想抽你。”

    “我不,”高大胖傲娇的哼了声:“我是凭本事吃出来的肉,凭什么减,我不减。”

    “嘿,小瘪犊子,是不是欠收拾。”

    桑叶一发火,高大胖就歇菜,哼哼唧唧的不敢再犟。

    “叽叽叽……”小院外,是一片竹林,时常有麻雀鸣叫。

    堂屋里商议的六人听到鸟叫声没有太在意。

    桑叶惊喜的站起身,拇指食指塞进嘴里:“叽叽叽……”

    黑暗中的少年扬眉,没想到这样的穷乡僻壤,还有这样的奇人异事。

    院墙外,桑大壮带着人悄声离开,守在远处。

    瘦猴问:“壮哥,叶子说啥?”

    “对方现在里面有六人,四男两女。应该还有人来,暂时不动手。”

    瘦猴惊奇的啧了一声,想不明白父女俩就这么叽叽叽叫几声,怎么就能听出这么多话来。

    这是桑大壮在桑葚桑叶兄妹俩出娘胎后,就开始教的技能,属于父子三人特有的交流语言,旁人听不懂很正常。

    不仅仅是麻雀叫声,还有许多种类的鸟叫都有。

    瘦猴知道这事,但每次见,都感觉新鲜震惊。

    “那壮哥,咱们现在怎么做?”

    桑大壮微微眯眼:“把兄弟们组织起来,一人去报公安,其他人都暗中监视,所有有异动的人,都看管起来。”

    瘦猴拧眉:“监视?”

    桑大壮点头:“正好趁这个机会,清清垃圾。”

    瘦猴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可真是该死啊,这些年,该有多少孩子,多少家庭遭难啊,吴家这么丧尽天良,也不怕遭报应。”

    桑大壮撇他一眼:“说这些没用,让人通知李甘,盯紧吴家老宅,那个老婆子可不是善茬,就怕她狗急跳墙。”

    瘦猴点头:“壮哥放心,我这就去。”

    “等等,记得让李甘通知那人。”那人,就是吴家老太婆曾经害过的富家小姐的弟弟,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如今也在云关县,正等着收拾吴家人。

    桑大壮不想和这些人有牵扯,都是让李甘匿名联系的。

    瘦猴应好,带着人走了。

    古梧大队,低调奢华的四合大院里,七十多岁的吴胜男精神奕奕,气色红润,和这年头普遍蜡黄的脸色完全不同。

    悠闲惬意的坐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喝着茶,听着曲,惬意无比。

    身上透着股慈善祥和的气息,完全看不到因为嫉妒,就让手下将其凌辱致死的跋扈狠毒女土匪影子。

    身旁伺候着的是她大儿子,吴全天,六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当了祖爷爷,面容瞧着比她这个七十多的老娘还苍老。

    吴胜男本姓吴,逃到古梧大队也是巧合,这里大多数人都姓吴。

    随后找了个逃难的男人入赘,生的孩子都跟她姓。

    男人已经死了,死在吴胜男手上。

    因为男人受不了她的强势霸道和水性杨花,出去偷食,被吴胜男发现后,亲手杀死的,尸体就在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树下,已经埋了几十年了。

    对外宣称是失踪了,但古梧大队的人,都知道,是被她杀了。

    却没人站出来说什么,做什么,可见吴胜男在古梧大队的地位是真高。

    吴胜男可不是个三从四德知礼义廉耻的女人,男人的背叛,是对她权威的挑衅,所以杀了,不是因爱生恨。

    入赘的男人只是她明面上的背锅侠。

    所以,当时吴婆子才会气得抓狂,其实她也是恼羞成怒。

    “全天,最近外面可有什么异常?我怎么觉着眼皮总是跳呢?”

    吴全天闻言,忙上去给吴胜男揉眼睛,轻声道:“娘别忧心,外面一切都好,可能是最近天凉,您稍感不适引起的,回头我让厨娘给您炖些驱寒的食物。”

    吴胜男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全山送货去了?听说月菊把她孙女送来了,你可见过那孩子?”

    “是送过来了,全山去接的,带着人直接去了公社,这会应该在县城做交接。那孩子儿子没有见过,不过听大妹提起过,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

    吴胜男霸道一辈子,最是见不得唯唯诺诺的人,闻言也不再提李喜弟。

    “我这没什么事,让你媳妇来我旁边守着就是,你去外面看看,有异常及时反映。”

    “是。”吴全天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对待亲娘的态度,真和对待老佛爷没差别,他把自己自动定位为太监大总管。

    吴全天的媳妇,何氏,将近六十岁的老妇人了。

    闻言要去伺候吴胜男,眼底闪过一抹不情愿,嘀嘀咕咕抱怨:“怎么还不死。”再不死,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怕是等不到媳妇熬成婆的那天了。

    吴全天瞪她一眼:“好好伺候娘,要是把事情搞砸了,老子弄死你。”

    何氏缩缩脖子,有些害怕,她男人可不是个善茬。

    想到老太婆的遗产,何氏忍了又忍,扬起恭敬的笑脸,去伺候吴胜男了。

    李甘收到瘦猴传回来的消息后,就让经常在各个大队闲逛的混混小弟去了古梧大队,借着闲逛的名义,盯紧吴家。

    他们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人,出现在哪都不会显得突兀。

    吴全天听从吴胜男的吩咐,到古梧大队转悠查看,发现几个混混也没在意,只是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李甘安排好古梧大队的事,随后又让人给县城里的沈家人送了一封信。

    沈家人,就是遇害的富家小姐家。

    如今沈家的掌权人沈老爷子,是富家小姐一母同胞的小弟,当年小姐出事时,才七八岁的年纪。

    如今六十多岁,心里一直记挂着姐姐和母亲的仇恨,发誓死前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这次得到匿名信件后,不管真假,当即亲自带着孙子来了云关县。

    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一叠资料,上面阐述了当年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凶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沈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神情激动,没错,就是她,就是这个毒妇。

    沈老爷子的孙子沈相知,二十多岁,在圈子内,也是个有为青年,还是个孝顺孩子。

    知道爷爷因为姑奶奶和曾祖母的事,一生悲痛,所以自懂事后,就一直在帮忙追查这事。

    奈何时隔太久,一直没有头绪。

    没想到突然间就有人上门说找到他们的仇人了,沈相知心存疑虑,安抚住激动的爷爷,自己亲自去调查了资料上的所有事情,才确信,资料没有骗人。

    无奈之下,只好遵照送资料之人所言,等消息,配合行动。

    “爷爷,又有人送信来了。”沈家住在招待所,沈相知拿着信,急匆匆上楼进房间。

    沈老爷子这几天着急上火,人显得没什么精神,靠在床上假寐。

    听了沈相知的话,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都写了什么,快给我看看。”

    沈相知瞧着老爷子麻利的动作,惊出一身冷汗。

    “爷爷,别着急,信就在这,跑不了。”

    老爷子没心思听,拿过信就打开,一目十行。

    看着,微微拧起了眉。

    沈相知问:“怎么了?”

    “信上说,吴家贩卖人口,已经在撒网抓捕了,但是吴家眼线多,担心有漏网之鱼,让我们找人守住各个出口。还有,吴家渗入得很深,担心有人以权谋私,让我们找自己的人来,保证吴家无法翻身。”

    “相知,你赶紧去打电话,通知你爸,让他亲自带人来,绝对不能让吴家跑了,这次,我定要让那毒妇,血债血偿。记住,让他们低调点,我们的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生面孔,容易引起吴家人的警觉。”

    老爷子双目赤红,这一天,他等了六十年了。

    “好,爷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你再休息会,别着急,一切有我们。”

    老爷子摆摆手,让沈相知赶紧去,别管他。

    古柏大队,这会已经过了晌午。

    李旺发家,本该在家猫冬的人,吃过午饭,又跑了出去,实在是杨氏凄厉的哭骂,听得人厌烦和心虚。

    等家里人都走尽时,杨氏的哭骂戛然而止,神情冰冷漠然,翻身下炕。

    身上被自家男人打的伤,疼得钻心,她却毫无反应。

    摸进吴婆子的屋子,在里面翻出一卷钱票,这些都是她和闺女的血汗钱,还有卖她闺女的钱,杨氏心口刺痛,又将吴婆子屋子里里外外再摸了一个遍,又找出些钱票,全都收了起来。

    随后又去灶房柜子角落里,翻出一包老鼠药,倒进了水缸,既然这个家,没人在意他们母女的死活,她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死活。

    做完这些,将自己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去找李旺民开介绍信,说要去县里看伤。

    杨氏浑身都是伤,一张脸更是青紫交加,瞧着凄惨无比。

    李旺民拧着眉把吴婆子一家咒骂了一顿,给杨氏开了介绍信。

    拿着信,杨氏脚步匆匆出了村子,却没有去公社,转道去了古梧大队。

    嫁到李家这么多年,她对吴婆子的娘家知道得不少。

    刚开始那几年,还因为婆婆有个风光的娘家,想着自己也能沾点光,很是讨好了一阵。

    结果,自己在吴家人眼里,连个牲口都不是。

    吴家有事,请全家去做客,她和自家闺女,永远是留在家里看家的那个。

    吴家来人了,她和闺女当牛做马,做饭烧水,吃饭的时候,就被赶去后院。

    以前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他们总能发现自己母女俩的好。

    如今想来,她可真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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