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发现这景县城内的异常,是因为有诸多道种在身,对天地规则的变化极为敏感,程玉珺是注意到了哪方面的不正常?
“嗯。”程玉珺点了点头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并未隐瞒身份,因此得到了王家的厚待,被安置在了王家大宅旁边的兴德楼居住。
“在住进去的第一晚,我就察觉到王家大宅里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剑气,但一时间又难以确定其层次,在经过了几天的观察之后,我终于确定,那应该是一柄真罡级的上品宝兵。”
“上品宝兵?!”杜恒闻言更加惊奇,“景县王家不过崛起几十年而已,朝中官职最多只到四品,家中最强者也不过聚顶,如何会有上品宝兵?”
所谓上品宝兵,就是指真罡境上三层的强者亲手铸造的兵器。
其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与神意,本质几乎等同于一尊真正的真罡境强者。
这种层次的兵器,绝对是可以镇压一宗一族气运的至宝。
区区一个景县王家,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一件上品宝兵。
就算真有也保不住。
“不是王家的宝兵。”程玉珺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道,“在确定了那是一柄宝兵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曾经见过这柄宝剑的气息,只不过当时年纪尚幼,记得不清。”
说到这里,她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文宗皇帝赐给安波王陈康的上品宝兵‘定海剑’,相传是战国时期沧国的镇国重器。
“五年前,师尊曾带我出海过一次,当时路过了安波国,受安波王陈康的邀请,去他的王府中住了一天,也正是那次,我见到了‘定海剑’。
“这次王家大宅中的宝兵气息与定海剑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定海剑此时就在王家大宅之中,上品宝兵乃是镇国重器,绝不会假手于他人,如今却在这里,太奇怪了。
“除此之外,我最近也一直在思索王家举办这个赏剑会的目的何在,难道这样慷慨解囊,真的就只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
“这个赏剑会确实有太多古怪之处了。”杜恒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离开这里。”
在听了程玉珺的话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水行之气会好像是被刻意抽离了似的,应当就是定海剑造成的影响的。
当时他会判断这种影响力量只是稍强于玄关境的层次,也是因为定海剑尚处于隐匿状态,并未爆发出完整的力量威能。
“嗯。”程玉珺点了点头道,“其实早在发现这点之后我就想离开了,只是想到师弟你也要来这里,便留了下来,打算等你到了这里,再一起离开。”
“多谢师姐挂怀。”杜恒由衷感谢道,程玉珺明知这里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是选择等自己来了之后,将险情告诉自己,这真的是非常讲义气了。
“师姐说过,要给你撑腰嘛。”程玉珺明艳照人,浅笑道,“如何能明知此地有危险,却又不告知你?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吧。”
“嗯。”杜恒点了点头,当即也不再犹豫,直接与程玉珺一起,往城门方向走去。
……
在杜恒与程玉珺准备前往城门离开的时候,便有人去了景县衙署之中。
这是一个普通的衙役,平时负责在街边巡逻,通常都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身影。
可实际上,他却是在监视城中诸多武者的详细动向。
衙役来到衙署中,向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跪地行礼道:“县尊,纯阳观的虚静刚来没多久,就被铸剑阁程玉珺拉走了,似乎是准备离开县城。”
“哦?”锦袍年轻人的眼睛微微一眯,饶有兴致地道,“有意思,传闻那程玉珺是天生的剑客,对剑道有着超越凡俗的资质,难不成是察觉到了王家的异常?”
衙役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只是来报信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去拦住他们。”锦袍年轻人对这名衙役道,“就说景县县令田昭仰慕白虹仙子风采与少年谪仙人的风姿,想要结识一番,将他们请来衙署吧。”
“是!县尊!”衙役毕恭毕敬地行礼告退。
这衙署院落里便又只剩下了田昭一人。
“这次的事情,关系到父亲能否更进一步,可不能出差错。”田昭的目光看向城门方向,沉声道,“谁若是敢搅局,谁就要死!
“要怪就怪你们运气太差,或是心中贪念作祟,对赏剑会产生了兴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来到了景县,这就是天命啊。
“在这样的天命面前,不论是铸剑阁还是纯阳观,或是大海帮,都只是蝼蚁草芥罢了,朝堂之上,父亲已经扫平了一切,如今只差一个契机了!
“我这里的舞台都已经搭好,可就等着人过来登台唱戏了!”
……
杜恒和程玉珺快步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在确定了赏剑会有问题之后,景县城整体的古怪氛围让他们更加担忧了,越发觉得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有不小的危险。
可就在他们来到城门口,打算走出城门离开景县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拦住了两人。
“二位且慢。”这衙役站在了城门出口,十分恭敬地向杜恒和程玉珺行礼道,“小人吴象,是景县衙署的差役,想必二位就是‘白虹仙子’程玉珺和‘少年谪仙人’虚静了吧。”
“差人有何贵干?”杜恒皱眉问道,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拦路,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说不定就是带着恶意来的。
“小人特奉县尊之命,来邀请二位去县衙署一叙。”吴象的态度依旧很恭敬,低着头拱手道,“县尊说他仰慕白虹仙子风采与少年谪仙人的风姿,想邀请二位过去,也好结识一番。”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杜恒和程玉珺都愣住了,两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景县县令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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