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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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媛的娘去世后,伍大有要带着她弟弟甘承离开,甘媛再不想走,她一个人留在故乡也是活不成的。

    如果伍大有还在平江,还住在甘家的宅子里,那他就还是甘家的上门女婿,甘媛还是可以指使他的。

    可伍大有要走,甘媛跟着他就变成了拖油瓶。她弟弟甘承和伍大有是有父子血脉关系的,她甘媛有什么?

    可她能一个人留在平江?

    伍大有把甘家屋子卖了,虽说钱一大半留给她弟弟,一小半会给她当嫁妆,但她地位改变了,她以后就要在伍大有手里讨生活了。

    甘媛对伍大有心里存了怨。在平江呆着不好吗,非要背井离乡。

    到了松江,他们竟遇上了被卖掉的伍成业,而且显然是来投奔伍成业的,就瞒着她一个。甘媛怨气又增了几分。

    伍成业在甘家就是一个拖油瓶,就是甘家的一个奴才,没想到他们初到松江还要靠着伍成业养活,这让甘媛内心很是不舒服。

    再然后又遇上了伍大有据说早死的原配!然后他们俩还破境重圆了!

    那她娘算什么?

    他们一家破境重圆了,周氏是原配,那甘媛的娘就只能是妾了,甘承就是庶子。看着伍大有一家子和和乐乐,又刺痛了甘媛,她和甘承在家里变成了多余的存在。

    那是怨上加怨。

    几个月前,伍大有又把她嫁给了当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给了十两聘礼。甘媛的不满到底了顶峰。

    伍大有和周氏选了又选,觉得那家子只母子两个,家里有屋有田产,当娘的和善不是那等欺压儿媳的,且还有一手织布的好手艺,家境殷实。

    甘媛嫁过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聘礼和聘金都没留,又把卖房得的银子,给了她二十两当嫁妆。

    伍大有和周氏是以为给她挑了一户好人家,奈何甘媛没看上,还以为周氏和伍大有看她碍眼,早早想把她打发出门。

    那是积了满肚子的怨气。

    前些天,她回家看甘承,见甘承从学堂还没回来,就在甘承的屋里睡着了。

    哪想到,听说新城侯被封国公爷,伍成业就和周氏念叨了几句,竟让甘媛听到了。

    甘媛一脸惊愕,藏在屋里不作声,听了一耳朵。没想到周氏竟是被人毒哑的,还是个逃奴!

    甘媛见不得周氏和伍大有一家和和乐乐,回去琢磨了一番,心越来越热。把她的体已银子全都拿上,又偷了夫家全部的银子,跑京城去了。

    等她来到京城,才知道国公府有很多个。傻眼了。

    好在她也算有些心机,使了银子打听哪家是最近从侯府变成公府的。然后又使了银子打听了英国公府的一些事情,便找到了门上。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牛嬷嬷心惊肉跳,竟还有这等事?周氏还活着?李夫人的那两个孩子也活着?

    甘媛点着头:“句句属实。有一个字是假的,都让我不得好死。而且我还见过那两个人,亲耳听到他们叫周氏奶娘。”

    其实甘媛也只见到霍惜,而且每次霍惜出门穿的都是男装。

    她到京城打听了,英国公是最近才由侯爷变成公爷的。他前头的妻子,死的时候是难产死的,前头生的是一个女儿。

    她自己琢磨了一番,而且她那天亲耳听到了,有两个孩子,另一个是儿子,快十岁了。

    而且她在周氏住的房子附近也打听过了,确实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去看过周氏。那她那次见到的那个大的,就是个女人扮的。

    王氏把帕子都快拽破了,那两个孽种竟然都还活着!

    真是命大!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那两人都已经死透了。竟然还活着。吴氏面色狰狞,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甘媛偷偷看了她一眼,吓了一跳。牛嬷嬷瞪了她一眼。甘媛又忙把头低下。

    “那两个孽种在哪里?”

    甘媛一愣,她哪里知道人在哪里。她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眼珠子一转,道:“我只知在京城。”

    见吴氏冷冷地看着她,生怕自己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金子和房子就飞了。

    甘媛眼珠子转了转,忙说道:“伍成业所在的铺子或许跟他们有些什么关系。伍成业就是他们安置的。而且你们可以把周氏和伍成业捉来拷问。”

    吴氏眼睛眯了眯,她当然会把人捉来拷问。只要知道人还活着,有迹可寻什么人找不到?

    她就不信凭国公府的关系,她还找不到那两个孽种。

    “我嫁妆里还有一处三进的宅子,正好给你了。我先让人送你去安顿,银子随后送到。你且先在宅子里住着,过几天也好给你过户。”

    吴氏说着给牛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牛嬷嬷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把甘媛带了下去。

    竟然还活着!吴氏坐不住,在花厅里转圈。

    活着,她也能让他死了!

    十年前就死了的人,如今还活着,谁信?

    国公府的世子只能是解儿。国公府世袭的诰券只能由她的儿孙传承下去。谁要抢,她就敢让他死!

    霍惜还不知道只见过一面的人,竟上京揭发她来了。

    她连日想出了数个方案,还是打算用舆论把这事揭开,然后吸引张辅的注意。

    她并不想亲自上门去求见张辅,把这事告之于他。是她不想见他也好,还是别的也罢。

    自来送上门的东西就不值钱。

    若她到张辅面前,说她就是他的女儿,她是张毓宁,不说张辅信不信,但她过不了她自己那一关。她就是不想亲自告诉他真相。

    他眼瞎心盲,她想让他自己去发现,这事不该是她告诉他,她心里有个坎。她就是过不去。

    而且她的念儿,她那么好的念儿,不能就那样送上门去。

    霍惜心里难受,伏在桉上落了泪。

    良久才把眼泪收了,把桌上的纸张收起。叫来踏月,让他去寻一位说书先生,她要把话本子给他,让说书先生改写好,在酒楼茶肆当成故事把这事传开去。

    穆俨那边,知道张辅派人跟踪他,等闲是连门都不出了。经他提醒,离一坎二也没怎么往霍惜那边去。张梁张栋跟踪他们,他们只当看不见。

    “少爷,没想到国公爷这么狡猾,竟然派了两波人来跟踪我和离一。他以为暗地里的那波人我俩没发现吗?真是太小看我们了。”

    张府养暗卫可不比他们云南穆府方便。水平那也是比不上的。

    坎二有些得意。

    得意完眉头又皱紧:“少爷,你说国公爷会跟踪我们到什么时候?虽说熘着他们也挺好玩的,但也烦人啊。”

    离一也看向穆俨:“少爷,张谨那边盯上了霍家,要不要我们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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