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二三十位,再加上各自带的侍女,整个花园里,是花美人更娇。到处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分不清是花香还是美人香。
陈静慈与一众姐妹说笑着,被人道着喜,心里很是畅快。
但是,自与宫家定下亲事,她还不曾见过宫子羿。
今日宫家相邀,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与几个庶妹一同来了。
她父亲是平江伯,位高权重,但奈何她只是一名庶女,也攀不上多高的门第。能攀得上的,也不过是官家幼子或庶子罢了。
宫家虽是商家,但在淮安颇有势力,连她父亲都要给三分颜色。
如今能与宫家未来的家主订下亲事,她在家中的地位攀升了不少,得了父亲嫡母的看重,流水一样的首饰,衣料往房里抬,得了家中及交好的一众姐妹的艳羡。
今日她盛装而来,得了一众女子的巴结,心中颇为畅快。和宫家的一众姐妹一起,招待各家千金,说笑玩乐,今天她是半个主人。
只是来了半天,也没见到未来的夫婿。
听说他在花厅待客,陈静慈不由得把一众女子往那边引,想着不经意地看上一眼。
这一看,就愣住了。
他急急追上的那名女子,是谁?还拽她的手?二人看着很是熟稔的样子。陈静慈拧紧了手中的帕子。
霍惜告辞之后,也没多留,出了花厅,脚步往外走。宫子羿反应过来,急急追来。
“惜儿!”
霍惜脚步顿住。收拾好情绪,转身,微笑看向他。
宫子羿一把拽住她,盯着她不放,千言万语,竟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你……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霍惜也没甩开他的手,他拽得很紧,一时挣不开,便任他拽着,只微笑着看他。
“你不是妹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见霍惜一脸笑意,没有半分伤心,失措,他忽然就慌了。
“我,我母亲私自,她瞒着我定下的,我并不知。这些天我一直在府里,未出,我想等她想明白,想让她知道你的好,我与她说,只认你一个,我没想到,我那样激烈的表示,那样反抗,她还是瞒着我定下婚事,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认的……”
宫子羿语言纷乱,脑子里又急又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只眼睛盯着眼前梦了无数次的人。望着她那么清澈的眼睛,似要把她吸进,刻进骨子里。
那眼睛里有他的倒影,那样的清淅。
霍惜还是笑:“我本来觉得婚事该是两人一同努力,我得了牛掌柜的信,又见到你母亲派来的人,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她想着,总该做点什么的。
“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你竟婚帖都换了。
霍惜看着他笑,心里却有一只手,往心脏处狠揪,生疼生疼,带着几许遗憾。
“不是,不是的,我并不知,我不知的,我母亲,她瞒着我。惜儿,你等我,我会与她说明我的心意……我自年少时见了你,就被你吸引,你我对着大运河结拜,老天也看见了的,你还拿了我的玉佩……”
宫子羿很是慌乱,惜儿笑着看他,让他想哭,想落泪。
他整个人都无措了起来,紧紧地抓着她,不想放,就想这么抓着,好像如此,她就不会走了一样。
霍惜垂眸,掩去眼中的情愫。
从腰封暗袋里,把那块温热着的双鱼佩掏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太贵重了,我年少时不知其价值,贪心收了去。如今还你,就不向你讨要保管费用了。”
霍惜轻松地说着,看着他,还是笑,手拿着玉佩朝他举着。
宫子羿眼眶红了,拼命摇头。
“不,我给了你的,便是你的了。我不收。我不会收的。”
抻出手,把玉佩重新放到霍惜掌中,又把她的手指掰握住玉佩,自己的大掌也覆了上去。
“它是个见证。它藏在你处,它知我的心意。惜儿,你等着我,我这就去跟母亲说明我的心意,这些年我只被你吸引,我没瞧上过别人……”
见他转身欲走,霍惜拉住了他。
陈静慈躲在一旁看着,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他们拉扯,一颗心勐地揪了起来。宫子羿竟是有心上人吗?
帕子都拧皱了,眼睛盯着那边不放。
这边,霍惜拉住宫子羿,朝他摇头:“你换了婚帖了。平江伯府你家得罪不起,你我也得罪不起。”
宫子羿只摇头着:“不,陈家若是想嫁一位宗妇过来,我便不要了这个嫡长孙的身份,多的人是想当,陈家没什么损失。”
霍惜拉住他:“错过便是错过。你知道的,我一惯低调,这些年也不容易,盼你体谅。你肯定想我顺顺当当的,是不是?将来,你若再到京城来,还上我家蹭饭,妹扫榻相迎。”
霍惜余光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人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了,墙角边衣裳若隐若现。
霍惜看向宫子羿。
他还是那样俊逸,眉目多情又肆意,让人见之不忘。
霍惜盯着他,朝他笑,趁他走神,拉过他的手,把玉佩塞到他手里,最后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惜儿!”
宫子羿慌得伸手去够她的胳膊,被霍惜闪了。
霍惜朝踏月使了个眼色,踏月转身挡在宫子羿的面前。
“你让开!”
眼见霍惜脚步已走出数步之远,宫子羿急得不行。心里越发的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地从他身体里剥离。
“惜儿!”
见踏月格档,宫子羿急得对踏月动起手来。两人就这样动起武,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凌厉。
“羿儿!”宫舫和贺氏等人急急赶来,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陈静慈。
踏月见有人来,抽身离开。宫子羿想去追,被贺氏带人拦下。
“羿儿,跟祖父到书房。”
“祖父。我要去见她。”
“你义妹还住在城里,一会让你母亲派人去接她,到时她住在咱家,你们兄妹有什么话不能说?别急,先跟祖父去书房,我有话交待你。”
“对对,母亲这就让人去接她进府,那个临湖的水榭,景色最是不错,到时母亲就安排她住在里面。她大老远来一趟恭贺你订亲,你和静慈正该好好陪她在城里多玩耍几天。”
说着就去拉陈静慈的手。
陈静慈带着羞意低头笑着,目光流转,是义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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