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几人还要在荒野中留宿一夜,方羽对张雪凝的态度瞬间扭转,对地宫入口也并不愿走远,两人在破败小屋内私语一阵后,张雪凝到马车上取了张绒毯铺上,和方羽在这间小屋里再也没有出来。
季夜和林星移坐在废墟之外,就在二人相顾无言之际,一声轻吟从身后小屋内飘出,那屋内四处漏风,声音自不在话下,传进二人耳中格外清晰。
轻吟声逐步强盛,就算是呆子也知道里面在做着什么事情,似乎这声音激发了林星移的一些回忆,她抬首望天遮掩着尴尬,初春的夜风抚在她涨红的俏颜上。
季夜有些想不通,他疑惑着脱口而出:“为何张姑娘忽然如此主动?”
林星移顶着满面羞红,平静看向季夜说道:“许是另一方转变了姿态也说不定。”自从宫中出来,她始终保持着寒霜如雪的模样,也只有面对方羽时,才稍稍亲近一些,但以她内敛到有些胆怯的性格,就算心中有想法也决计不会轻易表露。
听她这话,季夜略一想,有些领会到她话中之意。
两人说话间,愉悦到极致且生涩的音浪自这间世上第一等破败不堪的屋内涌出,随后皮肉交织的声音响起,一经传出,林星移如受惊小兔一般逃也似的躲进马车。
季夜也很是无奈,自打来了北方后,对于这等香艳情景次次都是在旁听着,令他这火气正盛的小子心中实在激荡,何时才能使创造这靡音的源头轮到自己身上呢?他不由得想起李若邻,过不了多久,她和李萧瑟那王八蛋就要完婚了吧。
许是屋内两人都是初次的关系,声音持续得短暂而炽烈,甚至有些凄厉,以方羽的精力和他那副身体,张雪凝能吃得消吗,季夜脑中浮想一瞬,便摇着头将这猥琐的想法震散了,起身移到了远些的枯树下倚坐,可四方荒野寂静如死水,又哪里躲得过,待激昂的吟声震起水波到达鼎峰后重归沉寂,季夜得以沉沉睡去。
转天清早,方羽将季夜叫醒,托他去往最近的一处村中置两个结实的大木箱子来,季夜自然知晓作为何用,起身驾车,林星移担心着孤寂尴尬,也和季夜同去。
待他二人动身,方羽又回到夜里所睡屋内,一夜欢愉,张雪凝仍未醒转,他还是仍陪着直到她醒来为好。
以方羽细腻的心思,用在女人身上岂止是手到擒来,称心如意,再加以其绝世形貌,对世间所有异性的吸引都是无以复加。
直到日上三竿,季夜两人归来,张雪凝才堪堪睡醒,起身后步态都有些不稳。她也知道昨晚所做瞒不住,看向方羽和另两人都是一副娇羞意味。
季夜和方羽自地宫中搬出金锭将两箱子装满,因着季夜实力只恢复了两分,内力运使不出,两人一趟一趟的来回搬运,竟是用了许久才搬好,再看向下方金山,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两人再度感受着银产何等巨数,纷纷苦笑出声。
迫不及待,几人即刻动身,临行前张雪凝以马车内多了两大木箱为由,同方羽说能否让林星移腾出位置来,和季夜在车头同坐,方羽答应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应许张雪凝的要求,也并不会是最后一次。
方羽既言,林星移没有不遵的道理,只是季夜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屈从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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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行山以东临海的一座重城中,此地名为青州,属暹罗国境地。向北三百里便是雪国与暹罗交接边境,故而城中常年重兵驻扎。
和雪国的犷悍粗放不同,暹罗国中则要细腻得多。佛塔,寺庙林立不绝,只因暹罗皇室便是依所仰大乘佛教所立,二者相互依存至今。
城中央一座大殿之内,方仇昏睡着躺于一支竹架之上,两旁是老僧和那位黑衫女子分别站定。
女子说道:“国师,迷蒙散药劲果真霸道,这死肥猪一路上果然没再醒过了。”
被称国师的老僧似猿猴般的长臂插进衣袖,微微欠身说道:“梦殿下,这迷蒙散药效猛烈不假,但唯有从五毒教弟子尸首上才能掳来,实在珍贵得很。在这胖子身上又用了寻常人两倍的量,让老僧很是肉痛啊。”
老僧名唤杨琏真迦,正如法正所说本是藏地密教僧人,多年前宗门事变,为求自保逃往中州暹罗国,走前将宗门秘法‘龙象般若功’带走,后被暹罗皇室尊为国师。
黑衣女子轻皱眉头嗔道:“国师,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这蠢猪胡摸乱摸吧?”
女子名为燃梦,人称‘小魔女’,据说其身世离奇,且降生时天地曾有异象,被藤原家立为千年不出的‘圣地之女’。十年前由藤原家家主,藤原广嗣的父亲带来暹罗皇室,以作两国亲近之纽带,地位超群。
杨琏真迦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出脚踢了踢方仇软弹的硕大身躯,脚下的方仇顿时醒来。
方仇迷蒙着看向四周,正看到燃梦光洁的小腿就在眼前,伸手就要抓上,燃梦机敏向后一跃,轻巧避开。
看着方仇淫邪目光,燃梦眉头紧皱说道:“你这死肥猪如今性命都把握在别人手上,竟还胆敢如此放肆?”
方仇满不在意地轻松说道:“你们将我费尽心思带到这来,定是因我对你们大有功用,又怎会杀我?倒是妹妹你姿容身段很是软萌惹人怜爱,别有风情,晚上快来和我云雨一番,不论你们有什么样的图谋,我答应便是。”
燃梦顿时怒道:“你休想!我宁愿跳到海里淹死去,此生也绝不会让你这头猪碰我一下,也不瞧瞧你如今是何种境地?”
这时殿外忽来一声音踏入:“梦妹妹,又是何人引得你如此生气?”
来人四十年岁,眉如远山,目似刚星,身着黄袍,间有黑边点缀,其与江哲贤生得极像,只稍年长些,正是当今暹罗国皇帝,名为江哲雄。
哲雄哲贤两人乃是一母同胞,只是江哲雄相较其弟年长十岁。
杨琏真迦面看来人,微微躬身道:“陛下。”
方仇一愣:“陛下?这是哪里?”
来人回应他道:“阁下脚下之地是为青州。”
“青州,那你定是江哲雄了。”方仇说道。
江哲雄微微一笑,算是默认,后道:“想不到二殿下平日行事放荡不羁,对别国境况还是有所了解。”
方仇接着他的话说道:“虽然不知为何将我掳来这,但只要留得我这条命,不论是做什么我都答应。”
江哲雄忽地大笑三声,走了近些道:“自然是要助殿下拿取本就属于殿下的东西了,我暹罗的两位如此费尽心思地将你救出,又怎会取殿下性命呢?”
方仇淡然道:“只要陛下可以投我所好,那就随您的便吧。”圣祠之事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到了这等田地,他也只求维持先前的奢靡生活了。
听他这样说,江哲雄更加满意笑道:“自然是应有尽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