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圆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眼里发光。
刘一手:“……”
啥?
汉堡是什么?
薯条是啥?
蛋他知道,蛋塔是什么?蛋堆成的宝塔造型?
草莓他知道,蛋糕是鸡蛋糕?生日蛋糕意思是生辰那天的糕?
等等,这小丫头是哪里知道的这些刁钻古怪的玩意?
居然还知道草莓。
草莓这样娇贵的水果,可不是南关山这一带穷乡僻壤人家吃的起的?估计见都没见过。
他们春日供给少爷的草莓, 都是采买处去淮城买点吃的。
刘一手凌乱了。
大意了,这要求他貌似办不到。
“小圆宝,你说的这些吃的是从哪里知道的?”刘一手满额头汗,眼睛撇向阿臻,小心翼翼问。
小圆宝咬了一口鸡翅,酥脆喷香,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梦里。”
啥?
刘一手差点自闭。
啥梦能梦到这样稀奇古怪的吃食?
刘一手严重怀疑这个答案的离谱度,可是眼前的小圆宝一脸认真。
也是啊,一个乡野小丫头, 吃的无非是窝头白面小青菜,家里宠的顶多一顿加个蛋,平时买几斤果子。
让她编恐怕也编不出来这些吃食名字。
小圆宝睁大了萌萌双眼问刘一手:“大哥哥你会做这些吗?”
刘一手:“……”
这让他咋回答,说不会,唯恐辱了厨神爷爷的名声,再说当着眼前的小少爷也不敢说不会。
“小妹妹说的这些吃食,你会做吗?”阿臻见刘一手迟疑,很不满。
“少爷,这梦里的食物,谁也不知道啥味道的,我怕做的不合胃口……”
“你只说不会不会。”阿臻板着小脸打断。
刘一手看向武小影,你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你吃了我那么多美食。
武小影眼观眼鼻观鼻安静吃瓜。
接到刘一手求助目光,决定站在阿臻少爷一边, 一脸正色道:“少爷都说了, 你照办就是。”
刘一手无奈一咬牙道:“回少爷, 我会做。”
阿臻脸色稍霁。
“好耶!”小圆宝开心的拍手, “谢谢大哥哥, 小哥哥是厨神。”
刚才还沮丧的刘一手被小圆宝一声厨神叫的心花怒放。
都说知音难觅,作为厨子高成就是什么。不就是获得食客的肯定。
既然小圆宝那么捧场,他决定回去翻翻爷爷给的厨神秘籍,搞出汉堡、蛋挞、薯条、生日蛋糕。
白招妹和大朗三郎叔侄在门口探头,被香味吸引而来。
“小哥哥,炸鸡可不可以给我四哥他们吃?”小圆宝问阿臻。
“炸鸡都是你的,你想给谁吃就给谁吃。”阿臻点头。
小福圆朝白招妹叔侄挥手,仨人迫不及待抓起炸鸡就啃。
“太好吃了,妹妹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炸鸡。”白招妹说。
“醉清风的烧鸡那都不能比,这鸡骨头酥,宽油炸的吧,鸡胸不柴入味。。”大朗接了一句。
哎呦,小圆宝的大侄子有见地,点评精准到位,都懂宽油了
刘一手胸腔涌起感动。
好家伙,吃的比武小影还香。他就梦想有一天食客对他的美食表现出狼吞虎咽,少爷院里的人吃的都太克制, 看看人家老白家的人, 太招人稀罕了, 面对美食一点不扭捏。
小福圆又把炸鸡分出来一些,留给其他家人吃。
好东西就要全家一起分享。
“白老五,你师傅呢?”武小影见谢小怜不见,问白招妹。
“师傅去山里伐木头去了,说要重新返修对面的宅子。”白招妹说,又添一句,“我要跟着抬木头,师傅不让,他说他脚好了,让我在家练功回来检查。”
特意解释的,就怕大家说他这个徒弟当的不合格。
屋里孩子们炸鸡吃的正香,屋外院子里医圣张仰景也在忙活,掰着二郎的腿,左揉右捏。
谢春桃在邻居家串门得知消息匆匆赶回家。
甄氏和白木板在吴郎中家给二郎抓药,得知消息也赶回家。
吴郎中背着药箱子跟在后头。
他要看看老白家来了个什么神医。
别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张大夫,我家这小子走路早,八个月就会走,三岁上忽然就瘫了,吃药针灸这些年都不管用。这些日子,我们村的一个郎中给他配了些药,倒是管用,之前只能瘫在床上,现今倒是能坐着了。”
白老太太向张仰景描述二郎病情,隐去小福圆给二郎红丸的事。
这事可不能说。
万一传开,老白家别想消停。
张仰景点头,表示知道了。
“感觉怎么样?”张仰景给二郎捏完腿问。
“痛。”
二郎刚吃完小福圆的红丸,只觉得大腿蔓延到臀一阵阵钝痛,还夹杂着麻。
二郎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知道是小姑姑给的红丸起效,捂死不能说。
张仰景略一沉思,心里道,没想到乡野郎中居然有这般医术。
根据原有痕迹推断,大朗的大腿和臀链接神经趋于坏死,并不容易恢复。
恢复成这样已经出乎意料了。
“张大夫,我家儿子的腿能好吗?”谢春桃满脸希翼。
这大夫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目测比吴郎中医术强。
“我不敢论断。”张仰景说。
“能否把老太太提到的郎中开的药拿给我瞧瞧?”
谢春桃忙不迭将吴郎中配的药拿给张仰景看。
麻黄,桂枝,杏仁,甘草……
通血化瘀的药,没什么特别之处。
张仰景打开医药箱,要行针。
“且慢!”
吴郎中背着医药箱进来,觑着张仰景道:“敢问阁下是?”
哼,长得倒是人模人样,骗子惯会这样伪装。
“鄙人姓张。”张仰景温和回。
“南关山一带可没有姓张的大夫,全天下我只知张仰景姓张。”吴郎中语气不善。
老白家这啥意思,他给二郎开的药颇为管用,咋地半路换大夫,太伤人了。
“我就是张仰景。”张仰景淡淡地说。
白老太太、谢春桃、白木板反应平淡,他们并不知道如雷贯耳的医生。
甄氏抬眼迅速扫了张仰景一眼,心下微动。
幼时,张仰景还是太医院的小大夫,拎着药箱跟着爷爷去甄府给她祖母诊脉。
她当时积食难受的坐在花园里只哼哼,张仰景递给她几枚山楂丸。
“张……张仰景,可是那个医圣?”
吴郎中磕磕巴巴,老天爷,居然见到了偶像。
张仰景微笑:“什么医生,一样的救死扶伤罢了。”
“可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太医院?”吴郎中一瞬间恢复了理智,莫不会借着张仰景的名字行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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