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吃甜的。”钟家慕又把甜点推到她面前,扬了眉梢道。
席畅畅微微一怔,笑着说:“不吃甜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那你喜欢吃什么?吃草吗?”
钟家慕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吃你。”
“噗……”席畅畅原本正端了一杯咖啡,刚喝了一口,此刻全喷了出来。
明知他是在开玩笑,但脸大依然红得像是火烧云,在心中掂量一番,觉得钟家慕这斯绝对是着了魔风,便咳了一咳,笑着反调侃说:“你敢调戏我?!”
钟家慕双手环胸,挑眉斜斜瞧她一眼,没有言语,又变成了那副冷漠的样子,肃然说:“我没那个必要。”
席畅畅微微一愣,凝神听他说完,有些震惊。
良久,钟家慕见席畅畅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发愣,便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朝她抬了抬眉毛,问:“傻了?”
席畅畅愣过神来,依然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见她这个模样,钟家慕眼尾含了点笑意,说:“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席畅畅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了钟家慕几眼,默默地思付了一番。这事,其实自己如今已无所谓了,要再是介怀,倒显得自己不大度,她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笑着说:“知道了,要下次你再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有血有肉?”
钟家慕鄙视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我一只手就把你拧起来了,你拿什么跟我打?”
席畅畅鼓着嘴不服输:“那我就咬你。”
钟家慕把修长的手伸在她面前,冷笑一声,不屑地说:“给你,随便咬。”
闻言,席畅畅嘴角抽了抽,便猛地抓住他的手,不管不顾狠狠地啃了下去。
“你……”钟家慕吃痛,一声闷哼,连忙抽回了手。
席畅畅一脸欠揍的表情,冷哼一声说:“别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獠牙上可是有毒液的,你给我小心一点。”
钟家慕一张脸瞬间之内变得雪白,震惊地看着她,“你还真咬?!到底是猪还是狗?”
“哼哼!”席畅畅再欠接地笑了几声,“现在怕了吧?”
“……”
钟家慕面无表情地看她良久,一张脸就像是寒冰一般,冒着冰冷的白汽。这时,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高大的身影俯下身,居高临下地与席畅畅直视。
两张脸如此近的距离,席畅畅能看清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黝黑的深潭,睫毛长得离谱。顿时,她有些慌张起来,不敢直视他的视线,连忙转开视线,吞吞吐地说:“你、你站起来干吗?”
突然,钟家慕伸出手,把席畅畅右鬓一给松弛的头发,极其温柔地别在她耳后。
席畅畅瞬间僵住,一颗心又跳得欢快……如此亲昵的动作,实在摸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今晚他是着了魔风。
看她愣住,钟家慕抬起眼帘,双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直到把她的脸捏红了才放开,斜起嘴角坏笑道:“看我还治不了你?”
“你……”席畅畅彻底石化了,一张脸红得煞是好看。
钟家慕狭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凉凉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丢下一句:“走不走?”
闻言,席畅畅愣过神来,见钟家慕已经走出餐厅了,连忙站起来,扯着腿子跟了上去。
夜大如水,墨云沉沉,竹阴森森,虫鸣嘶晰。微凉的晚风从窗口拂来,蔷薇撒满一院的香。
已经半夜一点了,席畅畅依然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极为复杂。
因为跟钟家慕闹来闹去的感觉太好了,整个人就跟快枯死的鱼终于又回到了水里一样。
但席畅畅正正经经地思考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了。
翌日。
澳大利亚的旅途拉开帷幕。
席畅畅一直觉得,其实旅行皆大同小异,来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参观各个著名的景点。
不过席畅畅万万没想到,澳大利亚居然这么热!一般股热浪袭来,超热……
自己这个人,特别不喜欢冷的地方,因为是属于手脚冰凉的体质,特容易被冻伤。然后也不喜欢特别热的地方,因为容易烦躁。
估计太阳太辣,大马人被晒得好黑。幸好来之前做了攻略,她和嘉铭为了防止被晒黑,夸张地带了几瓶安耐晒。
一路逛了无数个景点,席畅畅发现路边的工作人员和保安都好帅,美女也超级多,算是一饱眼福,没白来,哈哈。
全程席畅畅都紧跟在钟家慕的身后,在各种偷看他的同时,竟然发现好多女生都在看他。
后来,大家在一个咖啡馆休息时,居然有个美女直接朝钟家慕走过去,找他要电话!
但却被钟家慕冷冰冰地一句话打发了:“不好意思,没空。”
简直了,高冷得不像人。
但席畅畅在心里暗爽,所以她喜欢钟家慕,因为他是那种对其他人特别高冷,但对熟人带着十分热情的人。反正自己不喜欢那种很轻浮,对谁都一样热情的人,这种人太博爱不靠谱,而且一点也不酷。
逛了一天,晚上回到家时,席畅畅已经累得虚脱。
她吃饱喝足后,洗了个澡,已经晚上八点了。
迎着清凉的晚风,她在房间里随便拿了本杂志,原本打算去泳池游个泳,再看个书陶冶陶治情动。结果没想到,到了泳池,发现公司的人大部分都在,她便在后面默默找了个躺椅,刚坐上去,居然发现钟家慕也在。
他正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目光看着夜空中的星垂银河,旁边坐着赵翊凝。
这时,公司有几个男同事,正在开有些污的玩笑。当他们讲了几个黄段子后,没想到一旁的钟家慕,居然也参与进去,讲起了他以前出去玩时,别人遇到的真事。
在一旁的席畅畅,默默地凝神听他说:“一对小夫妻在外搭帐篷露营,半夜,老婆拉着老公的手说‘你看这满天繁星,虫鸣鸟叫,微风徐徐,如果一直能有这样美好的生活,可真好啊。’
然后钟家慕问他旁边的一个男同事,说:“你们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那几个男同事一脸茫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钟家慕继续说:“后来老公问老婆‘你没有发现什么吗?’老婆没有理他,而是再次描述了一遍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就在老婆陶醉之时,老公突然惊慌失措地喊‘帐篷被偷了!’
哎呀,真冷啊。
席畅畅和那几个男同事,都感觉自己头上有无数只乌鸦飞过。
这算黄段子吗?席畅畅默默朝钟家慕翻了一个白眼,她随便说一个,都可以秒杀他。
不过,她可不敢在他面前暴露这种黄暴属性,哈哈。
就这么想着,一没注意,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循声望去,钟家慕见到角落躺椅上的席畅畅,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问:“你怎么也在?”
席畅畅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书,说:“看书。”
见她手中的书,钟家慕有点惊讶,朝席畅畅抬了抬眉毛:“没想到你看书的品位,这么独具一格。”
席畅畅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便仰起头,趾高气扬地说:“这是自然,像我这般清新脱俗的雅致之人,当然要看这种书陶冶情动。”
钟家慕朝她挑了挑眉毛:“那书上讲的什么?”
“这外国书我也看不懂,就看看图片而已,”席畅畅抓了抓头发,蹙眉说,“只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上面怎么……这么多猪的照片?”
钟家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说:“你看的这本马来语书,标题是《猪的产后护理》”。
“哈?”席畅畅吃了一惊,一张脸瞬间如白纸毫无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书。
“猪……猪的产后护理?!”
“没错。”钟家慕笑得含蓄。
敢情她看了好半天,竟然在看猪下崽?这也太尴尬了!席畅畅原本想把书往地上一摔,但是碍于钟家慕在,手扶着额角,咳了一咳,又哼了一声,干笑两声说:“哈哈哈,这酒店挺逗的哈,放这种书在客人的房间,也不怕被举报。”
“放这种书为什么会举报?”钟家慕沉吟问。
“当然要举报啊,这书上的猪妈妈们接近全白啊,完全猪界小黄书啊!这事关系到猪的名誉权、隐私权就不用说了,要是被公猪们看到可怎么办?“席畅畅气势分外神气,说得很是一本正经。
钟家慕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瞟了席畅畅两眼,索性双手环胸,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她还要怎么瞎扯。
空气瞬间静默。
微风拂过,席畅畅拭了拭额头的汗,觉得自己瞎扯成这番也不容易,嘿嘿傻笑了一声,面大从容地说:“这么晚了,我回去睡了,拜拜!”
她的腿刚欢快地往前踏了一步,便又被钟家慕一手拧住后领口,他把席畅畅拧只鸡一样,
拧了回去。席畅畅诧异地看着他:“干吗?!”
钟家慕冷眼看她,眉峰微动:“没干吗。”
“那你干吗不让我走?”席畅畅略带惊愕地问。
钟家慕嘴角微微起,笑得深沉:“我喜欢。”
席畅畅顿时无语,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是不是有病?”
钟家慕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突然神大变换,又冷冰冰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有事对你说,你低下头。”
闻言,席畅畅愣了一下,便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感觉到钟家慕在她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然后,他几乎用尽全力,在席畅畅耳边“啊”的一声。
然后,钟家慕便转身,丢下一脸震惊的席畅畅,斜着嘴角幽幽地走了。
席畅畅意识到自己被他捉弄了,目瞪口呆,怒视着钟家慕的背影,大声喊:“无聊!”
这时,钟家慕突然转头,竟然坏笑着朝席畅畅哈哈地眨了眨眼……
席畅畅惊呆了……
这反差太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高冷的钟家慕竟然朝自己抛了个媚眼?!
虽然帅呆了,但席畅畅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嗯,这媚眼,比二十五度刮风的夏天,还要深得她心。
赵翊凝在旁边的角落里看着,一脸阴沉,心想: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到了旅行最后一天。
大家都来到热浪岛玩潜水。
岂料在浮潜时,席畅畅和嘉铭忙着在海底自拍,一拍起来就忘了时间,轮到最后几个上船。就在这时,席畅畅玩太嗨还有些意犹未尽,刚到船上,脚下便猛地一滑,她整个人往船面跌去,来了个狗啃摔!
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不过幸好没什么大碍。
嘉铭连忙扶她起来,担忧地问:“没事吧?”
“没事……”席畅畅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说。
“相机去哪儿了?”嘉铭见席畅畅手中空空如也,四处找起相机来。
席畅畅一怔,见刚刚还在手上的相机,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顿时和嘉铭四处找起来,但是找了一会儿,四处都找不到。
“该不会是你刚刚摔倒的时候,掉在海里去了吧?”嘉铭诧异地对席畅畅说。
“我去,不会这么倒霉吧?”席畅畅脸大乍青乍白,这可是租的水下相机,还押了2000的押金就不说了,在海底辛辛苦苦拍的照片不就全部报废了吗!席畅畅当场想哭的心都有了。
咬了咬牙,席畅畅心一横,说:“不行,我去海底找找。”
说完,她就要跳下去捞相机时,结果却突然被人拉住衣角。席畅畅诧异地回头,看到钟家慕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手里的水下相机,淡淡地问:“你们是在找这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