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一点点偷偷流逝。
不知又过了多久。
某天一觉醒来。
桑愉敏感的感觉到雨变小了,像窗帘一般挂在窗户上数月不曾剪断的雨幕,终于变成了大滴小滴的雨水点点砸在窗户上。
断网已经有些日子了,无法得知下面消息的桑愉选择继续摆烂。
摆着摆着,有天准备上床入睡的时候,听着窗户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掉落的声音,她忍不住皱眉打开卧室的灯。
之后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灯光照亮了玻璃。
桑愉的目光对上几条胳膊腕粗,冲着自己吐着蛇信,眼底冒着绿色幽光的蛇。
“啊!”
猝不及防看到几条颜色各异的蛇眼神直勾勾在黑夜里盯着自己,桑愉被吓得小脸一白。
“嗷嗷?”
早就躺在床上入眠的小团子听到桑愉小声的尖叫,茫然的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之后,它扭头冲着桑愉的目光向窗外看过去。
随后小团子顿时嗷嗷大叫一声,当场表演了个原地弹跳,比桑愉大一半儿的身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迅速躲在了桑愉后面。
吓死熊了!
“你这么大只熊,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还怕蛇?”
小团子这躲闪后满眼惊恐的模样,反而让桑愉被吓到的情绪得到了中和缓和下来。
她扭头揉了一把团子,眼底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嗷嗷!”
小团子顿时摸了摸自己的大屁屁。
当年它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被一只菜花蛇咬到过屁股,从那以后它看到蛇就害怕。
“噗,原来是被咬过啊,没关系,拉好窗帘就看不到了。”
桑愉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那几条蛇太过于渗人。
桑愉从空间里拿出一根竹竿,小心翼翼又把窗帘拉好,之后才又哄小团子上床一起睡觉。
“嗷嗷~”
身边有桑愉,蛇也看不见了,小团子顿时放心了好多。
只是桑愉就不太好了。
睡觉前,她开始在大脑里回想一些积极阳光正能量的东西。
但想着想着,她又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感觉,似乎有蛇偷偷的溜进了她的房间里,从窗口开始,一点点向着屋顶,向着她的床延伸而来。
“啊!”
当一只身子有水桶粗的大蛇冲自己张开深渊巨口时,桑愉猛然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睁开眼看着四周。
房间里依旧光线昏暗,但有窗外和门外的光线透进来。
天亮了。
她揉了揉有些隐隐犯痛的脑袋瓜起身打开卧室的门。
做了一夜的噩梦,那什么狗屁的窗帘,短时间内她应该都不会拉开了。
客厅里安安静静,桑半城和叶柔还没睡醒。
不过小团子的鼻子很灵敏,一出门,它就往厨房跑了。
桑愉跟在小团子后面走过去,就见阳康正在做早餐。
“醒了?今天的早餐有毛巾卷,酱香饼,韭菜盒子,烧麦,小汉堡,土豆丝卷饼和紫薯、牛奶玉米,想吃什么自己拿盘子夹。”
阳康扭头,看着头发有些凌乱,似乎还带着黑眼圈的桑愉笑着开了口。
“喝的呢,有什么?”
桑愉目光在早餐上面落了一圈,直接在一旁的洗菜池里倒了点水把手洗干净。
之后,她拿起阳康准备好的盘子和小夹子,每一样都夹了一小块,最后又从锅里舀了半碗汤。
今天的汤是养生排骨汤,味道很香。
“辛苦啦,阳大厨~”
郁闷的心情被美味的早餐治愈,桑愉端着自己的小盘子离开厨房。
小团子也学着桑愉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挑选自己想吃的食物。
~~~
吃饱喝足之后,桑愉才终于愿意抬头看一眼窗外了。
透过阳台的大玻璃,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条在窗户玻璃和窗台上弯曲扭动的蛇。
它们应该是从漂泊大雨中孕育,从下面一路爬上来的。
虽然桑愉觉得这些颜色千奇百怪的蛇面目可憎。
但云城不少家里物资缺少的市民们却开心了。
很多人家里的物资本来就不多了,一觉睡醒看到有蛇趴在窗口,那不就是现成的肉吗?
于是乎,有不少吃货有了之前在云城的经验,准备好工具,直接冒雨打开窗户,抓两条蛇进厨房,简单干脆一刀把蛇头切掉,起火烧水,不怎么好吃的蛇肉又能熬一天。
就这样,很快又过了两个月。
太久不曾出过门,桑愉也有了点不自在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层肌肤,都变得懒洋洋的,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倾盆的大雨,也终于开始慢慢变成了毛毛细雨。
这样的雨下,蛇的数量也开始变少了,而大家有工具的,也已经勉勉强强可以出门了。
同时,雨小了,桑愉也陆续有生意开始上门了。
不少人在中午打开窗户飘起了小红旗。
华天大楼几个负责人在看到负责的大楼在约定时间内有租户打开窗户飘起小红旗后,会标记好数目上楼找桑愉要物资。
而几位计数负责人,也是物资运送负责人。
他们也不是白帮忙的,每成功用皮划艇送出去一户鼠肉,就能够从桑愉那里获得五斤鼠肉,完全是平时打着灯都找不到的好买卖。
3月27号。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当晚。
桑愉猛然的发现窗外的雨停了。
雨一停,窗户上那些烦人的蛇也陆续消失了。
准备去拉窗帘时,熟悉的电闪雷鸣再次劈下,不过这些雷电已经开始变得比之前温和了。
合上窗帘的一瞬间,桑愉的视线突然从窗户偶然瞥过天空。
她看到云层中有道紫里透红的光芒正在酝酿。
本能的,她的心头一跳,毫不犹豫再次搞起了断电操作。
几分钟后,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直直从桑愉眼前落下,劈在了华天大楼对面的那栋楼上。
楼顶的太阳能直接当场被劈爆了在细雨里爆出噼里啪啦的火光不说,还有黑烟滚滚而起。
同时,顶楼铁栏杆被一批为二,断了从楼顶掉落下去,就连顶层的墙壁上,也留下了一道黑色冒烟的小浅痕。
桑愉本能的开始头皮发麻。
然而。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她亲爱的腕表,从她回国后就不曾再有动静的空间,它再一次发烫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