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航从车上走下,望着面前太子拳馆的招牌,不由得砸了咂舌。
同样是拳馆,相较于乌鸦的黑虎拳馆与癫仔龙的兴龙拳馆,太子拳馆的规模可以说是与他们俩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足足数百平的占地面积,上下两层的规模,又是在寸土寸金的尖沙咀……
即便不去看内部,光是每月租金,起码都得十几万往上。
这个数字,都快赶上癫仔龙以前每个月交的数了。
略带感慨的摇了摇头,李文航背着手,迈步而入。
而跟在李文航身后的细威、癫仔龙、猪仔武等十余人,也立马跟上。
……
“喂,太子哥今天的对手咩来头啊?”
“好像是小字头的红棍,叫癫仔龙的。”
“癫仔龙?怎么这個名字这么熟呢……”
“当然熟啦,东英的那头下山虎乌鸦,不就是输给他了嘛!”
“对对,是有这回事,哇,看来今天有好戏看啦。”
“是不是好戏我不清楚,不过比起乌鸦那种样子货,太子哥才是真的威!”
李文航领着人,刚刚走入拳馆内,四周嗡嗡的议论声便随之而来。
看得出,洪兴战神这金字招牌,的确是响当当,从先前外界的风声来看,不论是李文航还是太子,都未曾刻意宣扬此事,但等到摆好擂台,竟还是有这么不知从哪得来消息的矮骡子,闻风而至。
甚至李文航只是粗略的扫上两眼,也能从观赛席上看到不少老面孔。
后排角落里,是嘴里叼着牙签,将头发染成蓝色的骆天虹。
而在骆天虹身前那排,是右手戴着手套,留着脏辫头的左手哥。
而最靠近擂台的座位上,不光有性格豪放的香港仔揸fit人大飞,还有陪同大飞一起观战的新晋铜锣湾揸fit人靓仔南。
仓促间决定的拳赛,居然能吸引这么多人落场,数遍港岛,恐怕也就只有洪兴战神太子,能掀的起这么大的波浪。
或许是见李文航一行十余人不观赛的,拳馆里有人上前,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们就是和义安的人吧,我是太子哥的近身飘忽,你们叫我阿飘就好,太子哥正在换衣服,你们先去那边等,哦,对,要上场的跟我来这边换衣间。”
在飘忽的指引下,癫仔龙跟着对方去换衣服,李文航则领着余下的人绕到擂台的另一侧,在这里有事先就备好的两排长椅,正方便他们落座观赛。
众人落座后,李文航偏头看了眼身边人的表情。
猪仔武低着头,有些紧张,靓妖隗则东张西望的,似是有些好奇,唯独平日里总晕头晕脑的细威,在这种环境中,却显得极为干练,始终警惕的护在一旁。
看得出,头次以字头身份来尖沙咀这种风云地,大家心里都不平静啊。
“太子哥!”
忽然,嘹亮的一声喊,吸引了李文航的目光。
举目循声望去,只见已换上搏击短裤的太子昂首阔步,迈入正厅。
拳馆内,一群细佬和徒弟们纷纷凑上前,却被太子摆手驱赶,而在众人的瞩目之中,他数步来至李文航等人身前,冷声开口。
“先讲好,这是生死擂,癫仔龙不论是被我打死打残,都是咎由自取!”
“我大佬未必输你的!”
尽管猪仔武先前已是紧张的不行,但此刻面对太子的挑衅,他终还是升起了一股勇气,壮着胆子,起身硬是同太子呛声一句。
坐在椅子上未动的李文航,略感意外的看了眼猪仔武。
猪仔武这人嘛,能力也就是中规中矩,往日里就是个小怂包,唯独每每事情涉及到他亲哥哥癫仔龙,就总能升起份勇敢来,倒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只可惜,猪仔武虽喊话的声音响亮,太子却根本没有理会。
这会儿他的目光,就始终死死盯着李文航一人,像是非要李文航回句话般。
这是想以势来压人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红棍大底的身份,来同自己这个龙头对话。
不论说什么,只要李文航回了,便已是自降了台阶,自然就要稍逊一筹。
而就在李文航想着该怎么对付太子时,远处,癫仔龙的喊声响起。
“生死擂的事,航哥他早就知道啦,轮得到你来婆婆妈妈,呵,亏你还是条红棍呢,说好了擂台约架,结果拳头还没动呢,反倒先动气嘴皮子来了。”
太子一怔,转头回望。
同样换好了衣服的癫仔龙,已走上前来,分毫不让的瞪视太子。
“好,伱够硬,希望待会上了擂台,你也一样别服软。”
太子嗤笑着撂下一句,不再纠缠,转身回到己方那边,准备登台。
待太子离开了以后,李文航这才压低了声音,冲癫仔龙扬了扬下巴。
“阿龙,不论你今天能不能赢太子,这场都要打出骨气来,今天各家字头来观赛的人很多,你绝不能叫和义安丢脸的,知不知?”
“我当然知啦。”
癫仔龙笑了笑,举起带着露出拳套的手,放在李文航面前。
“你信我!”
李文航莞尔一笑,同样举拳,轻轻和癫仔龙的拳头碰了一下。
“我撑你!”
“叮!”
伴随铜铃的一声轻响,癫仔龙和太子热了热身,同时登上擂台。
擂台下,太子拳馆的工作人员举着喇叭,高声呼和。
“双方已准备就绪,生死擂,正式开打!!”
……
就在太子拳馆内,比赛刚要正式开始时,一辆车停在了太子拳馆门外。
坐在驾驶位上的坏脑抽着烟,神色极为急促不安。
犹豫了半晌,他也没有抬头看后视镜的勇气,只是咬牙道:“大佬,你想清楚了咩,如果真要动手的话,我怕你以后这辈子都返不回港岛了!”
“有咩好惊?古惑伦的意思你都知啦,就算我不动手,他都会叫我去荷兰待个三五年的,与其这么狼狈的走,还不如搞的风光点。”
“可我怕到时东英犯众怒,老顶他会……”
“呵,骆驼哥老年痴啦,怕咩啊?更何况,是他先不信我,偏要信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仔,我肯在离开港岛前最后尽次力,他该谢我的。”
坐在后排的耀扬伸出了手,用力拍了拍身旁的旅行袋。
袋子里发出金属的回音,清晰可闻,也叫本就紧张的坏脑,更加汗流不止。
耀扬没理会坏脑,而是目光死死盯着太子拳馆的招牌,喃喃自语。
“洪兴、和义安……你们够有种,把我的计划给搅成了一锅粥。”
“这次要是不趁着离开港岛前,好好同你们收份利,我就不叫奔雷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