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都没了……
就在昨天,整个宅子的人陷入了不明的昏睡,昏睡到日上三竿了后才起来。曲琳平时起得早,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便让下人排查起了宅子。结果这一查,就发现库房里的东西都被打劫了。显而易见,昨天他们全部人都中了迷药,对方趁着他们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动手的。
“姑娘,我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朵绢花。”
曲琳的丫鬟拿着一朵白色的绢花递给曲琳。这是一朵莲花样式的绢花,所用的材质十分普通。曲家家大业大,平日用的绢花都是精致到不行,像这样的绢花连曲家的粗使丫鬟都不屑佩戴。
然而这样一朵绢花却出现在了库房中。
白莲……
曲琳脸色一白,心中浮现出一个让她分外不安的猜测——不会是白莲教出手的吧?难道是因为她让白莲教背黑锅的事情让白莲教知道了?所以白莲教这才上门打劫了他们。白莲教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元家对外泄露了此事?
决不能让义父知道这件事。这库房里的东西,加起来的话少说也价值二十万两以上,义父若是知道是她为曲家招来这样的祸事,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想到曲家整治人的手段,曲琳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看着自己的丫鬟,说道:“这绢花是我之前去街上逛街的时候随手买的,没想到会掉到这里。”
丫鬟还以为自己抓到了贼人的证据呢,结果原来是姑娘买回来的绢花,她顿时有些失望。
忽的曲琳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不复平时的从容冷静,颤抖着说道:“快、快扶、扶我回房间!”
返回自己的房间,曲琳急忙将床板掀开,露出了里面的暗格。在看到暗格里的盒子还在时,她才安心了下来。幸好装着遗尿的盒子还在。
暗格里装着义父给她的两万两银票,让她平时用来打点的。
忽的她瞥见了暗格角落里熟悉的白莲绢花,顿时如坠冰窟——怎、怎会如此?
她颤抖着将装着银票的盒子打开……盒子里空空如也,就跟刚才看到的库房一样干净。
这里面的钱,也被白莲教偷走了。
白莲教好狠的手段啊。
曲琳只觉得浓浓的血腥味直冲喉咙,她眼前一黑,就这样晕倒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她的丫鬟红着眼眶说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衙门报案?”
丢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把他们全都卖了也不够赔的。老爷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把他们都卖到腌臜地方?她只能寄希望于去报案,让官府抓到盗贼,尽可能地挽回一点损失。
曲琳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都变尖了,“不、不能报案。”
丫鬟很迷惑,丢了这么大多财物,怎么能不报案?不报案的话,东西就没法回来啊。
曲琳声音虚弱,“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只怕京城里其他盐商都要看咱们家笑话。现在是争夺盐引的关键时间,决不能有所闪失。”
“我会尽快送消息给义父,让义父处理这件事。”
她也必须在义父进京之前,尽快游说苏悦灵跟她合作。看在这份功劳的份上,义父说不定会愿意原谅她犯下的过错。只要曲家能顺利拿到盐引,能握有苏悦灵的把柄,别说二十万,日后每年一百万两都能赚到手。
曲琳不知道的是,华州曲家的本家宅子,也和她一个待遇,库房中的东西全都被洗劫而空,只在现场留下了一朵白莲的绢花。
曲家气得报案,发誓要将这可恨的盗贼碎尸万段。他们这一波损失都超过两百万两了,唯一让他们安慰的是,田地地契这些东西都得在官府备份,即使偷走了也没用。因此这些盗贼只偷了银钱和财物,地契还是保住了。
华州当地的官府倒是用心,派遣了不少捕快衙役调查此事。他们查了好几天,终于从白莲教刻意留下的一些线索中猜测到这事大概率是白莲教所为,当地捕快头子第一时间登门告诉了曲成舟这个消息。
曲成舟脱口而出,“确定是白莲教所为?”
那捕快说道:“十有八九,没想到沉寂了那么久的白莲教居然重出江湖,以前也没听说他们会劫富啊。”
而且白莲教的本事还不小,无声无息中就偷走了那么多银子。他们手中的迷药那么厉害的吗?
“你们是否得罪了她们?”
曲成舟连忙摇头,“我们和白莲教根本就没有交集,又怎么会得罪她们?”
“或者是你的族人得罪了他们?”捕快继续问。
曲成舟还是想不出来。他们又不傻,哪里会主动和白莲教作对。白莲教在大夏势力不算小,而且还隐秘,他们傻了才会主动去得罪这么一个组织。
等等……
曲成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的义女曲琳,先前为了和元宝姝拉关系,让一些女护卫假冒白莲教教众绑架元宝姝。
白莲教不会是因为这事找上门的吧?
曲成舟都快无法吸气了——这可是超过两百万两的损失,他如何能忍?
曲家再有钱,两百万两也不是什么能够忽略的数字,一想到就肉疼得不行。
等衙役走后,他咬牙说道:“收拾行李,我得去京城。”
然而等行李收拾差不多了,曲成舟却没法马上走,他的妻子一把泪地跟他说公账没银子,他还得先变卖一部分田地来筹钱。
曲家那么多张嘴,都需要花钱,而他们的钱才刚被扫荡了。其他几房的库房虽然也被扫了,但没他们大房这么惨,连他藏起来的银票都没了。但其他几房不但不愿意拿出银钱,反而买的东西样样都要走公账。
曲成舟咬牙,只能先变卖五万亩的良田来度过眼前的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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