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两个功劳全泡汤了。
他心中愤懑不已,可想到至少替何护法等人争取了时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夜色如墨。
那名借打水之名离开的骑兵,施展轻功打一排排的树丛里穿梭。
秦沧阑猜的没错,白莲教的人的确是藏起来了,在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
若非萧独邺是自己人,也绝不可能知晓此藏身之处。
骑兵来到一处峡谷,拨开石头外的藤蔓,钻进了一处石头缝。
缝隙后别有洞天,竟是一处种满桃花的小院。
“什么人!”
一名黑衣人警惕地问。
骑兵拿出腰间令牌:“大殿下有话带给你们。”
黑衣人道:“说。”
骑兵正要开口,谁料就在此时,一枚暗器飞来,咻的射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院子里其余的黑衣人赶忙警惕地拔出长剑!
其中一人厉喝:“什么人!”
骑兵也惊吓地转过身去。
狭窄的缝隙中,一名身着天青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双手负在身后,嚣张霸气地走了出来。
男子容颜如玉,五官精致,美如谪仙下凡,只是生了一双异常冰冷的眼睛。
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衣剑客与一名灰衣暗卫。
为首的黑衣人警惕地瞪着他们:“你们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背在身后,冲后面的人比了个手势。
卫廷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连本大人都不认识,孤陋寡闻。”
黑衣人一噎:“你!”
卫廷孤身上前,拍了拍早已惊呆的骑兵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告诉你们殿下,今日的人情,我卫廷记下了。”
黑衣人大惊失色:“卫廷?你是卫廷?”
十七岁的新科状元,十八岁弃文从武,在祖父与父兄尽数战死的惨况下,力挽狂澜、击溃北燕的卫家幼子卫廷?!
黑衣人握紧了手中长剑。
难怪只有三个人也敢硬闯他们的据点,如果他是卫廷的话,就的确是有这份胆量了。
他身边的其中一个护卫想必就是六国杀手榜排行第二的杀手尉迟修。
麻烦了……
等等,卫廷方才说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大殿下?
黑衣人脸色一变,凶狠地望向骑兵:“你们主子背叛我们!”
“没有……我家主子……”
骑兵这会儿再也反应不过来也说不过去了。
在马车里,秦沧阑与苏姑娘的谈话根本是故意讲给大殿下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殿下派人去给白莲教通风报信。
如此,躲在暗处的卫廷就能一路跟踪到这里。
大殿下被算计了!
可惜,再解释也来不及了!
“叛徒!”黑衣人一剑朝骑兵砍了过来。
卫廷抓着他施展轻功往后一退,随后对他温和地笑道:“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彻底石化的骑兵:“……”
为首的黑衣人咬牙道:“弟兄们,给我上!”
卫廷叹气:“啧,我这人不喜血光,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话落,他挥手一抬,将一个包袱抛入半空。
而后他随手掐了一片树叶,以叶为刃,猛地射向包袱。
包袱被射穿的一霎,白色的粉末凌空炸开。
为首的黑衣人吸了吸鼻子,赶忙用手臂挡住口鼻:“是蒙汗药!闭气!”
“闭你大爷!”尉迟修一记铁拳呼了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当场被呼飞!
他是白莲教的影卫,身手绝对算厉害的的,可惜他对上的是尉迟修——六国第二厉害的杀手。
扶苏也准备出手了。
尉迟修邪魅一笑:“小个子你别插手,他们全是我的!”
平日里这也不许杀,那也不许杀,他快憋死了!
他是杀手啊杀手,不杀人那叫个毛的杀手!
今晚,他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
扶苏拔出长剑,凶神恶煞地说道:“再叫一句小个子,信不信我砍了你!”
尉迟修无辜地说道:“那我叫你大个子也不像啊。”
扶苏:“……”
卫廷三人都是提前吃了解药的,蒙汗药对他们三个无效,对白莲教众人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因此哪怕他们人数众多,也迅速倒在了尉迟修与扶苏的剑下。
当然,杀是不行的。
卫廷要活口。
全部的活口。
他要严刑逼供。
尉迟修气死啦,搞了半天还是不能杀!
“你——大——爷——的——”
他一拳砸懵三个白莲教乱党。
另一边,为首的黑衣人则被扶苏一脚踹飞,倒在了卫廷脚边。
有扶苏与尉迟修奋勇杀敌,卫廷乐得当甩手掌柜,也不知他从哪儿弄了一壶酒,以及两个小酒杯。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凳上,意态闲闲地看了某黑衣人一眼,把手中的酒杯往他面前一递。
“要来一杯吗?”
为首的黑衣人捂住剧痛的胸口,恶狠狠地瞪着卫廷:“你以为你们真能得逞吗?我们的护法早就已经逃走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给屋里的人打手势,他们托住卫廷三人,让两名影卫护送何护法离开。
打了这么久,何护法早已走远了!
卫廷淡淡喝了一口酒,指尖指了指:“你说他?”
为首的黑衣人一怔,顺着卫廷所指的方向扭头望去。
就见半圆的月亮下,白衣斗笠男抓着一名中年男子从天而降。
落地的一霎,他单膝点地,将对方狠狠地砸在地上!
中年男子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为首的黑衣人大惊:“何护法!”
白衣斗笠男松了手,冷漠地站起身,面无表情踩晕了黑衣人。
卫廷此行收获颇丰,不仅端掉了一个白莲教的窝点,活捉了二十多名教徒,还擒获了一名护法。
这是朝廷第一次抓到护法级别的白莲教乱党。
此时的萧独邺对白莲教的遭遇一无所知。
他还在庆幸,自己竟然将秦沧阑拖延了这么久。
算算时辰,怎么也该够了。
萧独邺笑了笑,说道:“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老护国公想放火烧山就烧吧。”
秦沧阑风轻云淡道:“哦,不烧了。”
萧独邺不解:“为何?”
秦沧阑:“没带火。”
萧独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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