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自己孙子的信任,钱宋缓缓的端起奶茶,因为是刚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一股股奶茶的香味传去钱宋的鼻子,让钱宋终于放下戒心,一口奶茶入口,顿时奶香与茶香侵蚀自己的心肝脾肺胃,那种香味惠及全身,香味也更加的浓烈。
“好,不错,好喝,不知道王不死那脑袋是咋长的,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钱宋忍不住一口口的喝下奶茶。人整个儿也热乎起来。
“那小子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钱更多突然话锋一转“这不,前几天那小子又惹事了”。
因为自己大父的身份,钱更多觉得自己的面子还是值一点银子的,于是在王不死被刑部衙役抓走之时,钱更多没有任何的担心,这事情自己也是可以办到的,于是乎一下午钱更多都是在打电话,给自己在应天府相识的朋友打电话询问此事,然而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得到的反馈却不是很理想,这件事情是刑部尚书亲自吩咐下来的,任何人的面子也不给。
忙乎的一下午,事情没办成,钱更多也有些挂不住脸,他也尝试着联系刑部尚书刘文正,不过得到的回话也不是很理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任何人只要犯了法,本官都会依法处理。这是刘文正的原话。大明帝国就是个人情社会,你帮我,我帮你,只要不是太难办的事情,都是可以通融的,王不死助人为乐路见不平一声吼打了一个倭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刘文正应该也不会上纲上线,然而刘文正语气如此不善,钱更多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办不到,那就只能找自己的大父了。
“哦,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钱宋好奇。
于是,钱更多就把在素斋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过钱更多的话,钱宋的眉头不由一皱“王不死那小子也打了谢向荣的儿子”。
“也不算是打,只是语言威胁了一下”。
身在官场多年,钱宋的敏锐感自然不是钱更多可以匹敌的。
“这事情可不是小事”,
“应该没啥问题吧,在松江府就可以解决,刑部出手是不是有些过了”。
打架斗殴在松江府是很常见的事情,无非就是不同的人打架而已,如果刑部每次都要过问,刘文正早就累死了。
“事情可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钱宋缓缓而谈“老大,你可知大明帝国的官场可不是表面你看到的风和日丽,平平安安,你好我好大家好,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治敌于死地才是官场的常态,自打大明帝国初立,当今圣上就对我们几位国公猜忌不断,为了制约我们,特意提拔了一些文臣与我们对抗,吏部尚书李玉堂就是其领导者,而谢向荣的媳妇就是李家的丫鬟,谢向荣也算是李玉堂的家奴,王不死那小子打了谢小东,他爹能愿意,谢向荣这条宠物狗受了委屈,李玉堂也会坐不住的,平时李玉堂又与刘文正交好,这次刘文正出手不无李玉堂授意的可能”。
一直以来,钱更多都没有进入官场的打算,因此钱宋把钱更多保护的很好,官场的黑暗钱更多了解不深,一下子接受这么的信息,脑袋也有些不适应,“这,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那些大人应该不会小题大做吧”。
“你说呢,”看到钱更多还不明白,钱宋又解释道“想必谢向荣应该把王不死与我们钱家和张驴子有些牵着的事情告诉了李玉堂那老小子,而且王不死打人的时候你也在场,李玉堂那老匹夫自然会把这件事情闹大,如果能够顺便斗垮我和张驴子岂不美哉”。
“额,对不起,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情竟然会牵扯到大父”。
“无妨,王不死这小子的身份也不寻常,”钱宋神秘一笑,“我和张驴子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额,王不死还有什么身份”?
“哈哈,这小子是继娴那丫头的侄子,你说他是谁”?
钱更多恍然大悟,“原来王不死是闵国公的孙子”。
“自然是”
白马长抢飘如诗,鲜衣怒马少年时。
钱更多英俊帅气,但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自打王继娴那天认侄子,钱更多就有所猜测,对于当年闵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现在听到钱宋的肯定,钱更多多少也有些意外。
“那这件事告诉闵国公不就可以,闵国公可谓是大明帝国开国第一功臣,当今圣上应该会念及其当年的恩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为辅佐朱熹洛登基的第一功臣,他的孙子只是打了人,也没把人打死,无罪释放也是可以的。
“哈哈哈,老大你想的太简单了,就是因为王守义是第一功臣,他才不能出手,”镇国公府也是防卫森严,因此说一些比较忌讳的话,钱宋也没有任何的担心,“张驴子鲁莽,老子贪财,定国公宋钱无后,当今圣上防的也就是王守义,要知道王守义可是海盗出身,有赚银子的脑袋,而且还能文能武,在南方沿海地区的号召力甚至超越了当今圣上,如果王守义一声令下,大明帝国危矣,当今圣上也危矣,王守义有两子,两子不合这也是朝堂中都知道的事情,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大儿子王继祖因为爱妻惨死,早已经萎靡不振,半死不活,对当今圣上已经没有了威胁,二儿子王继信,好吧,那小子不提也罢,整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败家子,”
“现在闵国公府已经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人,闵国公府败落也是指日可待,当今圣上应该不会再担心,闵国公救自己的孙子应该不会让当今圣上起疑”。
“不然,圣上之所想不是你我可以窥测的,如果圣上误会王守义有辅佐第三代的想法如何,”
听到这里钱更多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大号养废了,养个小号也不无可能,当今圣上的担心很有必要。
“这可如何是好”?钱更多有些着急了,“王不死是在我面前被带走的,如果王不死有个三长两短,继娴肯定不会原谅我,而且如果没有了王不死在咱们的饮料作坊可就前功尽弃了,所有的投资也都会打水漂”。
“这一点我知道,王继娴是我钱家的媳妇,她的亲人也就是我们钱家的亲人,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圣上知道大父你一直与闵国公交好,圣上会不会怀疑你是受到了闵国公的授意”。四大国公同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朱熹洛应该会有这方面的怀疑,钱更多的担心也很有必要。
“哈哈,老大你想的有点多了,大明帝国的那些官员谁不知道你大父我只认银子不认人,王守义欠了老夫一顿饭钱,我都敢追到他家讨要,圣上也知道大父我一心只想着银子,王不死与我们钱家有商业合作,我帮王不死,圣上也只会认为我是为了银子”。
额,原来自黑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得到钱宋的答复,钱更多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与王不死相处多日,钱更多也觉得的王不死是很好的朋友,不忍失去。
“大父,这事情宜早不宜迟,王不死今天下午被带走,不出意外,两三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一套刑讯逼供下来,事情办成铁案,到时候想翻案就有些难了”。
“我晓得”,钱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吩咐老王备车,在司机的带领下就去了英国公张驴子的府邸。
钱宋有钱但是生活节俭,而张驴子的心态就如钱宋不同,自己有钱不花难道留着在床底下长毛,因此英国公府的生活很是奢华,这不,已经是晚上了,大多数的人早已经进入梦乡,而英国公府却是灯火通明,树荫下的灯光竟显得恐怖。
钱宋的车子在英国公府门前停下,很快就有家丁向前询问,不过在一看到车牌,立马就弯腰问候“国公爷,晚上好,你老又精神了很多啊,就连我们这样的小年轻都不如”
“行了,说吉祥话也没有赏银,快快把门打开,冻死个人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开门”家丁急忙小跑打开了家门。
作为与自己老爷同一级别的人,家丁也不敢阻拦,另一位家丁急忙小跑进去禀报。
钱宋的车子停下,很快值夜的福伯就小跑了过来,帮助钱宋打开车门,“国公爷,这么晚了你还来啊”。
“原来是张福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张驴子那老匹夫还让你值夜班,他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嘛,一会我就找他好好说道说道,为你讨个公道’。
本该养花弄孙的年纪,你还让人家晚上加班,二十一世纪那些没良心的老板都不会这么做,张驴子如此做,钱宋很生气。
张福心中一暖,“哈哈,谢谢国公爷挂怀,我家老爷也多次让我早点休息,只为老张我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况且我年纪也大了,能帮老爷做的事情越来越少,早就是一个废人了,多亏老爷心疼我老张,还给我口饭吃”。
“切,就知道你会为那头驴说话”。
“哈哈,老张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国公爷的关心老张我也是记下的”。
“哈哈,算你有良心,记得如果张驴子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管吃管住,还给你找个老娘们”。
“谢谢国公爷,一定,一定”。张福抱拳感谢。
突然钱宋靠近张福,故意压低声音,小声询问道“听说你家老爷前两天刚刚得到了一个铜胎画珐琅花卉纹须盘,告诉我这次张驴子放在哪了”?
“额,好吧,哪有无缘无故的爱,特别是献出爱心的还是大明帝国第一财迷镇国公钱宋。”张福的嘴角微微一抽。
上次自己老爷刚刚得到一件鸳鸯莲瓣纹金碗,结果钱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询问自己,自己没有防备就告诉了钱宋金碗所在了位置,结果,钱宋来过一次之后,那碗就丢了,英国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老张我不知道”
“哎呀,老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保证只是想看看”。
张福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你一个梁山落草为寇的人,你的保证能信嘛,
张福再次摇头“回国公爷,小的真的不知'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