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绑架自己的那个人啊,可真是巧的很呐。
听说抓了其他的人贩子,那个叫周大的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就是不肯供出兰福堂。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
又不能像抓周大等人一样上门去抓他,毕竟那是兰妃的娘家……
……
当天放学,听说京城里的文武百官都回家打孩子去了。
文官打孩子的理由是他们竟然欺负楚家的曾外孙女,这要是被楚家知道,他们往后还要不要在文人圈子里混了。
武官打孩子的理由简单直接。
好样不学,学着欺凌弱小,还有脸叫家长。
往后再敢这么干,直接扔到兵营里去,吃吃苦头再说。
孩子们脸上被蜜蜂蜇的地方还没消肿,屁股上又被打的生疼,一边吸溜,一边哭丧着脸,直在心里埋怨谢婉莹和懒洋洋。
当天夜里,大家还听到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说那兰妃的哥哥兰福堂,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门前,突然发了癫。
一边哭着挠乱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大叫,“老子告诉你们,镇北侯世子被老子给绑架了,要不是他们家解救的快,老子现在已经将他卖了一大笔银子花了,哈哈哈。”
一旁伺候的小厮们连忙上前去阻拦,想要将他弄到轿子里去,他却赖在酒楼门口不肯走。
小厮们拖的急了,他就开始破口大骂。
“给老子滚蛋,娘的,再拖,老子现在就扒了你裤子,忘了老子是怎么疼惜你的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当场让你……嗝......陪老子睡觉。”
众皆哗然。
难怪兰福堂的小厮们都长的清俊柔美,原来……
他养栾宠。
这个秘密就像长了翅膀,当天夜里便飞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嘉宝儿抚摸着老狐狸的毛发,奖励了它好几块鸡肉。
绑架了他们,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想的倒是挺美。
没有证据还不简单,她有老狐狸啊。
让老狐狸在酒楼附近的屋顶上,对着喝得醉醺醺的兰福堂指点几下,他不就什么都招了?
镇北侯府听说了兰福堂的那些话,第二天上朝就递上了折子,请求调查兰福堂绑架小世子一事。
皇上咬着牙,久久都没说话。
这个蠢货,让人想包庇都没法包庇。
大庭广众,人最多的时候,他自己把什么都说了,丑态毕露,脸都给丢尽了。
就连兰妃想替他求情,都被皇上斥了出去。
一时间,兰家在京城里成了人人笑话的奇葩。
连带着懒洋洋上学的时候都蔫了吧唧,再也没了往日的咋呼劲。
嘉宝儿再上学的时候,除了谢婉莹和那个尖嘴猴腮的女娃,其他人都对她和气起来。
而陈然这边,因为嘉宝儿路上救回来的那个白起的事情得到圆满解决,他非要认定嘉宝儿当主子,被嘉宝儿指给了大哥。
陈然的身边有了一个秀才作伴,功课突飞猛进,崔之帆和楚家都很放心,连带白奇都跟着经常见到楚家老爷子,俨然成了旁听生,受益匪浅。
至于陈浩和大壮有田他们,则被陈大有带到了蓝将军推荐的京畿大营里,天天跟着兵士们训练,也不怕吃苦,练的都不想回家。
与楚家约定的三天之期到了。
嘉宝儿大清早就派人往书院请了假,来到楚家。
老太太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嘉宝儿也不着急,按照旧例为她用灵水清洗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颗模样不一样的丹药,将丹药化开在水里,用自制的棉棒沾了点药水,扒开老太太的眼睛,轻轻地滴进里面。
一阵轻微的刺痛袭来,老太太眼里涌出阵阵浊泪。
贾氏忙用布巾擦干净,接着再滴。
接连几次之后,老太太眼里再出来的泪看上去就没有那么浑浊了。
嘉宝儿让老太太歇息片刻。
重新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再用煮开放凉的水化开,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往老太太的眼里滴。
渐渐的,老太太的眼睛不再流泪。
刺痛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舒服的温和感,和隐隐约约的光亮。
嘉宝儿用干净的布巾将老太太眼睛包起来道:“再过一个时辰太婆的眼睛就能看见了,太婆先歇息着,等会嘉宝儿找个暗一点的地方给太婆摘布巾。”
小小的一个奶娃儿,都没有人的膝盖高,偏偏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半句废话都没有,真是让人打心底里信服。
贾氏依照她的意思准备去了。
楚怀元趁此机会凑上前来,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今儿个可要跟太公练大字了吧?”
那神情就像一个终于想出坏点子的孩子,正满脸期待的等着对方落入圈套。
嘉宝儿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呆呆地举起右手,可怜兮兮地道:“太公,我的指头受伤了。”
楚怀元嗤的一声,白了她一眼。
“刚才给你太婆洗眼睛的时候手指头还好好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受伤了?我怎么没看见你是怎么伤着的,想偷懒耍鬼,看我不敲你手板。”
“不是偷懒,是真的受伤了。”嘉宝儿连忙分辨道,“刚才……捏棉签捏的太用力,棉签折断,扎了手指,不信太公可以看。”
说罢将手指往前递了递。
楚怀元怀疑的看了眼手指,指肚中间确实有个几乎看不出来的针眼。
又怀疑地上下打量她,总觉得太凑巧了些,却又找不出这里面的漏洞。
“那,不能写字,背书总可以吧?”
背书总没有理由推脱吧。
嘉宝儿却瞬间瞪大了眸子,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老爷子,“太公,连字都不认识,怎么能看得懂书?连书都看不懂,背来又有何用?”
一番话说的学富五车的楚老瞬间怔住了。
“呃这……呃这......”
跟来的两只鸟蹲着树上,得意地看着老头儿被主子怼的上不来话。
微风拂过,带来秋的清爽。
嘉宝儿满脸憨厚,像个万事都不明白的小奶娃,哪怕知道她偷懒耍滑,一向严苛的楚老都不舍得说她半句重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