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却顾不上喝水,抬起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激动的说:“找……找到了,我找到他们的据点了。在鸭子河沿岸,红岩镇西边……有……有一片工地,好像是在建……在建……”
没等小梁说完,我和梅叔就异口同声的接道:“希望小学!”
小梁瞬间愣住了,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们,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道:“梅叔今天去镇上打听,也打听出这希望小学有猫腻。这项工程和沱江边上的码头一样,都是半年前开工的,而且红岩镇娃娃不多,一个小学都招不满,压根就不需要再多建一座小学。”
这时小梁终于把一口气给喘匀了,喝了一口凉白开,继续说道:“看来这希望小学就是王掌柜的障眼法,给他打洞倒斗打掩护的。我亲眼看到红姐和她的两名同伙把那耗子的尸体给运到了希望小学的工地上,还说晚上趁没人的时候把他埋进地基里头。”
我听完不自觉渗出一身冷汗,一想到希望小学的地基里面埋着一具尸体,我就毛骨悚然。
故事回忆到这里,我特地打开浏览器,去网上查了一下,结果这座小学现在居然还在。
一个本来只是给盗墓贼打掩护的学校,居然从05年建成之后一直沿用到今天,也算是王掌柜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难得做的一件人事。
搞清楚了这伙盗墓贼的据点,事情便好办了。
我当即推测道:“看起来鸭子河的古蜀陵墓,就在这座希望小学附近,盗洞的入口也肯定隐藏在学校的工地上。”
梅叔更是迫不及待的说:“小梁,能不能通知孝陵卫来收网了?既然找到了陵墓的入口,他们就该趁早行动了吧?”
小梁也是这么想的,马上拿出手机说:“那我去联系蒋警官,让他们速战速决。”
说罢就去院子里打电话,我和梅叔心情忐忑的在屋子里等着。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小梁回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一进来就摇着头说:“不行,蒋勇光那边的意思是,现在只是找到了陵墓的入口,放风也只找到了一个,贸然行动的话,成功率并不高,可能会被王掌柜逃脱。”
梅叔有些着急,提高音量问道:“那他想怎么办嘛?难道要等我们找到了王掌柜再动手?真到了那个时候,还要他们孝陵卫干嘛?我们自己就把人给抓咯!”
小梁连忙耐心的安慰道:“梅叔,您先别急,我能体谅您急着抓人的心情,但蒋勇光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盗墓贼非常狡猾,他们通往陵墓的盗洞可能不止一条,我们堵死了希望小学这条盗洞,他们有可能从别的盗洞逃走的。”
我也跟着劝说梅叔:“叔,都已经布局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蒋勇光经验丰富,我们还是听他的安排吧。”
梅叔黑着脸不再说话,默默的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知道他这是情绪上来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就赶紧拉着小梁去院子里躲一躲,让梅叔一个人抽闷烟。
来到院子里之后,我才猛然注意到小梁的膝盖磕了一下,牛仔裤都给磕破了,白皙的皮肤擦破了皮,伤口上鲜血混着泥土,一片狼藉。
我不禁皱眉问道:“怎么还把膝盖给磕了?”
小梁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回来的时候跑得有点着急,就摔了一跤……不过没事的,不严重。”
“怎么不严重?伤口不及时处理要感染的。”我连忙转身回屋拿药箱,用棉签沾了碘伏给她消毒。
小梁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伸着长腿让我处理,结果碘伏刚碰到伤口,这姑娘就疼得尖叫起来。
“呀!疼!陈榕生!好疼!”
“忍着点,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也不怎么会安慰女生,只能紧紧抓住她的腿,让她别乱动,继续“铁面无私”的给她消毒。
小梁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咬着嘴唇抱怨道:“陈榕生,你轻点!你弄疼我啦!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嘘!别乱叫,让邻居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大白天的干什么好事呢!”我小声提醒道。
结果小梁居然秒懂,脸蛋一下就红了,她满面羞涩的瞥了我一眼,娇嗔道:“陈榕生,你讨厌死了!不许说这种流氓话!”
我轻轻一笑,说道:“什么叫流氓话?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婆娘,这属于夫妻之间的正常对话。”
“你……你趁人之危!你不是好人!”小梁像个受气包,鼓着腮帮子还嘴。
我不再多说,而是认认真真的擦碘伏。
折腾了半天,终于给她消完了毒,我用纱布包扎了伤口,又让她回屋换了一条新裤子。
等处理好了伤口,小梁这姑娘也不闲着,一瘸一拐的去了厨房,开始张罗今天的晚饭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三个人还是分头行动。
我负责去鸭子河上寻找线索,梅叔去镇上打探消息,小梁当家庭主妇,随时准备和孝陵卫那边对接。
吃过早饭,我便一路往河边走去,路过红姐的按摩店的时候,我还特地往里面瞥了一眼。
只见按摩店的大门紧紧关着,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般来说,按摩店呈现出这种闭门谢客的状态,要么就是正在营业,要么就是服务人员还没起床。
早上很少有顾客上门,所以我猜红姐应该是还没起床。
果不其然。
等到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看到按摩店的窗帘拉开、店门打开。
红姐头发蓬松的走到门口,蹲在街边刷牙漱口。
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她便又花枝招展的坐在店里窗边,对着路过的男人巧笑嫣然,招揽生意。
我本来以为我和红姐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打交道了,没想到当天傍晚,这妩媚女人又主动过来找我。
当时我都准备收工回家了,红姐接了个电话,就从店里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一路直奔我过来。
我抬头看见她过来,纳闷问道:“红姐,找我有事?”
红姐脸上似笑非笑,表情复杂的说:“唉,姐又来找你谈生意了。你瞅瞅,咱们认识好几天,姐都照顾你两回生意了,你却一次都没照顾过姐的生意。”
我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问道:“怎么又有生意?这次又是出啥事了?”
红姐一双秋水横波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在现编瞎话,之后磕磕巴巴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对象他爹昨天特地从老家赶来了,结果看见儿子没了,一时想不开,也跳河寻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