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跃没有回答已经的话,他身边的那个劲装男子,顺着王跃的目光,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就笑着说道,“公子,你这是真的看痴了啊?大娘子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王跃白了汪彩一眼,也没有害臊,只是笑着吟诵道,“最是人间真绝色,如诗如画亦如歌啊。”
王跃身边这个人是他身边的小厮,名字就叫汪彩,是王老爷子身边亲随的孙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天生神力,为人却还有些机灵,在王跃进京的时候,就安排在王跃身边护卫了。
汪彩听王跃说喜欢,就也很开心,这次出门前大娘子可是叮嘱过了,要是家里的书呆子看上哪个了,就不管什么身份,只管去询问一下,要是能定下来最好。
想到这里,汪彩就笑着说道,“以公子的身份,喜欢就去提亲呗,想来这女子也不会不同意的。”
王跃心中一动,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好像还真是啊,他现在可是二甲进士,温州县令,妥妥的潜力股,哪有女子会看不上的?
再看刘天仙的打扮,根本就不像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按理说他这样的一方父母官上门求娶,别说做妻子了,做小妾都会着急的答应的。
想到这里,自我感觉良好的王跃,就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们顺着这条水路走过去看看,看这人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我也好让我娘去他们家提亲。”
汪彩诧异的看了看自家公子,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怎么这么的爽利,一点都没有别的书生那种迂腐之气,就让他有些狐疑。
只是这些日子他一直跟着,也不可能中途换人的,就无奈的挠了挠头,那只能安慰自己说,自家公子对这个小娘子真的很上心,所以才变了性情。
汪彩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回去以后得赏钱肯定是很丰厚的,他看了一眼快要消失不见的竹筏,就连忙笑着说道,“公子,我脚程快,我到前面去帮你探探路,别一会儿消失不见了,你顺着我给你留下的标记找过来。”
王跃想到汪彩的身手,就点了点头,他的心里也热切起来,看来也是要早点练功了,不然的话,总是被人保护,也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
汪彩看王跃点头同意,又想到这是钱塘,也算是熟悉的地方,就放心的追着竹筏而去了。
还别说,在古代水路比路上确实快了不少,更何况是王跃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他跌跌撞撞追上汪彩的时候,小盼儿已经下船了,她这会儿被另一个女人护在身后,正在和汪彩对峙。
倒不是说汪彩打不过这个女人,而是他不愿意和女人动手,只是想到王跃真是可能来求亲,真怕人跟丢了,他这才硬着头皮拦着顾盼儿的去路。
看到两个女人很是警惕,汪彩很有礼貌的说道,“两位娘子稍安,我就是替我家公子过来让后面的这位小娘子稍缓一下,我家公子很快就过来。”
孙三娘,就是护住赵盼儿的那个女人看汪彩说的煞有介事,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就疑惑的问道,“是吗?你家公子找盼儿有什么事?”
王跃知道这种事还是他自己说,对女子来说才显得更加尊重,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几人面前,一边喘气一边施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姑娘妆安,刚我在那边河边看到姑娘泛舟水上,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一样,让在下倾慕不已,还请姑娘告知在下地址,我回去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孙三娘本来像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挡在赵盼儿面前,可是听了王跃这话,就连忙后退两步,把赵盼儿让了出来。
孙三娘已经端详了一番王跃,发现这人除了身体不怎么好,跑几步就带喘息的,衣着却很是不凡,也怕耽误了盼儿的前程。
赵盼儿也不似一般女子似的害羞,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含笑看着王跃说道,“多谢公子美意,妾身蒲柳姿姿实在配不上公子。”
看到被拒绝,王跃也不着脑,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子,也过了及笄的年纪,却还没有成婚,大概几点定了人的。
在大宋有很多这样的大龄男女青年的,大多都是男方是举子,等到科举过了完婚,也有一些眼光高的,就要等榜下捉婿,这一届不成,还有下一届的。
王跃也不气馁,他又施了一礼,这才继续追问道,“不知姑娘是已经心有所属,还是在下无福,不得打动姑娘芳心?”
赵盼儿看样子彬彬有礼,很是有好感,如果早几个月,说不得还真的会考虑一下。
当下,赵盼儿也不隐瞒,向王跃回了一礼以后说道,“两个月前刚与学子欧阳有白首之约,是小女子福薄,无缘公子的倾慕之情。”
王跃叹了口气,没想到是晚了一步,两个月前大批的落榜举子离开东京,想来欧阳就是其中之一了。
王跃没想到自己是赢了科举却输了美人,真不知道是该郁闷还是该高兴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王跃又不死心的问道,“不知姑娘和那个欧阳准备何时成婚?”
赵盼儿看样子眼神里还有希冀,就有些心慌,她连忙低下头不去看王跃的眼神,有些慌乱的说道,“欧阳还要准备科举,我们约定三年后科举以后再行大婚。”
王跃看着赵盼儿的反应,心里也有了底,这女子不是看不上已经,而仅仅是晚了一步,他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姑娘别忙着拒绝,我们来个三年之约怎么样,我南下温州为官,三年也不在钱塘,而你说的欧阳,三年后就会科举。如果三年后他回来娶你,我奉上一份厚礼给你添妆,如果欧阳三年后一去不回,还请姑娘给一个机会。”
赵盼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在古代这样痴情的男子很少见,她本来就对王跃有些好感,现在一来就有些心动,她想都没想,就下意识说道,“好!”
只是说出了口,赵盼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话一出口,她在王跃喜悦的目光下,那收回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跃赵盼儿同意,这才躬身施了一礼,笑着说道,“还没介绍,在下吴山坊王家王跃,还没请教仙子芳名。”
赵盼儿张了张嘴,却有些犹豫,就没有说出来。
孙三娘觉得王跃被那个看盼儿生活的欧阳强多了,就连忙说道,“她叫赵盼儿,就住在前边的不远的地方。”
赵盼儿看孙三娘竟然直接把他的名字说了出来,就有些着急,她连忙娇嗔道,“三娘!”
王跃被这一句似嗔似怨的声音把魂和勾去了一半,他怕再留下会丢人,就连忙施了一礼,很是诚恳的说道,“那今天就打扰姑娘雅兴了,在下告辞,还请姑娘记住我们的三年之约。”
孙三娘听王跃这么说,就笑着说道,“你放心,在那个欧阳正式来提亲前,我一定天天带上我家那淘气的小子一起,帮你把盼儿看的牢牢的,不让那欧阳占到便宜。”
王跃听孙三娘这么说就大喜过望,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派人来盯着呢,现在看来就省事了,他连忙从身上抽出一个玉佩递给孙三娘,笑着说道,“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这是我得玉佩,你们可以让令公子带着去西湖边的书院读书,那里的山长是我家长辈。”
孙三娘本来提了提自家孩子,就是存了这个意思,没想到王跃这么识趣,她连忙小心翼翼的把王跃的那个玉佩给收了起来。
等王跃走后,赵盼儿有些幽怨的说道,“三娘,你今天怎么这样,为了你家子方就把我卖了?”
孙三娘拍了拍藏好的玉佩,确认藏好了,这才看向赵盼儿说道,“我就看着这个很有礼貌的王公子,比你那个吃软饭的欧阳强,你看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
赵盼儿那肯认输,她马上还嘴道,“姐夫不也是靠着你,才有今日的日子吗?我为什么不可以?”
......
汪彩跟着王跃往家里走,嘴里还嘟囔着,“那女子也是大龄未婚女子,肯定等着那个书生迎娶,可为什么说前几日有了白首之约?”
王跃知道汪彩还在疑惑,以为赵盼儿说的是假话,就笑着解释道,“可能是哪一个落榜的书生入了盼儿的眼吧,大宋这样大龄的剩男剩女不是多的是吗?就比如你家公子我。”
汪彩听王跃说的好玩,就笑着重复道,“剩男剩女,这个词用的好,大多男子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这才会考虑自己的婚事,这个时候能高娶。一些长相好或者身世好的女子也不愿意赌一个书生的未来,更愿意等一些考中举人进士的人来迎娶。”
王跃点了点,有些无奈的说道,“有的时候这就是机缘,晚一步,就是错过啊。”
汪彩看王跃心情不好,就连忙说道,“公子不必自谦,你的家世才学,早晚会遇上自己的心上人的,只是为何你要来三年之约?那个女子值得你等三年吗?”
王跃当然不会说怕老娘给安排相亲,就笑着说道,“刚才咱们不是找人打听了吗?那欧阳是经过赵盼儿的四处奔走,这才落籍钱塘的,这种吃软饭的人,竟然还要拖三年再完婚,肯定为了看看将来会不会有更大的饭碗,只要有肯定会丢掉赵盼儿的,你忘了我考中的时候,那看榜的人群里有多少带家丁护院的了?都是找女婿的,要不是你力气大,我都可能跑不掉,你说那欧阳如果有机会会跑么?”
汪彩没关注王跃说的细节,只是对王跃说的词汇感兴趣,他狐疑的问道,“吃软饭?”
王跃愣了一下,知道汪彩没听说过,就马上说道,“就是靠着女子生活的小白脸,额,白面书生。”
汪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这次明白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痴心女子负心汉,话本里的这种负心薄性的男子,大多都是书生。”
王跃抽了抽嘴角,话本里的话也信啊,谁说普通人里就没有这种人了?只是说出来关注度不高罢了,没有书生惹眼而已。
......
王跃和汪彩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汪彩就先去找汪老了,是的,到了王老爹这里,已经帮汪家人脱了奴籍。
王跃回到后院面见老爹老娘,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王老娘去准备宴席,留下王老爹和他叙话。
王老爹看了一眼王跃,对这个书呆子儿子很是头疼,只是想到自家在温州的一些东西,却还是问道,“你可知,为何安排你去温州做知县?”
王跃不知道王老爹为何这么严肃,难不成老爹还背负着复兴闽国的使命?他一瞬间压力好大,就连忙装糊涂道,“我那知道,难道说是离家近?”
王老爹白了王跃一眼,不知道王跃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反正是准备甩锅了,就凝重的说道,“你可知咱们家祖上的身世?”
王跃心里念叨着来了来了,果然来了,难道这辈子要做反贼了,他一边腹诽一边讪笑着说道,“老爹常常在耳边念叨,我当然知道。”
王老爹看王跃那不成器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王跃现在的机会很好,错过了实在可惜,就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大了,走上了仕途,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也该把家里最后一些力量告诉你,由你自己把握了。”
王跃有些懵,这是来真的啊,还真有神秘的组织?
记得祖上是琅琊郡王,难不成留下的是琅琊榜?
王跃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却很好奇到底留下了什么,就疑惑的问道,“老爹,你和爷爷不会是想复国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