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抵达越楠海域。
娄弘毅昨天后半夜浑浑噩噩睡了几个小时。此时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岘港。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在前面的海平面后面冒出了一股黑烟。
船老大的脸色一变,立即跑了过来:“娄先生,可能是南越的军舰,我们怎么办?”娄弘毅皱眉道:“能绕过去吗?”
船老大想了想道:“绕过去倒是可以,但现在天亮了,肯定会被发现。”娄弘毅沉吟道:“呃······那就算了,直接走吧,要是拦截就停下。”
船老大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犯合计,难道这娄先生在南越也吃得开?
就在这时,那边的黑烟下面已经冒出了一截烟囱,及跟着就是一艘灰蓝色的军舰。看大小应该是一艘巡逻艇,在甲板上有一座双联装的炮塔。
发现了他们这艘船,立即调整方向应了上来。约么二十分钟后,两边面对面迎上。
对面的巡逻艇直接开炮。“突突突—突突突~”
炮塔上的机关炮打出了两个连点射,炮弹落在旁边,打出大大的水花。
船老大的心提到嗓子眼,随即看见对面的旗语,对娄弘毅道:“他们叫我们停船。”娄弘毅面无表情说了一声“停船”。
很快巡逻艇贴上来,炮塔指着这边,隔着十多米,放下橡皮艇。不一会儿就过来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为首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呲着大黄牙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翻译立即道:“他问谁是船长。”
船老大没敢吱声。
娄弘毅道:“告诉他,我是西贡国方委员会,阮邱永将军的朋友,让他们艇长过来说话。”一旁的船老大听了,再次咽口吐沫。
心里话,难怪敢从香江走直线过来。
他虽然没听过什么阮邱永,但国方委员会的名头足够唬人。为首那个人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阮邱永是谁。
娄弘毅见他没动,索性又道:“这里离岘港不远,军需处的吴春福少校总知道吧~”那名士兵脸色一变,下意识退了一步。
立即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两个人回到皮划艇上返回巡逻艇。随后又跟娄弘毅说了一句话。
翻译道:“他说不知道我们是吴长官的朋友,他们艇长马上就来。”娄弘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第一次直观见识了那位吴少校的权势。片刻后,那艘巡逻艇直接靠过来。
天气很好,风平浪静。
两艘船又不是大船,之前没靠上来,是怕有埋伏。在大海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搭上跳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肚子中年人过来。
大狮子鼻戴着蛤蟆镜,一上来就哈哈大笑“雷浩哇~听说是吴大哥的朋友。”居然是一口熟练的粤语。娄弘毅愣了一下,也哈哈笑起来,跟这人寒暄。
随即跟旁边的老王打个眼色。
老王立即凑上来,不着痕迹的塞给对方一卷东西。艇长握在手里,警了一眼。
绿油油的全是美钞,都是一百美元的面值,大概两千左右。这笔钱不算少,却也不多。
娄弘毅笑着道:“小小心意,交个朋友,等到了岘港,叫上老吴一起饮茶。”艇长把钱揣进兜里,反而多了几分客气。
这个钱数很有讲究,不能太少,也不能多。
真要是给多了对方反而要怀疑娄弘毅是不是拉大旗作虎皮。吴少校的朋友可不用看他脸色。
按规矩拿钱是给面子,多了就做贼心虚了。片刻后,两艘船分开。
娄弘毅这艘快艇再次加速。
过了这一关,终于在上午九点抵达岘港。因为事先联络好了,有人在港口接洽。
娄弘毅顺利踏上码头,突然从头上传来“轰隆隆”的动静。娄弘毅抬起头,手搭凉棚看去。
天空中密密麻麻飞来几十架飞机。
应该是在附近机场刚起飞,一共三个批次,在头顶上掠过。
看到这个场面,就算娄弘毅见多识广,也不由得震撼。
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这么多喷气战斗机低空飞过去。在码头上,其他越楠人都习以为常,麻木的各干各的。
吴少校派来的是一个打扮十分体面的青年,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与码头上脏乱差的环境格格不入。“娄先生,请上车~”青年把几个人带出码头,娄弘毅上了一辆法国的雪铁龙轿车,其他人则是敞篷的吉普车。
青年自我介绍叫阮金勇,吴春福的妻弟,曾在美地留学。
娄弘毅注意到,他在提到美地的时候,两只眼睛不自觉的冒着光,那种毫不掩饰的向往,仿佛那里是天堂。
娄弘毅不动声色的记住了这个人。与此同时,远在京城。
杜飞意外接到了一个人的来电。
“嘿,文森特,我的朋友,能接到你的电话我非常高兴!”杜飞笑呵呵的寒暄,心情相当不错。
每次文森特来电话,都是给他送钱来了。不过今天似乎不一样。
文森特道:“杜,这次你要谢谢我,请我吃烤鸭。”杜飞被他吊了胃口,笑着道:“当然。”
文森特收敛玩笑的口气,沉声道:“听着,我的朋友,你可能有***烦了。”杜飞皱眉,默默听着。
文森特接着道:“有一个叫王玄的人,你肯定认识吧~”杜飞目光一凝。
王玄上次被张启灵斩断了一条手臂,跑掉之后,了无音讯。出动不少力量搜查几天依然无果。
杜飞估计他多半已经逃出过了。现在看来,还真猜对了。
“王玄?他怎么了?”杜飞反问。
文森特道:“杜,有些事情不是秘密,你懂的。”杜飞沉默。
文森特明显是知道前一阵,王玄和张大师那档子事儿了。
“我们是朋友~”文森特继续道:“所以一发现这个人,我立即想到你了。”杜飞道:“他去香江了?”
文森特道:“是的,不过很可惜,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他没有停留,只待了一天,就转机去了马尼拉。”
杜飞沉吟道;“去吕宋了?”
文森特这次没再卖关子:“不是,他在马尼拉转机,最后落地雅加达·“印泥?”
杜飞倒是没想到王玄会躲到那边。
原本他以为王玄脱身后,大概率回夷州。现在看来,情况比预想更复杂。
王玄是汪家后人,最擅长躲在幕后兴风作浪。杜飞有种预感,这货跑到南洋绝对没安好心。
果然文森特又道:“你知道吗?抵达雅加达,是谁去接的他?”杜飞心中一凛问道:“是谁?”
文森特道:“苏比安,苏哈图的侄子,国防安荃委员会秘书··随着一连串头衔,杜飞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这些年,苏哈图的种种恶行,苏比安都在扮演一个急先锋的角色。王玄去找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憋好屁。
杜飞不由得陷入思考。
文森特也没急着说话,直至沉默了两分钟,仿佛电话已经挂断了,才说起另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你那条坦克生产线搞的怎么样了?非洲有几个客户听说是稣鹅最先进的坦克,都很有兴趣。”
杜飞一听就明白,这货肯定偷换了概念。
没说是杜飞这里仿制的,而是直接含糊过去,让买家以为是稣鹅原厂的。老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现在,稣鹅就是金字招牌,就能卖出好价钱。
而且通过这种手段,文森特还能额外得到一笔差价。杜飞心知肚明,却并不反感这种做法。
人家能忽悠住那些黑叔叔是人家的本事。
杜飞道:“这肯定没问题呀!第一批坦克已经快下线了。不过现在下单,最早明年交货··文森特一听,直嘬牙花子:“明年?”
杜飞嘿嘿笑道:“其实提前也不是不行,就看他们诚意了。文森特立马就明白了,不由“我艹”一声。
但转念一想,他吃信息差,杜飞吃排产加价,各赚各的,很公平。做生意嘛~
挣钱,不寒碜。
却没想到,杜飞还有下文:“对了,你说这几个客户,应该没什么人会驾驶维修吧?我可以提供培训,老师是正规军校老师,学费一个人只需要一千美元,提供食宿,包教包会,这期学不会,下期免费学······”杜飞吧啦吧啦。
文森特听完,一句女干商差点脱口而出。这还真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
一千美元的学费,虽然不便宜,但坦克买了,还差这点儿。而且杜飞还提到,可以教他们简单的维修技术。
对那些割据的小军阀,这才是真正的福利。开坦克不难,修坦克却不容易。
花几十万美元买回去的坦克,因为一点小毛病趴窝。车组人员,不会修,干瞪眼,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杜飞这里,一个车组四个人,十辆坦克,十个车组,就是四十人。还不能可丁可卯的。
坦克毕竟是铁家伙,战损了也有修复的可能。人可没那么皮实了。
按道理,十辆坦克最起码得配二十个车组的人。关键时候人等车,别让车等人。
这一来,就是八十人。
一人学费一千,八十人就是八万美元。
足够新东方学校一年的费用了,再有其他的都是净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