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大地如电影镜头一般拉长,后退,慢慢变小。
“你别脚滑了。”陆醒云双手卷成喇叭,在地面提醒,“太高了摔下来我不敢接。”
这人,实在嘴欠。
不过,这拳拳的关心之意也是隐含其中。
告死鸟飞得很稳,元青梨仿佛坐上全景观光电梯,缓缓上升。
正前方,是马戏团的剧场主体。
顶部的布料都已褪色,没有再次刷新。
再远一些,那是金雾雾,她和谁在酒店门口晒太阳?看身形,看那模糊的侧脸,好像是姐妹。
元青梨转头,大片的红色映入眼帘,远远看去,黑白相间的魔术师像只斑马一样,在花丛里穿梭。
再高一些。
剧场主体周围,绕着一圈大青石板街。只是,这个青石板,未免也太大块了些,看上去像一个个格子。
元青梨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
格子,闭环格子,游戏。
再往外看,那是一堵墙,一堵高墙。
围墙外,是一望无际的灰。
灰中有一抹鲜艳甚是夺目,一朵怒放的马匹。
嗯?
元青梨眯着眼,那是——
红马!
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红马竟在墙外,仅一墙之隔。
“小告!走,去那匹红色的马儿身边。”元青梨掰过告死鸟的脑袋,让它瞧见那抹鲜红。
告死鸟长鸣了声,俯冲而下。
眼看距离红马越来越近,告死鸟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刹车,险些把元青梨甩飞出去。
元青梨抱住它的脖子,再怎么厉害的人在没有任何防护装置的天空中,也会害怕的。
“怎么了?”
见告死鸟侧身而飞,身体几乎与下方的围墙将将平行,元青梨意识到什么。
她伸出手,脑海中同时传来告死鸟的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告死鸟出声,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低音炮,很适合在早晨叫人起床。
“有东西阻拦,没法出去。我试过很多次。”没有人能比它更失落。
本该展翅翱翔于空的自己,却被困在一方世界。
元青梨:“刚才怎么不说?”
告死鸟:“我寻思着换个主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元青梨:“懂了懂了,想实践出真知是吧。”
她拍拍告死鸟,示意它降落。
元青梨挥手,把伙伴们都拢到一块,三人围坐一起,外加吃瓜的花路路。
“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
见她眼中凝起淡淡的喜悦,陆醒云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找到红马了?”
陆醒云没有抱任何希望,也就随口一提。谁知,竟看到元青梨颔首:“没错。不过,红马不在马戏团里,它在墙外。”
“但,我没办法越过这面墙出去,就像结界一样。我刚刚伸手的时候,被挡住了。”
说到这,她的指尖还隐隐发疼。
至少有了方向,两位男士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陆醒云说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出去的方法就行。”
元青梨偏头看了眼青石板街,收回视线,语气稍显郑重。
“我原本有个念头,一直没有证实。就在刚才,想通了。”
“什么?”
“我们这两天参与的小游戏,并不是随机触发的。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整个空间,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大富翁场地。”
陆薄二人震惊。
花路路微有些诧异地扫了眼元青梨,眼底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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