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回到家属院洗澡上床时，佟瑶已经睡着了，许是白天累了，她睡的很沉，听到开门声只是轻轻翻了一个身，便又沉沉睡去，小鹿一样清亮的眸子闭着，安静的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比起之前刚到这里时，她脸上皮肤黑了一些，颜值却没丝毫减弱，五官还是那样完美，稚嫩的脸颊上带着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轻轻捏一下。
司辰顺从心意抬手在佟瑶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触手的感觉就像是捏在豆腐上一样柔嫩，似乎稍稍一用力就能捏出水来，如果用成语来形容，恐怕只能用吹弹可破。
从前，司辰觉得巴掌大的小脸是夸张句，如今才发现，佟瑶的小脸似乎真的只有他一只手那么大，一只手便能掌握。
‘唔’睡梦中的佟瑶似乎不满被打扰到睡眠，睫毛微微颤了颤，小眉毛轻轻一拧，呓语了一声，翻身丢了一个后背给他。
司辰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僵，望着佟瑶突然爬上红晕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关灯平躺下来，将胳膊轻轻放在佟瑶脖子下面枕着。
这几日两人都是这么睡的，佟瑶夜里睡觉不老实，跟个蛆虫一样蠕动来蠕动去，后来有一次就滚到了司辰胳膊上睡，出奇的是，枕在司辰胳膊上的佟瑶睡觉突然踏实了许多，之后每天夜里睡觉前，司辰便将胳膊轻轻放在她脖子下面给她枕着睡。
刚开始早上在司辰怀里醒来的时候，佟瑶还会有点窘迫，睡了两回也就习惯了。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听着佟瑶细微的呼吸声，司辰却丝毫没有睡意。
想到结婚那天，胸口不免对佟瑶萌生一股愧意。
医生这个职业虽然没有军人危险，但同样没太多精力照顾家里，他不能像其他职业那样随时随地照顾家人爱人，佟瑶嫁给他，日后注定要比嫁给别人承担的东西多一些。
所以他在家里，才会尽可能的对佟瑶好一些，宠她一些。
好在佟瑶年纪虽小，思想却很通透还有点小聪明，很多事情心里都有主意，遇到事情不会乱了分寸，正因为如此，司辰才放心她在外面摆摊卖奶茶。
随着医龄增长，他以后可能会更加忙碌，在家里陪伴佟瑶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司辰无法确定佟瑶是否能接受这种索然无味缺少丈夫陪伴的生活。
想到也许有一天，佟瑶会因为他陪伴太少，提出离婚，胸口就如同被人挖空了一般难受，他胳膊不由自主的用了几分力，似乎想要将佟瑶紧紧抱着弥补心口缺失的那一部分，直到察觉到佟瑶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放松了手劲。
呼……
佟瑶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抱下去，她就没法呼吸了。
刚才司辰手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怕醒来面对尴尬的气氛，她才一直继续装睡，没想到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吃饭时，关于生孩子的谈话刺激到了，竟然一直抱着她不撒手了，她的脸都快贴在司辰胸口上了。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个来月了，感情平平淡淡却还算稳定，现在进行深入交流是快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行……
对于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佟瑶来说，只要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都紧张到快忘记呼吸了，甚至还有点期待……
结果等了一会儿，司辰却没动静了，原本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佟瑶暗暗叹息一声，有点庆幸，又似乎有点小失望。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佟瑶和司辰对昨夜的事情闭口不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对视，神色不太自在的避着对方的视线。
……
佟瑶带着早饭一到学校门口，司小惠就接过早饭，边吃边瞪着另一棵树下的何芳，怪声怪气的嘀咕起来，“你看她，还真是勤快，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炉子都卸下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啥东西投胎来的脸皮这么厚，还有脸到这里来摆摊抢生意。”
偷学了配方，还把摊位摆在别人脸上抢生意，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是第一次见。
这要是在村里，早就被人拉过来一顿胖揍了。
何芳似乎察觉到了司小惠的视线，一直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
“你要是看她不顺眼，就别往那边看。”佟瑶忙着往锅里兑水放红茶，连个眼神都没给何芳。
昨晚上她数了一下，最近存了一千多块钱了，买完冰箱都还有剩，既然何芳摊位支起来了，冰箱的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司小惠撇嘴，“我心里不是不得劲吗？”
话落，她又担心道：“万一她比我们卖的便宜，我们要不要降价啊？”
佟瑶摇头，“不用，按原价卖。”
“这样能行吗？”生意是佟瑶的，司小惠虽然有些怀疑，却也不敢反驳，佟瑶比她心眼多，没准心里早就有了什么主意。
牛师傅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过来送鲜奶，虽然是经过佟瑶允许，才答应给何芳送鲜奶，可一下子送两份，他还是有些尴尬，将鲜奶递给佟瑶时，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对上牛师傅带着雾气的眼睛，佟瑶接过鲜奶，眨了眨眼，故意大声道：“牛师傅，今天先送这一份就成了，中午和下午不用送了，我家里有事，这几天不能摆摊，等过几天我需要鲜奶的时候再通知你。”
牛师傅一愣，随后态度诚恳的点点头，“瑶瑶，你啥时候要鲜奶说一声就成，只要你要，我不送别人的，也给你送。”
这些日子，牛师傅完全把佟瑶当成女儿看待，有时候还会从家里带煮熟的咸鸭蛋给佟瑶吃，这些东西平日里他自个都不舍得吃，都是留着卖钱的。
如今听到佟瑶暂时不要牛奶，他不确定佟瑶家里是真有事，还是换个地方摆摊了，但不管哪一种，这些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只要佟瑶要鲜奶，他随时送，如果佟瑶不让他给何芳送鲜奶，他立刻就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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