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府中,更是热闹。
街道之上,行人来往,大半都是儒生士子,道者佛修也不少见,更有众多鲜衣怒马,华袍玉戴的豪门权贵。
三教相通,佛本是道,儒者合一!
宁州三宗,不止为首的学海剑楼为儒门传承,重儒重文,道门佛宗两脉的青云宗与龙华寺也重文道,甚至有以文入道,以文入佛之法,因此才能在宁州之地立足,与学海剑楼并为宁州修界三大巨头。
三宗如此,上行下效,宁州文风之盛,文气之隆可想而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此地可谓至理名言。
如今文华会开,天下瞩目,乃是一等一的文道盛事。
不仅九州十地的儒士纷纷赶来,各大世家,各大门阀的子弟也不甘落后。
世家子弟,最重名望,而今文道盛会,正是扬名之时!
怎能错过?
如今已是最后一日,明日便是文华盛会,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以至于雄伟的宁州府城都有些容纳不下,城内城外,车水马龙,热闹无比。
此间,街道之上,行人之中,忽见不同寻常的两道身影。
那是两名女子,两名不同寻常,不似凡人的女子。
其中一人白衣胜雪,轻纱掩面,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似天上精灵不食人间烟火,更有一股道韵佛性,浑然天成于身,纵是在这修者如云,高人众多的宁州府中,也显得鹤立鸡群。
另外人青衣如玉,姿影动人,顾盼之间,碧波流转,纵是不作妖娆媚态,也叫人色授魂与,同那白衣女子对比鲜明,两种风情,两种姿态,两道美景。
两人并行,白衣女子沉默不语,一双眼眸如碧水清泉,平静流转,不见波澜,更是引人心动,莫名想要征服,将那面纱扯下,看看究竟是何等惊艳绝色。
青衣女子在她身边,双手背于身后,脚步轻快欢脱,手腕与脚踝之上系着的铃铛随之铃铃响动,犹若山中精灵来到人间,不谙世事,不懂礼法,只有一股不受框架束缚,红尘浸染的欢快之意,让人嘴角上扬,为她为己,开心起来。
如此这般,两位佳人,在这车水马龙,热闹非常的街道之上,竟未引起丝毫关注,丝毫轰动,除去部分高深修者,其他行人全都神色如常,丝毫不觉有异。
很是神奇!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紫嫣一边哼着歌,一边走着路,时不时再看身边的梦梵音,笑道:“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才分开几天啊,你就相思成疾了?”
梦梵音不理她,自顾自的走着。
紫嫣也不在意,一步一跳的跟在她身边:“话说回来,那位道尼祖师究竟什么意思,明知道你心剑入劫了,还要你来参加这什么文华盛会,难道……”
紫嫣脚步一定,话语一沉:“她算到在这宁州,你又有什么机缘?”
梦梵音望了她一眼:“祖师曾经在学海剑楼进学修行,学海剑楼召开文华盛会,弈剑门怎能不派人参与?”
“哦!”
紫嫣一拍额头,轻笑说道:“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还以为那位道尼祖师奕剑神算,又捉住了什么天机呢,哈哈!”
看着口头花花的紫嫣,梦梵音也是无奈:“你也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自己去找点事情做不好吗?”
“做什么?”
紫嫣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我叛出妙音山了,不在你这位大高手身边躲着,妙音山的人杀来怎么办,我可没有你那心剑法门,二境小修,瑟瑟发抖!”
“……”
梦梵音一时无语,说道:“你这样背叛师门,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草率?”
“有什么草率?”
紫嫣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妙音炉鼎法我还没练呢,就因为你没了心思,七情木也给丢了,如此,还留在妙音山干什么,它对我,我对它,都已经没有用处了。”
“因为我?”
梦梵音望着她:“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你啊!”
紫嫣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是因为你,我怎会遇见他,不是因为他,我怎会失魂落魄,没了修炼心思,所以,我背叛师门,全是因为你,你说你应不应该保护我?”
“……”
梦梵音无语,只能转过头去,不理会她。
“好啦好了,跟你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做什么!”
紫嫣嘻嘻一笑,又跟上来:“不过话说回来,这心剑法门你还修不修了?”
梦梵音看都不看她:“与你没有关系。”
“哦?”
紫嫣一笑,说道:“那我可就自己去找他了,前段时间我收到消息,他好像在孟州那边。”
“孟州?”
梦梵音脚步一停,望向紫嫣:“你怎么知道?”
紫嫣一笑:“不要忘了,卖消息可是妙音山起家的行当,只要有钱,搭上渠道,什么消息买不来?”
“……”
梦梵音一阵沉默,随即说道:“文华会完,我与你去。”
“哦?”
紫嫣柳眉一挑,戏谑说道:“还是算了吧,你喜欢清静嘛,我自己去就好,免得扰你,惹你厌烦。”
梦梵音望着她:“你不怕妙音山追杀?”
紫嫣笑道:“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何况她们现在未必还有心思追杀我。”
“……”
看她这般得意的笑容,梦梵音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转头,不再理会。
紫嫣一笑,又跟上来:“生气了?”
梦梵音神色不变:“没有!”
“口是心非可不好。”
“口无遮拦才不好。”
“咦,梦仙子的口技不错啊,这话对得真工整!”
“妙音山说不定也会派人来参加这文华盛会。”
“你是不是玩不起?”
“听说妙音主已经出关了,不知道有没有突破先天境界?”
“……”
“好好好,我带你去,可以了吧?”
“这是你自己说得,我可没有逼你。”
“我说你怎么整天穿一身白,原来要盖住心里的黑,跟你比起来,我简直是白莲花!”
就在两人拌嘴之时……
“真是此事?”
“可不是嘛!”
“就在那凰天楼,来了一个什么说书人,张狂得很啊!”
“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他也敢说!”
“混账,哪里来的山村野夫,敢在宁州府地,这般大放厥词?”
“听说姓苏,别人都叫他……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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