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你是他爹吗?堂堂大理镇南王世子,为了女人竟如此不要脸面,我羞于与你为兄弟……”说罢就把他贯在地上。
王语嫣在旁边听了, 有些羞惭的低下头,刚才段誉正是因为她有些焦急,才自告奋勇来着。
接着他兀自愤愤不平,转头看向乔峰,有些恼火的说道:“大哥,那慕容家倒行逆施,慕容复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两个臭鸟蛋烂南瓜,随手就能打发的东西,你如此忍让是为什?须知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刀剑,你忒也厚道了。那陈长老做的有啥错?你更不必为了这样两个东西为难他。”
那长臂的陈长老感激的看了文昊一眼,不过并没有说话。
乔峰不知这三弟为何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只好拱手致歉,然后探身扶起还在懵着的段誉。
文昊对还在争斗的包不同说道:“包不同,你兄弟要死了,还要斗吗?”
包不同急攻几下退出,张口说道:“非也非……”
“你闭嘴,信不信我能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包不同看文昊凶狠的模样,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识时务的暂时闭嘴,赶过去扶风波恶起来治伤。
这时王语嫣突然插话,说道:“段……段……”文昊开口阻她:“王姑娘,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这两个如此不知好歹,没杀他们已经是网开一面, 你还有个甚要求情的?”
王语嫣讷讷不言。
这时,稍微回过味儿来的段誉突然插嘴,向乔峰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
乔峰也早听见,点了点头,同文昊相视一眼,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
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察觉南方敌人比较势弱,低声吩咐大义分舵蒋舵主,见他手势,准备南撤。
就在此刻,东边的树后有五六十人奔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
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同前边之人一样, 均是神色严重,见了帮主不但不行礼, 反而敌意隐隐。
文昊低低的提醒道:“大哥,萧墙!”乔峰点了点头,示意静观其变。
其实,这时最惊讶的还是乔峰。
这些人都是丐帮的人,对他素为敬重,平时只要望见,远远就奔了过来行礼了,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
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莫不是真的让三弟说对了?”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
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先将包不同、风波恶两人围住了。
这是清内患。
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
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
但这时情况未明,实在不是动手时机,喝止了大家,放包不同他们走人。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也要离去,被文昊瞪了一眼,马上立住了,不再跟随。
就在这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乞丐,“十方秀才”全冠清出场了。
全某人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全冠清问道:“帮主为何放他们走?”
乔峰着:“他们非是敌人,不放为何?全冠清,你这是和我说话?”
全冠清退步拱手道:“不敢。请帮主明示。”
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姑苏慕容虽然不堪,但杀害马帮主却未必。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不答反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那弟子却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
他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高声喝问:“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在丐帮之中不输于四大长老,没想到这时却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了。
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
全冠清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
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
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
尤其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
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
所以说,掌管一个如此大的帮派,哪有善男信女!
乔峰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马上命令大义分舵蒋舵主,由张全祥带路,去救传功、执法长老和其它分舵舵主。同时吩咐他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此时现场十分微妙,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如果有一人娼乱,则必生事端。
但是正由于乔峰镇着,竟无一人说出一句反对的话,大勇之人,正是如此,乔峰天生带兵打仗的好料子。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现场寂静无声,几乎落针可闻。
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
一瞥眼间见到段誉,便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是段誉段兄弟,我二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同时示意文昊暗中行事。
文昊了然,示意阿朱注意,自己悄然移动,选合适位置纵观全局,似乎在时刻关注场中形势,其实,他在准备应对马夫人他们第二波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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