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势泽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好奇,既然罗猿虎想要我的心脏,为什么我还好端端活着?”
“呃……”
秦近扬笑了笑。
确实,他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悖论。
明明都已经抓了,直接一个黑虎掏心,岂不是一劳永逸。
反派话多定律?
“我刚才说了,我可以自爆!”
“罗猿虎需要我的心脏,他不光不敢来杀我,反而还得祈祷我一直活着。”
“当然,他也是在拖延时间,在狗朝廷的帮助下,罗猿虎拿到了我罗家家主战死时的兵器:罗生刀!”
“我肚子上插的木棍不是普通木头,其实是罗生刀的刀鞘……”
“这刀鞘可以压制我,还能抽走我的气血,用来滋养罗猿虎手里的战刀本体,同时……刀鞘能封了我的血脉,让我无法自爆,当然,这需要时间,现在他还不敢赌。可惜,罗猿虎有些自大,他只是罗家的旁系,对罗生刀的掌控只是皮毛,我其实随时可以自爆,刀鞘压制,只是我给他的假象……这也是我的秘密。”
罗势泽解释道。
闻言,秦近扬下意识看向罗势泽小腹。
确实,有一根木棍洞穿了他的肉身。
可这木棍,怎么看都和刀鞘没有半点关系,血迹斑斑,歪歪扭扭,丐帮弟子拿着都嫌弃。
“师伯,你留在这里甘心受苦,应该是有什么手段可以反制他吧?”
秦近扬问道。
罗势泽本身有伤情,因为亡血体的原因,生命也已经到了尽头。
更何况,这地牢里暗无天日,还要承受羞辱拷打,正常人都不会这么闲。
“反制手段?可以算有,也可以说完全没有……碰运气吧。”
“罗猿虎忌惮我,轻易不敢来靠近我,他甚至只敢用刀鞘来抽我的气血!但他迟早要来拿走刀鞘,到时候,我会有刹那时间的自由,或许可以杀了他……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在地牢虽然狼狈不堪,但因为这里没有真气波动,所以我的寿命也延长了不少……如果在地面,这时间应该是我一周年的忌日。”
罗势泽自嘲一笑。
“师伯苦中作乐,还挺幽默。”
秦近扬跟着笑了笑。
其他的不说,罗势泽这心态,让人佩服。
“师伯,如果你和典狱长同归于尽,那你们罗氏一族的血脉,是不是就绝了?”
秦近扬突然有些可惜。
“屁话……我有儿子啊。”
“八个儿子,三个女儿……全在师傅手下修行,而且罗氏一族的秘辛,我也已经全部传承了下去。”
“我之所以呕心沥血要杀罗猿虎,也是为了我的子孙后代,一旦他横练玄功大成,肯定要想尽办法对付我的子嗣。”
罗势泽很莫名其妙的看着秦近扬。
虽然我的脸没有你白,皮肤没有你光滑,但也不至于娶不到老婆吧。
我又不是罗猿虎,练功走火入魔,女人对他而言,就是要命的毒物。
“原来如此,这样还好……挺能生的!”
秦近扬有些尴尬,急忙竖起大拇指。
“废话不多说了,接下来的话你谨记……三天后,你可以离开迹风窟,到时候,你想尽办法,去找姓梁的统领,告诉他,你要戴罪立功。”
“算算日子,负责羁押你的统领是陈近义,但陈近义性格清高,不屑和囚犯讲话,你敢去找他,容易被活活打死。”
“全昌德你得躲着走,这畜生视财如命,你拿着我的心脏邀功,反而容易被他给弄死。”
“梁元肃虽然年轻了些,但为人还算有些良心和底线,应该会让你出去。”
罗势泽凝重着脸。
“师伯,一旦你的心脏落入罗猿虎手里,他就赢了啊。”
秦近扬皱着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你的命更重要。我和余存武情同手足,他娶不到老婆,没有子嗣留下,那他的关门弟子,就是我的弟子。师父师父,余存武算你爹,那我也是你的爹。”
罗势泽用三句话,让秦近扬多了两个爹。
“至于罗猿虎,也不必多虑……你立了功,或许还可以在够朝廷混个一官半职……以后你联络到师傅,就可以用魏天师和齐天师的情报在朝廷立功,你平步青云也不是梦。”
“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这个狗朝堂,其实都是一个德行……背后的刀子最恐怖,新天军想杀死罗猿虎或许不容易,但朝堂内部想构陷诬陷罗猿虎造反,却轻而易举。”
“你只需稍微用一些阴谋诡计,以罗猿虎的暴躁性格,他肯定会沦为阶下囚……风水轮流转,到时候,现在锁我的地方,可能就是罗猿虎下一个归宿。”
罗势泽似笑非笑。
秦近扬也跟着笑了一下。
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师伯表面上憨厚笨重,可内心也腹黑的很。
他说的没错。
哪怕是在自己的前世,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哪里不是勾心斗角,对付队友的阴险招式,才真正让人毛骨悚然。
但不论如何,秦近扬的心是暖的。
或许,罗势泽心里也有利用自己的想法,但他确实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第一位。
毕竟,他本可以更简单粗暴的杀死罗猿虎。
……
汪!
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突然洞外响起一道犬吠声。
秦近扬下意识转头。
嗖!
眨眼时间,一道乌光已经闪烁过来。
秦近扬不敢动真气,所以反应和凡人一样,慢的可怜,耳朵和眼睛的敏锐也和之前是天壤之别。
嗖!
还不等回过神来,一道绳索已经将他捆住。
噗通!
一股巨力甩过来,秦近扬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脸都摔肿了。
汪……
耳旁传来凄厉的犬吠声。
秦近扬抬头时,眼前是一颗独眼狗头。
这条狗长相极其丑陋,浑身狗毛竖立,嘴里居然是一层又一层的的尖锐獠牙,让人联想到绞肉机。
秦近扬下意识要挣脱。
可身上的锁链异常坚固,他毫无办法。
噗呲!
秦近扬以为恶犬要咬死自己。
结果……这狗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明明有满嘴的獠牙,却朝着自己肚皮乱舔。
难道……
是一条舔狗?
“呃……啊啊啊……”
脑海里一个念头落下,秦近扬下意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嚎。
疼!
史无前例的疼。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
让灵魂都差一点溃散的疼。
幸亏秦近扬习惯了用系统点武学,对疼痛有了一定的忍耐力,这才没有直接被疼死过去。
是真气。
刚才那一瞬间,丹田里的真气和沸腾了一样,开始猛烈的乱窜。
之前刚来地牢深处,秦近扬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丹田,就疼的呲牙咧嘴。
此时的疼痛,比刚才剧烈几百倍。
是要命的疼。
秦近扬红着眼,呲牙咧嘴,死死盯着恶犬的狗舌头。
该死。
刚才的真气爆炸,肯定和这舔狗有关联。
不对……
狗?
这是全德胜的刑具。
来地牢之前,秦近扬听白衡信专门说过。
白衡信担心全德胜放狗去欺负自己,还专门交待了陈近义关照自己。
当然,陈近义不管事情,他还是被任麻国给阴了。
所幸,后来又有个梁元肃帮助自己。
梁元肃亲口说过,他已经用金叶子打点了全德胜,确认全德胜的狗不会来欺负自己。
可……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梁元肃在撒谎,他根本没有帮自己。
但这可能性极低,比起金叶子,之前那颗丹药明显更贵重,他没有理由和必要欺骗自己。
第二,就是全德胜拿了银子,还要来欺负自己。
卧槽尼玛。
肯定是这样……全德胜可能拿了银子,但嫌银子少,就故意来收拾自己。
这个畜生……你别让我出去,只要出去,我想办法整死你。
狗东西。
……
呼!
……
又一股剧痛侵袭过来,秦近扬突然发现个事情。
自己被抽离出去的真气,似乎顺着锁链流走了。
似乎,有个回收中心,在汇聚自己被抽走的真气。
……
“咳……”
就在秦近扬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是罗势泽在咳嗽。
呜呜呜呜……
怪异的事情出现……舔狗和被棒子打了一样,听到声音立刻萎靡下去,虽然舌头还哒哒哒流淌着口水,但就是不敢再来乱舔……
它在害怕。
它在恐惧罗势泽。
秦近扬终于松了口气,但他内心又有些疑惑……来之前,也没有听白衡信说,罗势泽可以压制全德胜的舔狗啊。
舔狗一般要配合迹风窟使用,如果罗势泽可以压制,那全德胜怎么可能无往不利。
“师伯,您可以压制这条狗?”
秦近扬恢复了一些力气,喘着粗气问道。
“都是些寻常凶兽,我罗家在前朝生擒过不少凶兽,亡血体也是凶兽本能里就恐惧的血脉……全德胜这几条乌狗经常来迹风窟,它们早就被我吓破了胆子。”
“当然,以前我也没有理会过这群乌狗,它们欺负的人,也都是狗朝廷的重犯,都是活该。”
罗势泽道。
秦近扬身上的锁链还没有解开,但他勉强可以站起身来。
“这锁链是一件宝器,宝器的本体是一件炼丹器皿,乌鼎……理论上,锁链可以无限延伸,你别挣扎了,没有真气,你解不开!乌狗把你的真气舔食出来,顺着锁链,就可以回到乌鼎炼丹……”
“你出去之后,如果有了权柄,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乌鼎抢过来……运转乌鼎有个口诀,有口诀就能破解全德胜的气血认主。”
“全德胜现在炼制的丹药,你可以献祭给狗朝廷的狗太子,应该能立大功……至于是什么丹药,我不怎么了解。”
罗势泽道。
“师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秦近扬是真心佩服这个师伯。
“知晓个屁……我师父,也是你师祖晋天师,是前朝的一个逃亡小皇子,乌鼎本来就是前朝的东西,有什么稀奇。”
罗势泽笑着骂道。
“原来如此……”
秦近扬点点头。
“如果这次我帮你压制了乌狗,那以后全德胜也就知道了我能压制乌狗,他可能会拿消息去找罗猿虎邀功……呵呵,不过也不重要了。三天后,只要找梁元肃说上话,你就可以拿我的心脏去立功。”
罗势泽嘴角冷笑道。
“等等……”
秦近扬突然皱着眉,目瞪口呆的看着罗势泽。
“怎么?”
罗势泽表情也僵了一下。
“有情况……我的丹田出现异常……我体内好像是出现了洗丹田的情况!”
秦近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事……
难道是绝境中的好消息?
如果在外面正常的地方洗钟,得付出比修炼时多几十倍的辛苦,还得有庞大的资源加持,甚至有些丹药被皇宫垄断,哪怕有银子都买不到。
穆志和虽然现在落魄了,可之前堂堂钦差的儿子,也得等皇帝赏赐,才能得到颗源心丹。
哪怕是在勋贵子嗣云集的玉旨学宫,源心丹同样是绝顶珍贵的东西。
秦近扬三品圆满,想晋升根骨,必须要洗钟三次,他也一直被这问题困扰着。
可谁能想到,在这地狱一样的迹风窟里,自己的丹田钟居然悄悄有了反应。
“还有这种情况?”
就连罗势泽都双眼茫然,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眼前这种情况,确实是出乎意料。
以前来迹风窟的囚犯,都是四品后期,甚至是五品的武者,这些武者根本不存在洗丹田钟一说。
即便是偶尔来一个三品,也不值得让全德胜驱使乌狗来舔。
乌狗吃的瘦肉干,可是昂贵的很。
“师伯,你让乌狗舔我,我再试试!”
秦近扬心跳加速。
咳!
罗势泽咳嗽了一声。
汪!
果然,刚才还萎靡不振的乌狗,立刻像是注射了一大缸的兴奋剂,呲牙咧嘴,爪子扣地,几根白骨直接被踩断。
呲溜……
口水如硫酸一样灼烧着秦近扬的皮肤,可丹田内真气翻滚的痛苦,轻松覆盖了皮肤之痛。
秦近扬一声惨叫。
但这一次,他凝神静气,强行硬着头皮观察丹田。
果然。
洗钟的情况再次出现。
疼痛之下,丹田钟居然真的出现了轻微的变化。
好事!
这才是真正的好事。
可唯一的状况,是真的太特么疼了。
秦近扬皱着眉。
没办法,只能忍着了。
除了忍着,又能怎么办。
“管用?”
罗势泽见秦近扬表情丰富,也忧心忡忡的问道。
他虽然不修真气,但也清楚三品洗钟后,对一个武者的重要作用。
“管用……效果斐然!”
秦近扬消化了疼痛,重重点了点头。
“怪事,居然还可以这样……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我欺。”
“可你丹田被封,乌狗扯动真气,会让你痛不欲生,你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罢了,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学学妖封无双体……”
“如果能修炼到十层,你对抗痛苦的能力可以提升一些。”
罗势泽刚喜悦了一下,就又是满脸担忧。
武者一旦丧失真气,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弱不禁风。
“师伯,妖封无双体的全部口诀,你都掌握了吗?”
秦近扬好奇问。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罗势泽如果也有妖封无双体,那自己偷学典狱长的功法,属于饱和式机缘了。
“废话,这功法本来就是前朝圣上赏赐给罗家的本命玄功,我可是正统嫡系血脉。可惜,皇宫沦陷,最原始的典籍就刻在了杀威殿,还没来得及销毁,就被狗朝廷的人发现了。否则以罗猿虎的血脉地位,他只能拿到六十层,最关键的后八层,他根本没资格染指。”
罗势泽眯着眼,杀气从双眼的缝隙里蔓延出来,秦近扬似乎能感觉到两柄刀的刀刃在闪烁。
那是一股滔天的恨意。
“师伯,冒昧的问一句,您目前是几层?”
秦近扬好奇问道。
“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三天时间内,你必须要掌握到第十层,否则你就是个废物。”
“罢了,要求可能有点高……八层吧!”
“你们修丹田真气的武者,转修气血很难……”
“可惜,我被罗生刀的刀鞘压制,大量血气也被抽走,成了滋养战刀的原料!如果有我的血气引领,你能事半功倍……!”
罗势泽一脸的遗憾。
至于修炼到第几层,就不提也罢。
问就是不如罗猿虎。
“师伯,修炼肉身玄功,需要服用什么丹药吗?”
秦近扬深吸一口气。
潜能已经就绪,他准备点武学了。
修炼普通武学,需要服用丹药,修炼的过程,也是一个消耗的过程。
仅靠呼吸吐纳的真气量,根本不足以支撑消耗。
肉身横练,肯定也得有力量源补充血气。
这也是秦近扬一直担忧的事情。
“需要……但需要的不是丹药!在这地牢里,你完全不必担心这些。”
“修炼妖封无双体,需要血气补充,其实还需要真气辅助……迹风窟应该是中州气血储量最浓郁的地点,别说你区区十层、八层,你就是把妖封无双体修炼到六十八层,这里的血气也足够……”
“而真气的作用,就是辅助你顺利吞噬血气,你可以理解成一种药引子,虽然没有药引子也能炼血气,但速度会慢很多……但你别多想,你体内那点真气,还没有资格当药引子。”
“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五品的囚犯被当成血鼎送到迹风窟,满地的骸骨就是他们。”
“迹风窟里有个前朝的聚灵阵,能把封禁的气血炼化出来,真气被抽出来后,罗猿虎催动聚灵阵,又把真气传送到了杀威殿,供他使用……你可以把聚灵阵理解成小一号的乌鼎,但乌鼎只能喝汤。”
罗势泽道。
“原来如此……一来一去,典狱长和全昌德,都是在吸这群五品囚犯的血啊。”
秦近扬点点头。
横练武者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炼化血气,和武者吞吐天地元气一样,并且气血储量无限。
唯一的区别,是横练武者需要用真气当药引子。
而丹田武者则是把天才地宝里的真气,炼制成了可以服用的丹药……丹药,同样是药引子。
秦近扬没想到的是,这满地骸骨,居然都是四品和五品的武者尸骸。
这么多年,罗猿虎也残害了不少人。
话说回来。
罗猿虎为什么不亲自来迹风窟,非要让聚灵阵再传送一次。
难道因为这里生活条件恶劣?
秦近扬胡思乱想着。
仿佛是猜透了秦近扬在想什么,罗势泽又道:
“在我没被抓来之前,罗猿虎得亲自来催动聚灵阵,他把我锁在这里,聚灵阵就能自己运转。”
“可他还是低估了罗家嫡系……我对聚灵阵的掌握,要超过他几百倍,我在聚灵阵里偷偷藏着大量的真气……我计划袭杀的时候,让这批灵气爆炸,干扰一下他。”
罗势泽冷笑。
他言外之意是告诉秦近扬,真气引导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是专注修炼妖封无双体。
“师伯未雨绸缪……厉害!”
秦近扬竖起大拇指。
“你看你旁边最新的那个骨架子……他生前还是个钦差……虽然被聚灵阵抽干,但临死前和我交谈甚欢……”
“以后如果你有三分奈何,帮把他的骸骨烧了拿出去吧,再找找他儿子。他说他修炼过一门奇功,他儿子也修炼过,所以能认出骨灰是谁的。”
“能为了让百姓吃饱肚子,而犯下欺君大罪,虽然是狗朝廷的官,但这官不是狗官,我是佩服的。”
“这钦差唯一的遗愿,是魂归故土,骨灰葬在家乡,能帮就帮帮吧。”
罗势泽指了指墙角。
秦近扬愣了一下,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随后,他转过头去。
视线尽头,其实就是一具很普通的骷髅。
但秦近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心里有个猜想,但不敢置信。
“师伯,这个钦差……他,叫什么名字?”
……
迹风窟外。
全昌德盯着乌鼎,一脸的茫然和疑惑。
什么情况?
你好歹是个三品,怎么可以这么弱?
锁链里的丧气就闪烁了一下,就直接消失了。
不会被乌狗给直接舔死了吧。
这也太脆弱了。
该死,还是去迹风窟看看吧。
会不会是被罗势泽直接吓死了。
全昌德最讨厌罗势泽那张死人脸,他看着就害怕。
吴河谦并没有让秦近扬死,自己直接给弄死,搞不好要得罪人。
真麻烦。
“全昌德……你什么意思,居然出尔反尔……”
还不等全昌德出门,有个声音气冲冲走来。
是梁元肃。
他娘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讨债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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