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侧过头,看向了风侍葬腰间的佩剑。
他腰间佩剑!
也对。
他确实有以一当十的能力,可以说陆渊请过来的人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迦梵的面色瞬间变了——怎么会?!”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个被自己破掉的阵仗,脑海里一片空白——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小丫头的能力早已经被参商咒吞噬地只剩下半分残力,现在又打斗这样久,怎么可能仅仅有这样强横的力量?
阵仗破了?!
好机会!
陈湘熙咬牙,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龙骨战刀,冲向了那妖僧——“呔!纳命来!”
“皇上——”
这并不明智。
他明明有能力却也不出手,不过是因为皇上不可在众人面前生杀。他本就进入了鬼道之身,在外向来以厉鬼的身份存在,被众人所不齿,若是再大开杀戒,只怕是坠入成魔,化为凶魔异类。
风侍葬只是淡然。
“朕,不想让她有遗。”
更不想让她以后再每每念几此事,在他怀里哭得涕泗横流,怎么都哄不住。
每一次她以为内这件事情自责哭泣,他将她搂在怀中一边拍背安抚一边好言相劝,但是却都收效甚微,只能搂着她陪着她疼,等待着她情绪冷静下来,然后再论其他。
每一次这事情过后,他都无比难受。
这是她的心魔,她必须除掉,否则疼得彻骨。
为此,哪怕他成凶成魔,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都好。
只要她能解开,以后不再哭闹。
岳非谕号称“北都之狼”,名震四海八荒,称号绝不是白来的。
“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后生,你要是敢动这小丫头,我就敢让你京城万万人口全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既然来了,”
“此事乃是朕与她之间的恩怨,还请各位”
“够了!”
“你们都让开,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们这些外人不必插手。”
“一会不管他对我做了些什么,与你们都无关。”
“你可当真?与他为敌我还做不到,但是护你到雍耀还是绰绰有余。”
“我们之间,欠着一笔账没有算,若是今日不算再推,”
“你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么?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聊聊么?你们两个本就不是什么冲动之人,非要闹得这样大阵仗,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风侍葬,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我捅了你两刀,欠了你两条命。今天我找了很多人算是救了你一命,现在我还你第二刀。”
“住手!”
“陈湘熙你住手——”
“咳咳咳还,还过你了”
参商咒这种东西,需要有人承担。
若是他们二人谁都不承担,都拖欠着,那么最后受苦的,只有百姓。
她不想让他承担,往后余生
“哟哟哟~参商咒终于开启了呢~”
“小丫头的寿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了呢~”
“参商咒!那是参商咒!”
“丫头你快住手!参商咒会吞掉你的!”
“住手!”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可真的让人放心么?”
很好很好,这件事情公众于世,这丫头,必死无疑。
皇室之事,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
他们这些外人,是绝不可乱嚼口舌。
不管是怎样亲密的关系,都决不可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也不知皇上有关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去想.
“此战闭,告令全营上下有关今日之事,严禁谈论。若是违反,定以军法处置!”
“皇上,若是真是这样,此事只怕是另有隐情,而太子血脉或许也有些许问题。不若将她丢入大牢严加拷问,问出这皇子身世,以防太子之位被人窥伺。”
“.”
“.”
“朕,待她愿意说之时再说。”
小姑娘坐在那里,眼神讪讪的。
注视着他的目光略有些缥缈,仅仅是看着他张了张嘴,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以至于他瞬间打消了所有问她的念头。
还是再等等为妙。
不管结果如何,不管答案如何,她开口的一瞬间是绝望的,仅仅是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他放弃了所有追问的念头。
太子血脉定然继承了他们二人的血脉,这是无可厚非的,至于其他,
“放心好了,那后生我了解。”
“他可是宁愿自己受着,也都不舍得让她疼一下的人。”
“年情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情人去闹腾吧。我们这帮老骨头,看看热闹就行了。没必要插手。”
“走了走了,喝酒去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当然要好好一醉方休了!”
他们二人,平日里吵闹惯了,基本上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还真没怄气超过几天的。
那小丫头,是这样被他恨着,要真说起来,她但凡受点委屈他终究还是心疼的。
那一次他心中积郁太深,又因为国事操劳心头积压淤血,以至于在炼化的时候被过强的能力反噬,昏迷不醒。
小丫头为了救他,愣是将他搂在怀中死死抱住,将自己的全部力量
明明那个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完全感受不到痛苦,而他是清醒着,对于痛苦的程度感知极为敏感,故而当时他一再建议让她进行能力抽取压住他体内的力量。
却被他拒绝。
明明是可以让她分担一部分的,况且她本身还是昏迷状态对于疼痛的感知远远降低,但是他依旧拒绝了。
不过是怕怀中人疼,他宁愿独自一人承担全身静脉断裂的痛苦。
一个人紧紧搂着她,浑身筋脉断裂,疼得额头青筋暴起面色苍白,但是却也不愿意让她受到哪怕半分的疼。
自此以后,他便是知道了,这小子看着沉默寡言,其实对着小女娃爱得深沉。
一路上,风侍葬都将怀中人紧紧抱着。
整个路程赶了整整三天的路,他就这样抱着她三天。
房间很大很大,和当年她房间内的装潢一模一样。
朱红色的四壁,金色的天花板,墙壁上有纯金手工打造出来的金丝凤凰正在展翅翱翔。
“呜——”
风侍葬微微偏侧过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
“熙儿乖,熙儿乖”
声声沙哑,眼底一片血红。
“熙儿乖哦,把孩子生下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了,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好么?”
“熙儿真乖,熙儿以后不许走了”
风侍葬抬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捧到嘴边轻轻吻着。
“熙儿乖”
顿时她手指上被咬的斑驳流血的痕迹,消失不见,皮肤再次娇嫩如婴孩一般。
他从背后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向背后扬起了头,口自然也松开了。
“疼就叫出来,哭出来,不要自己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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