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微凉,心慌慌月光光!
一个身穿拖地皮草的倩影站在路灯之下,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似乎也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微风吹拂,薛十娘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衣物扯了一扯。
本就是百年女鬼的她本不该受这种微凉所影响,可美艳非凡的她一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眼角就不由地流出泪水,镜头由她美艳的皮囊处切换为远景。薛十娘头戴贵重金饰身着雍容华贵的拖地皮草光着脚漫步在沥青马路边缘,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的原因,薛十娘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不可一世地漂浮。
微凉清新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骤眼看去,薛十娘右手提着一颗鲜血伶漓的人头!!!在她身后已经留下一条鲜红色的道路,一时间恐怖如斯,若是让常人看到难免吓个魂不附体非要住院打个点滴不可!
可这人头的主人怎么越看越像顾墨呢?!难道我们的濛清罐头已经惨遭毒手?是不是因为顾墨的谎言败露?!
这不大可能,再怎么说,顾墨身边可是高手如云,赊粥小道萧小楼。六臂金刚雨尘僧,湘西妹子向芸娇,古灵精怪岳小萱,还有那个贪吃饕餮贪食鬼。这些人合力的话百年女鬼薛十娘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那这颗和顾墨一模一样的人头究竟是谁的呢?!人头的主人又是为何搞得身首异处!!!
一团团谜题像是迷雾一般伴随着薛十娘的出场显得诡异非常恐怖如斯。薛十娘脸上突然露出苦涩的笑容,她高高抬起脑袋看着皓月的当空,皎洁的月色,眼角的上泪水已经滑落到她如凝脂白玉的脖颈处,可她偏偏不愿拭去泪水,泪水就这样缓慢地向下流动。
薛十娘就这么光着脚一步一步地朝着顾墨家的小院走去……
迷离的夜色之中回荡着一句似哭似笑的鬼话。“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半小时之后,百年女鬼薛十娘已经走到股墨家的小院门前。屋里的几人早已停下风风火火的照料。
一股阴风吹来,赊粥小道萧小楼瞬间脸色突变,他心急如焚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屋内穿戴好自己的道袍,两秒之后萧小楼浑身已经满是汗水,坐在凳子上的向芸娇不明所以地小声询问:“小楼怎么了?!”
萧小楼跑到顾墨身前一把从他口袋里抓出贪食鬼来说道:“小芸你和小萱妹子千万不要出来。”
说话间,萧小楼一把搬开贪食鬼的深渊大嘴直接取出两柄骨剑背在身上。“敲木鱼的,你随贫道来!”
雨尘和尚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他心里还是对自己晚上的过失耿耿于怀。
萧小楼朝着屋外走,从屋头到小院的路上他已经盘起了自己的发髻,并且郑重其事地把怀里的碧玉簪子插到头发之中。
这一僧一道刚走到院子之中,就看到失魂落魄的薛十娘手里提着一颗带血的人头,此时薛十娘仰着头看着凉凉的月色,脸上依旧挂着一道血色泪痕!
萧小楼看了一眼,赶紧单膝跪地抱拳拱礼恭敬说道:“晚辈萧小楼不知师尊驾到还请恕罪!”
萧小楼说完这句话后,太阳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向脸颊处滑落。他余光一扫,身旁的雨尘和尚还和一尊佛像一般杵在原地。
萧小楼心说:这个摸不着头脑的傻和尚难道就看不出现在的形势么?!!
听到恭敬言辞的薛十娘低下头来,看着萧小楼微微一笑。萧小楼瞬间就头皮炸裂,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怖感不停地席卷着他的内心。
瞬间赊粥小道的眼前一闪,薛十娘已经一个闪身到了他的身前,一条洁白富有弹性的美腿直接暴露在他的眼前,可赊粥小道根本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秒之后,萧小楼下巴处一阵凉意,他的头就被薛十娘的手指勾了起来。“起来吧!本座今天,来到此地不是找你的!”一句销魂蚀骨的鬼话慢慢传进萧小楼的耳朵里。
赊粥小道不敢怠慢赶紧唯唯诺诺地站直身子,他心里早有打算:若是这百年女鬼要为难贫道和顾兄的话,贫道也只能打破禁忌动用碧玉簪子了!!!!
赊粥小道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妄自行动。当他看到薛十娘一脸的泪痕妆时心里总算是平静下来,这百年女鬼薛十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来秋后算账的!!!!!!
果然百年女鬼薛十娘深吸一口气后,把手中血淋淋的人头递给雨尘和尚着缓缓说道:“妹妹的仇本座已经报了,只是本座没想到雨尘你也在这里。”
雨尘和尚单手打着佛印道了一句陈年老词:“善斋善哉!十娘单是为了这事儿亲自前来?”
薛十娘听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想必你也早就知道,本尊多少与之有些瓜葛。假以他人之手总是放心不下。”
赊粥小道一头雾水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的疑问浮上心头:什么?薛十娘竟然早就和雨尘熟识?!这敲木鱼的竟然亲昵地叫她为十娘?!那薛十娘又是报的什么仇呢?!
想到这里,赊粥小道才把目光看向雨尘和尚手里的人头,细看之下萧小楼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鲜血淋漓的人头怎么越看越像是顾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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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可顾兄正在屋内修养,那这人是谁?!难道.......又是克隆人?!七四九局的那帮无耻之徒是怎么搞到顾兄的dna的呢?!怎么刚一回来又和他们扯上关系呢?!
萧小楼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很多种可能,虽然他很想用手摸着下巴思考,可在薛十娘面前他可不敢做多余的小动作!
这时雨尘和尚右手拎着人头,左手竟然捻着佛珠缓缓闭上双眼,接着念诵起经文来。
赊粥小道一时之间根本搞不清楚:怎么敲木鱼的突然念起经来了!难道你还要超度他不成?!(夜阑夜话:搞的他赊粥小道从来没有念过经一样,他还好意思舔着脸说道雨尘和尚呢!)
几秒之后,他手里捻着的佛珠散发出淡淡地微光来。雨尘和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正此人,真是有劳十娘了!”
薛十娘听后淡淡摆了摆纤纤玉手只身来到小院中的石桌之前坐到石凳上面,她翘起腿来独自在那里黯然神伤起来。雨尘和尚此时心中只想着自己的仇怨,他早就把出家人的种种修行抛之脑后。
萧小楼一看事情已经结束也就回到屋头,褪去身上的所有装备,再次穿上舒适贴身的宽松衣物。
窗户之后的向芸娇和岳小萱一脸好奇地看着院中的百年女鬼,从开始到现在两人的目光就没办法从她的身上移开。也许正是因为同样是女人,毕竟漂亮的女人都会对更加漂亮的女人,多多少少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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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等顾墨挣扎地张开睡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顾墨微微动了动嘴巴,喉咙里一阵干涸枯萎的感觉。“水~~~~~”
顾墨艰难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后却没有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歪着头一看,在他床边趴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熟睡的小女鬼岳小萱。
细看之下,岳小萱头发散乱地披在顾墨的被单之上,被单上还有不少晶莹剔透的口水印渍。顾墨缓缓地抬起手来放到岳小萱的头顶上。
小女鬼岳小萱吧唧了好几嘴巴才缓缓醒了过来。
当她看顾墨已经睁开眼睛的时候瞬间一喜,小女鬼一把擦去嘴角的口水喊到:“大蘑菇你醒了!”
顾墨点了点头憔悴的脸上逐渐有了些血色,他无力地说道:“水~~~”
岳小萱一听赶紧伸手拿过一杯凉开水轻手轻脚地顾墨嘴里喂了进去。
一阵甘甜之后顾墨的喉咙终于解脱了!
小女鬼岳小萱见顾墨想要坐起,便赶忙上去搀扶着让他坐起身子并焦急地问道:“大蘑菇你感觉怎么样?”
顾墨点了点头说道:“除了身体没力气外都还好。”
顾墨刚说完就侧过头来检查自己的伤势,肩膀上的伤痕虽然愈合但还是隐隐作痛,胸前的红色冥文印记已经消失。
小女鬼岳小萱这才说起了昨天的事情,五分钟后顾墨点了点头,心里算是放下心来:这次赊粥小道考虑的都很周到,要真是这个百年女鬼薛十娘前来找麻烦的话那还真不好办了!!!
顾墨想完这些才开口说道:“小萱,那.....薛十娘什么时候走了?!”
小女鬼岳小萱脸上有了些难色:“没.......她还在院子里坐着。”
顾墨瞬间眉头一皱看了眼屋子里明媚的阳光,顾墨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现在都中午一点了,她怎么..........”
岳小萱点点头听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再怎么来说薛十娘始终是个女鬼,长时间暴露在烈日之下终归是不太好的!
顾墨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小萱,你把我扶到院子里........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这个逃避是没有用的!!”
岳小萱看着他一副坚定的的样子也只能照做。两人走到木门前顾墨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美貌女鬼薛十娘,不过她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整个女鬼也是懒洋洋地用白如凝脂的手臂支着脑袋若有似思。
小女鬼看后缓缓扶着顾墨来到石桌之前。当顾墨坐稳之后,小女鬼就退到一旁的白马处,摩挲着那匹石马.........
顾墨坐稳之后便抱拳拱礼规规矩矩地说道:“顾清濛拜见师尊。因为有伤在身,小的就斗胆坐在这里和您说话了。”
百年女鬼薛十娘听后嗯了一声扭过头来看着顾墨。她一脸的泪痕妆也就暴露在顾墨的视线里。
“师尊,您有什么心事么?为何如此黯然伤神?需要小的为您做些什么么?”顾墨小心试探着。
薛十娘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本尊已经得到了答案。”
顾墨听后淡淡地点了点头,薛十娘慢慢把手伸出来点在了顾墨的眉心,顾墨瞬间感觉整个脑袋被一阵凉意包围,接着一段清晰的记忆碎片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处偏僻深宅大院之中,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女孩在院子里追逐着翩翩起舞的两只飞蝶,一旁像是她母亲,女人独自躺在藤椅上抹泪,她手中捏着一把心爱的木梳,这大概就是年幼的薛十娘了!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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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为何落得如此的下场呢?真是有些搞不懂,看来接下来的记忆里一定藏着答案。
果然,过了没多久,庭院之外走来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这男人同样一脸焦虑。年幼的薛十娘一看到父亲便朝他飞奔而去,藤椅上的女人却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这一切估计就是事情的起源了吧!
男人伸出大手摸了摸薛十娘的头发后便径直来到藤椅之前。他看到女人一脸的憔悴之后小声说道:“玉兰,和我们一起走吧........!”
藤椅上的女人看着蓝天下自由翱翔的小鸟摇了摇头哀怨地说道:“算了.......你觉得夫人还会容下我们母女么?”
男人听后一愣,身子微微颤抖一下说道:“现如今,义和团如此猖狂,大局已定。破败之相已经众所周知!朝中大数官员都带着家眷离开,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藤椅上的女人微微一笑反问道:“难做么?妾身看,不见得吧!弃车保帅并没有那么复难!”
男人一听瞬间愧疚难当,世间为何如此!同样是我深爱的女人,为何相差甚远!我当初为何把玉兰拖入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家中的夫人为何半百刁难!
想到这里,男人看着与飞蝶一起翩翩起舞的孩童,顿时羞愧难当......只是........只是........可惜了十娘!她明明这么乖巧惹人怜爱,为何要承受这样的对待,为何老天爷如此不公!!!!
说到底,男人都没有说出,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软弱造成的,或者说他早就认识到却一直没有表明罢了!
男人前思后想一阵刚要张口,那个藤椅之上他最深爱的女人却淡淡说道:“你还是走吧,晚些的话,你想走,也走不脱了!”
男人听到此话,瞬间感觉心如刀绞。他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愧疚变得颤抖:“那........那..........我晚些时候再来接你们.......”
说完,男人大步走到十娘身边儿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又亲在她的稚嫩额头上,便大步离去了........
藤椅上的女人看着心爱之人离去的样子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眼泪已然决堤:“呸~~~~男人不过尔尔……!”
之后记忆画面突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三五个义和男子趴在女人身上对她做着极为肮脏龌龊的事情,薛十娘紧闭双眼躲在摇晃不断的床下瑟瑟发抖,两只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些污言秽语还是死命地折磨着她幼小的心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十娘才从昏睡中醒来,一滴鲜血滴落在她稚嫩的脸上。当她慢慢从床下爬出来的时候,她娘亲的衣物摊在身体两旁,身下早已血流成河,娘亲双手握着一把铜剪,铜剪深深地插入她的心脏。娘亲就这么离她而去,在她身旁放着那把她最心爱的木梳。
薛十娘拿起那把带血的木梳在袖子上擦拭干净,然后替母亲合上衣物,学着之前娘亲的手法替她梳妆起来,做完这些,年幼的十娘拿着母亲荷包里的碎银独自出去了。
等男人半夜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如此的场景瞬间失魂落魄。他死死地抱着心爱之人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面如死灰抽出爱人心窝上的铜剪,重重捅在自己心窝。“玉兰......你慢些走,我马上就……就……!”
男人临合眼之前却怎么也找不到十娘的踪迹,等十娘拿着捡来的半个烧饼回来之后,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但她的眼角里却没有一丝泪水。十娘把半个烧饼放到娘亲手上后独自离开了这个让人黯然神伤的地方........
只见顾墨眼前的画面慢慢朦胧起来,如今十娘已经十多岁了,她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蹲在角落里看着过往的行人,如今的十娘早没有年幼时的衣食无忧,身旁的老乞丐将讨来的残羹冷炙分了一些给她,十娘乖巧地说了谢谢。
四五年里她沿街乞讨,四处奔波风餐露宿,和野狗夺食,她早已看够了世间冷暖,泪水也早已流干,她也深刻明了自己今后根本无所依靠........
往后的半年里,她被人贩子卖到了青楼,从扫地打水一路摸爬滚打成为了当红歌姬。十娘总算是过了些平淡而又安稳的日子.......
再后来,十娘生命里最重要最伤心的男人出现了,他长相平平却能说会道。他发誓要给十娘一生的呵护!
两人私定终生。雨夜之下,十娘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站在桥头,她手里死死捏着那块他送的手帕,怀里藏着娘亲生前的木梳,身边一片悲凉之色.....
噗通一声!
十娘投江,那块手帕也随着她的心伤飘向远方,江水里传来之前传来的歌调:花自飘零水自流~~
恰巧路过的玉面道人钱万里明明可以救活这个一息尚存的女子,可十娘的命理之中充满了欺骗,仇恨,冷漠,心殇。玉面道人钱万里怎么会放过如此的机缘?!怎么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材料!
再后来等十娘有了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白莲教的钱万里练成了女鬼。被迫替血莲教做了很多事情,纵观十娘短暂的一生里无不充斥着各种欺骗,真是天妒红颜!人的命运果真颠沛流离,处处坎坷。
不久之前,这百年女鬼薛十娘却又被顾墨深深的欺骗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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