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龙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仵作问道:“你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回禀冯大人,根据推测柳家一门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子时,死因多数都是利刃刺伤,失血过多而亡。”
头发花白的老仵作客客气气的回禀道。
“昨晚子时?”
“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宵禁么?扬州城内没有人啊?难不成是柳家人自相残杀?死了这么多人?”
冯龙有点不解。
“嘿嘿,并非如此。”
“根据现场剧烈的争斗痕迹,大门上也有破坏的痕迹,而且死者伤口都有长兵器,显然是外人入侵,应该是蓄谋杀死柳家一家。”
老仵作认真的分析道:“而且,凶手的实力只怕也很强大。”
“蓄谋?团伙?”
苏寻点了点头。
这个老仵作的分析和他所想的差不多,看来这老仵作也是个有点真本事人物。
“那么,你们有什么线索么?”
冯龙楞了一下,问道:“是仇杀、情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还有当晚的更夫似乎没有报告说有外来闯入者,难道凶手还在扬州城,甚至……还在柳家?”
冯龙的一番分析虽然暂时没有根据,但也有几分逻辑,倒是引起了周围几个衙役的重视。
“当地督邮何在?”冯龙突然问道。
“在下何青,正是当地督邮。”一个精瘦的男人连忙上前,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这柳家平日里面又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矛盾?”苏寻皱眉问道。
“你是什么人?”
何青听了苏寻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打量了几眼苏寻后,说道:“难道你是柳家的朋友?”
“不错,我是柳家的朋友,我是苏寻。”
苏寻看了看一旁伤心欲绝的柳碧瑶,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柳碧瑶的朋友。”
“哦哦,原来如此。”
“实际上,柳家夫妇平时为人老实,他们平时也只是做自己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仇人,唯一一点就是……就是他们的女儿柳碧瑶相貌娇美,经常会有本地人前来提亲。”
“这些人被拒绝之后,也有一些狂徒怀恨在心,主动报复的。”
何青解释道。
“狂徒?”
“什么样的狂徒会在被拒绝之后,屠杀柳家一家人?这不可能。”
冯龙虽然纨绔,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
根据正常人的思维,找扬州第一美女家里面提亲一定会做点准备的,要不然和苏寻一样自己家财万贯,要不然家中有人身居高位,要不然就是自己长得玉树临风。
不然凭什么到人家柳家家门口提亲?
况且提亲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如果人家柳碧瑶没看上你,你还非要强求也没什么意思,就算被拒绝了心里不满,也不会直接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
如果这得是为情杀人,凶手一定会提前打听好柳碧瑶的情况。
难道在杀死柳家一家人之后,顺便掳走柳碧瑶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是,在下也感觉到蹊跷,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够下如此毒手。”督邮何青也是摇了摇头,一脸不解。
“你有什么想法么?”冯龙再看了看旁边的仵作。
“嘿嘿……这个,在下也不知道。”
此刻的白发仵作也有点愣住了,尴尬的摇了摇头。
毕竟他的本职工作是帮助检验尸体,让他推断被害者的死亡时间、被害者的年龄性别等信息还行,可要让他们捉拿杀人凶手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白发仵作算的上仵作之中经验最为丰富的人。
就连他都没有办法,其他的衙役们也都一个个低着脑袋,生怕冯龙提问他们。
“哼!”
冯龙哪里看不出来这些衙役们的内心想法,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之后,求助似的看着苏寻,毕竟现在只有苏寻还有帮助他的希望。
“据我所知,应该是徐家。”苏寻一本正经的说道。
“徐家!?徐昂的徐家么?他们不是和柳碧瑶是亲家么?”冯龙楞了一下,苏寻的这个说法的确有点让人诧异。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柳碧瑶刚刚和徐昂解除了婚约,而且……徐昂告诉了柳碧瑶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苏寻说道:“这件事情重要到了可以让徐昂雇凶,甚至亲自杀人灭口。”
“啊!?”
“这不可能吧?徐昂可是官府官员,怎么可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是,就是,徐昂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也很是温良,不会是杀人凶手吧?”
“这个人是谁啊?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
苏寻一番话说出来,自然引起了周围一群人的质疑,甚至对苏寻的身份都有所怀疑。
“放肆!”
“我等乃是官府办案,你等草民竟然敢诽讥于市朝?莫不是想要质疑我等?真是大胆至极!”
冯龙听到一群人在质疑苏寻顿时大怒。
“不敢不敢。”
“冯大人误会了,我等便是由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质疑官府!”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民不与官斗,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一点别说在封建社会,便是在现代社会也是一条平民百姓们都知道的“潜规则”。
此刻看到冯龙发怒,不管是冯龙的手下,还是百姓们都不敢多说什么,纷纷低着脑袋,就好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没关系。”
“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在进行验证。”
苏寻倒是满不在意,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公开审理,大家各抒己见也是个不错的想法,那么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么?直接说出来就是。”
苏寻也不是故作姿态。
两世为人,他知道兼听则明的道理。
此刻看着众人,倒是真心想要听听众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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