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划过她的唇,最终,落在她琥珀色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上。
脸对脸距离很近,且言希西又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她能够把斯尔泽面上的表情瞧的清清楚楚。
包括对方注视她眼睛的表情。
斯尔泽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但言希西这一刻,蓦地明白过来。
斯尔泽最喜欢的人类物品,就是她的眼珠子。
这个最简单的任务,现在又成了最艰难的。
毕竟,她不可能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当礼物送给斯尔泽。
她冷静无比的问小艾:“黑暗神喜欢什么?”
小艾犹豫:“黑暗神最喜欢大大你呀。”
言希西帮它补充:“最喜欢的是我眼珠子吧。”
她敢肯定,一旦她眼睛里没有这双眼珠子,斯尔泽立刻就能对她弃如敝履。
所以,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没有完成最终任务,就一定要好好呵护自己的眼珠子,并让眼珠子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眼中。
小艾这次声音坚定多了:“黑暗神最喜欢大大,因为喜欢大大才会喜欢大大的每一处闪光点。”
言希西嗤笑:“我总不能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
小艾:“为什么不能呢?想一想大大你把自己装在礼品盒里,在黑暗神拆开礼品盒看到你的那一瞬间,他一定会开心的直冒粉红泡泡,说不准会在那一刻领悟到爱情的真谛。”
把自己装礼品盒这种呆瓜操作让言希西想起了小时候在邻居家的电视里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大概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这种事情,因为现实中,这么做的人脑子绝对有毛病。
她问小艾:“爱情的真谛是什么?”
“为爱鼓掌啊。”
言希西:……
和这个黄系统没什么好聊的。
言希西叹了口气,打算起床洗漱吃早饭。
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斯尔泽到底喜欢什么,毕竟,他喜欢的她给不了!!
问也白问。
刚撑起身子,头发被斯尔泽扯住一缕。
疼的她身形一歪又掉回斯尔泽的身上。
她揉着被扯疼的头发,皱眉瞪向斯尔泽:“斯尔泽先生,为什么扯我头发?”
不等斯尔泽回应,她忍着怒气又说:“人类的头发很容易掉,被人扯的话更容易掉,所以头发很宝贵,您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扯我的头发。”
斯尔泽安静地听着她带着怒意般的声音。
就像是一只小兽,明明没有一点攻击力,却在张牙舞爪。
这种隐忍的愤怒令她整个五官看起来和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斯尔泽先生,您为什么要扯我的头发?”
斯尔泽:“手滑了。”
言希西:???
这什么鬼理由?
言希西气得想骂娘。
要不是对方的头发拔不下来,她也想手滑无数次。
“哦,没事就好。”言希西深呼吸,令自己冷静。
可等她再次坐起时,头发又被一拽。
言希西被拽的一个趔趄,再次倒在斯尔泽的身上。
一次能解释为手滑,二次呢?二次就踏马的是手贱啊!
言希西气得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斯尔泽。
声音也不再隐忍怒意,愤愤道:“斯尔泽先生,为什么还要揪我的头发?”
斯尔泽:“你这是在生气吗?”
言希西:?不是生气难道还能是微笑?
“对,我在生气,非常生气,因为我的头发被斯尔泽先生揪的很疼。”
斯尔泽:“这样挺好的。”
言希西:??
斯尔泽慢条斯理的起身,把身上的睡衣变成外出可穿的长袍,身上也在瞬间焕然一新,尘埃不沾。
他理了理衣服,朝外走去:“生气显得更像是活着。”
言希西:???
一大早就被斯尔泽惹的心情很不好。
言希西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发觉只有斯尔泽一个人在餐厅的饭桌旁坐着。
她好奇:“卡琳姐和恩克索哪里去了?”
斯尔泽:“搬运金子。”
虽然斯尔泽的言辞简略,但言希西想起了叶子杰给恩克索的那一房子金银珠宝。
她欲言又止,干脆又问:“叶总呢?”
斯尔泽:“天不亮就去绑他的未婚妻了。”
他头也不抬地补充:“算算时间,应是快回来了。”
言希西:……
她小声嘟囔:“这么做不太好。”
斯尔泽:“哦,是挺不好的。”
他难得赞同小新娘的观点:“杀了才最省事儿,非得绕这么大的弯子,可怜的人类,被女人的皮相冲昏头脑,人类自古流传的美色误人可不是空话。”
言希西:……
这么一对比,突然觉得,叶子杰把人绑回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今天的早饭有蟹肉烧麦,特别的好吃,言希西喝了点粥后,就专心吃着烧麦。
今日天气不好,一大早天空就阴沉沉的,早饭才刚开始,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言希西瞟了眼玻璃外黑压压的天空,问斯尔泽:“斯尔泽先生,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吗?”
斯尔泽:“嗯?”
言希西:“他的手下来了栖霞市,我怀疑他也来了。”
斯尔泽:“他没来。”
“咦?”言希西惊讶:“他没来吗?”
斯尔泽点头:“他不敢来栖霞市。”
“为什么?”
“上次那些蜚虫掉落在了栖霞市,这些蜚虫虽然从天空掉落后会更虚弱且寿命短暂,也会被天敌吞噬,不过,它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伪神。”
伪神,杂念更多欲望更多。
若不然,也不会成为伪神。
言希西似懂非懂。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自外被推开。
浑身被雨淋湿的叶子杰踉踉跄跄的走进来,“扑通”跪在距离斯尔泽一米处的地方,一头磕地。
便以这个姿势,一直保持。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
言希西下一刻反应过来,惊的起身望向斯尔泽:“叶总,这是怎么了?”
斯尔泽也微微蹙眉,盯着跪在地上的叶子杰。
叶子杰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般,他从门口到餐桌旁,一步一个泥脚印。
就是这短暂跪在地上的瞬间,身上的泥水已经在地毯上滴落一滩泥水。
像是感受到了斯尔泽的目光,他声音沙哑地说:“她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