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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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洪长兴所预料的一致,不过三月的功夫,霁雪晴便又回到了孑然一身的状态。常常是日近正午才出门,晚上才拎着一壶小酒回来,洪长兴他们虽然是要冷落霁雪晴,但并没有对去霁雪晴那里做买卖的人怎么样,毕竟对方的各种材料却是稀有,大部分在谪城都是有价无市的,还真不好将她彻底赶走。

    至于做买卖的时候霁雪晴不在怎么办?呵呵,她的威名在谪城可是全城皆知,谁敢赖她的账?也不怕被她追查出来四处追杀。

    对于这种情况,会高兴的恐怕只有洪长兴了。林萧那一日的慷慨陈词他历历在目,却终于还是顶不住现实的压力,又一次让霁雪晴落得形单影只。

    以霁雪晴的身世,一般人可没勇气跟他待在一起,生怕引火上身。

    霁雪晴心里就跟个明镜似的,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她猜的清清楚楚。但也不能把洪长兴他们逼得太急,对方不想跟自己在明面上撕破脸,自己也是。一旦对方真的不顾一切的把手上的东西向云阙各处一撒,那她就真的没有尺寸之地能容身了。

    “老头,你还想堵我多久!”城郊,霁雪晴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堵在了半道上,也不管对方是谁,拔出剑来直指向他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微怒道,“快些让开!我可没时间被你在这儿耗着!”

    林萧被迫离开她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正没处发泄呢!谁知道面前这个人就这么不长眼,非要把自己堵在半道上说什么也要收她为徒。她是什么人?哪里还需要作别人的徒弟?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那阴影下的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很可惜似的说道,“你可是个灵阵师的好苗子,随老夫离开,便是前程无量,哪里还用得着自困于谪城这个小地方?”

    “没时间和你废话!快让开,否则我就要动手了。真当老娘是好惹的?”霁雪晴皱着眉头,身前已经凝聚起了一些剑气,发出呼呼的风声,冷声道,“我手上的若语剑可不会留情!”

    “是啊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这样缠着个姑娘不放,我怕你是别有所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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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的热闹看,旁边早就围上了一群人,更有好事者朝着老者叫道。

    谁知那老者并不辩解,手上忽并作剑指,一个灵阵在刹那间悄然成型,锐利而厚重的剑气自灵阵中瞬间聚起,化作一口巨剑的模样径直向着那人斩了过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你!”那人在措手不及之下,本能的向旁边退了一步,使得剑气堪堪从胸前划过,破开了衣襟,却没有伤到他半分,转而对老者怒目而视,眼看着就要动手。

    “我说话,没有蝼蚁插嘴的余地。”老者微微抬起头,两只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便露了出来,一双虎目冷冷的看向插话那人,语气中没有本应有的恼怒或不屑,只是淡淡的陈述道,就好像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于他而言都是毫无意义一样,“三品的巨灵剑阵,算你运气好,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那人咬牙切齿,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又被同伴拉住,低声附在耳边提醒道:“三品的灵阵说发动就发动,没看见结阵的过程,恐怕他比一般三品灵阵师还要强上不少!你我都惹不起,别做傻事!”

    听到这里,那人脸色一变,匆忙离开了这里,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老者看着两人离开,转头对霁雪晴笑道:“孩子,你可想好了。当真要老夫动手?”

    “要战便战,我霁雪晴什么时候怕过!”霁雪晴完全不在意刚才的一幕,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那你可看好了,老夫也不欺负你,能破我三阵,我便放你离开,并在也不对你起收徒的念头。”老者大笑道,却是伸出一只手来,一个灵阵缓缓在掌中成形,仅仅是散逸出来的威压,就令围观的众人有了一股轻微的麻痹感。

    “第一阵……紫电青雷!”

    灵阵成型,无尽的灵力伴随着滚滚雷霆飞出。青紫相夹,若是一个毫无准备的人,恐怕在顷刻之间便会化为焦炭!

    “紫电青雷,一上来就是这种五品灵阵,换做一般人谁能硬抗这一击?就算以霁雪晴的实力……”人群中一个见识较为广博的人分析道,“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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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面对天雷滚滚而来,霁雪晴却是不慌不忙的将剑举起。只见轻飘飘一道剑光拂过,无甚锋芒,却是她以若语剑气引导天雷向地面砸去,不躲不闪,却也没有硬抗这般艰难,二两拨千斤。

    “你倒是聪明,那剑上的剑气无所不包,却正好用来引导天雷,”老者微微一笑,道出了了其中的道理,却并不见恼怒,反而是找到了合适人选一般的欣慰,对霁雪晴更加满意了。但手下终究不能留情,手一扬,声音骤然一沉,“不过这一阵,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二阵,佛影西来!”

    仍是五品灵阵,却是以佛力为引,灵力作辅。老者缓缓打出一拳,一身灵力澎湃转化作佛力,灵阵骤然金光大作,似伴随着千佛吟诵。

    缥缈中,但见一虚无佛影自西方飘然而至,对霁雪晴缓缓打出一掌,佛力瞬间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一涌而出,如浪如潮。

    只是这次,霁雪晴却拿不住手中的三尺青锋,身形忽然显得摇摇欲坠,面对身前佛影也只是觉得昏昏沉沉,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下一刻,一道金色符文在她额上慢慢勾画了出来,其中禅意竟比灵阵中透露出来的要浓郁的多纯粹的多!阵中佛力尽数被她所同化,涌入眉心这枚符文中,便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再没了动静。

    “心若菩提,身渡凌云。本心成道,何处尘埃……”

    意识模糊中,霁雪晴只觉得满脑都是这些个呢喃,不知所谓。

    而老者见状,大袖一挥却是收起了灵阵,冷哼道:“你今天状态不好,再来最后一阵,也没有意义了,反倒会被人诟病说是我胜之不武!”

    霁雪晴站在地上,一双明眸猛地睁了开来。瞳孔的颜色却是在那一瞬间由灿金变回了蓝紫。

    “待你恢复好了,老夫再来找你!”老者只留了一句话,便施施然离开了现场,只余霁雪晴一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经此一战,谪城中便算是多了一名五品灵阵师,虽无人知其姓名,但无人敢小觑。也算是一战动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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