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找越九英,一路从米字酒家跟到大牢,在大牢外等了许久,看大牢的衙差刚才进去,银宝没看见衙差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又等了很久。不管了。银宝进去找越九英!就看见龙差官带几个衙差回来。没过一会,有衙差从里面出来,身上还摸着痛。银宝直觉不好,才往大牢里冲去,看到了越九英来大牢是找李阳报仇,见到了龙差官和那几个衙差都躺了地上。李阳现在满脸有血,银宝心里:我怎么早不想进来?说时迟,那时快!银宝上前,“越九英,”越九英没想见到,“银宝?”银宝救下李阳,越九英倒一时住手,“你怎么样?”银宝问李阳。“还好,还好。”李阳看到越九英手里的鞭子。越九英冷眼看着:“银宝,你让开。”银宝道:“越九英,你别这样!你要把他打死了!”“他死了和你有很大关系吗?你是他什么人?”越九英问。银宝道:“他是我认识的人!我认识他!我相信他!金桥的死跟他没关系。”“让开!”这是越九英最后的耐性。“你不看我,你也看雪缘姐姐,雪缘姐姐要知道了,他会很伤心的。”越九英道:“李予阳与我不共戴天,你想帮他,从此与我两立。”银宝似乎没听见:“你说什么?”越九英又道:“我说,我成全你和李予阳,从此我与你两立。”银宝不敢相信的看着越九英,这还是前两天和银宝说笑的越九英?这样翻脸了?银宝等了很久,越九英没有再动手,“我知道你是气话,我不会放心上的。”冷静下来,越九英也不想说出那话。但是这里人多,候赶了回来,又衙差带了海升来,石知县知道消息,连忙让大夫来了。毛二搭手,跟侯龙送李阳出去。银宝不能留在这里,李阳让安排住了衙门厢房。侯龙再来大牢,候道龙这次聪明!让人去了海府找了海升来。龙也说了和候一起分开调查,刚想过去找你!就见兄弟找来。知道出事了,就赶紧回去。没想到,越九英居然连我们也敢动手,我看没办法,只能去海府找人。你那边查的怎么样?我这边查的估计没什么用?大夫说,他们想吃的,能说名的,有很多。不是老酒楼就是米字酒家的。候也说着,我有一点小小线索,不过越九英这么一闹,要等会了,先去找他。两人这么一路,来了大牢。越九英已关了起来,身上挂了锁链,能这么做到的人,当然只有海升了。越九英从没跟海升动过手,没有什么原因,大概只是,海升是海府的。而且,越九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衙门的侯龙差官现在这里,石知县也只会看着李阳,直到他没事醒来。“越九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海升说的话,越九英很无聊。无聊怎么办?还是要回应。“你闯进大牢来打人,居然连官差你也敢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越九英无谓道:“那又怎样?人都打了,要不,你把我放了?”“放你?你打了人!还想出去?”海升意不平:“舅爷到底是怎么教的你,怎么把你教的如此胆大包天,目无法纪?!你曾也是睦和的学生,却这么冥顽不灵?”说起教养。“我舅舅怎么教的我,也是你该问的?你一介晚辈,口出长辈的不逊,这是海孝教的?”越九英上前,虽然隔栏,但是眼里寒意是真,“海升,再从你口里说我舅舅,你信不信,这牢房我能出去,让你闭嘴。”越九英可以直呼海孝姓名,海升不可以。看见越九英嚣张,龙喝:“你干什么?”候平淡些:“威胁人呐!”越九英没理会,“你应该清楚,之所以每次你出现我都就范,是因为你叫海升,如果你叫王升张升,那你就跟外面的衙役一样,没差别。”也就是一样会打。海升知道:“你说的没错,我也很想跟你打一场,如果我不是海升,你不是越九英,我早就想,我们俩打一场会怎么样?但现在不是时候。”不是年纪相隔几岁,不是海升在帐中长大,今日对着越九英就不会叫越九英,大概也和府中人一样,小舅爷长小舅爷后的喊。礼教规矩,谁也没法不对付。“律法面前,人人一样,越九英,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闯大牢打人,就是犯法。”龙站出来道。候也道:“没错。我的兄弟被你打伤了,你负责任,他们就不告你了,但是你打伤了老酒楼的李阳馆长,你要上公堂。”海升问道:“你打李阳,是为什么?”越九英坐了回去:“你不是都知道,猜啊!”候又道:“越九英,你别这么得意,我打不过你,海护卫不能让你开口,既然你这么特殊,不肯配合,我们也只能找舅爷出面,你胡闹,舅爷一定不会跟你胡闹。”如果拿舅爷可以威慑越九英,却不是龙能看到的。越九英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不为所动。只看着大牢里暗了下来,“衙门不会穷的牢里没火吧?什么时辰了?”天黑了!海升第一感觉,越九英在玩。“怎么?堂堂小舅爷怕黑?衙门穷但从来不断火!今晚,有小舅爷这么明亮的佛在就不用了。”候接了话。海升道:“不对!”龙问:“什么不对?”“我说不上来。”海升道:“越九英在这里大闹,肯定不只为了私怨,我们先回县衙。”“好。”大牢留了比平时多的人手。毛二还在衙门,石知县送金大夫出去,金大夫说了,李阳没有什么事,需几日养养。石知县回来,跟毛二说了两句,知道毛二在外跑了一天,让毛二赶紧回去。“你回老酒楼跟他们说,你把消息告诉我了,让他们不担心,千万别跟他们说,李阳这样了。知道了?”“馆长真的没事?”毛二还问着。石知县也跟银宝这样说了:“我保证,我晚上会在这里看着他,但是,暂时别让他伤的事说出去,不然明天我这县衙就要给拆了。”“这真能瞒得住?”银宝不太信。知县大人道:“晚一时是一时。”
有个客栈,客栈就叫这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却是临都城去往邻城的重要之地。米多为要赶在今夜前往那个客栈,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很可能在里面休息。客栈的老板睡到一半,听到来客敲门。“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投宿?天要亮了吧?”敲门声很急,“别敲了!别敲了!惊着我的客人!来了!来了!”老板开门,见到一个年轻人。“客官,你一个?”年轻人道:“老板,今天有没有一个……”话没说完,老板就打断道:“客官,你住不住店?住店就赶紧的!大半夜的,我还睡觉呢!”黑漆漆的,看不清年轻人的神色。“住店住店,”年轻人说着拿出银子:“这是我住店的钱,老板,我有一个朋友,他先来了,我想问他住哪间,我跟他一间就行。”老板摸着钱,数不小。“大半夜的,都睡了,你朋友也没跟我说,还有人来,我也不知道是哪间?”年轻人想道:“他四十岁,比我稍高,没有我瘦,但他不胖……他行李会很多,最少有两个包袱……”“你说的,是一个人?”年轻人说话,又快了一点,“是!”老板收好钱,“你说一个人,带了不少行李,我就知道,来我这儿大多都是结伴的,他一个人,很容易记得。”“楼上左边第二间,真不用另外给你一间?”“要的话,左边最后一间,空着的。”年轻人已经上楼,老板说着,回去睡觉。在这客栈发生过不少事,老板从来不问,该拿的拿到就够了。楼上左边第二间,米多为进来,看到桌上有一件衣服,认出这是郭王的。这么说,老板说对了。去到床边,米多为看到床上整齐,甚至还有一个包袱。郭王去哪儿了?天这么冷,窗户还开的?米多为直觉郭王从这走了,不知道郭王怎么想的,不过米多为一定要追过去。米多为出去,把马牵了,就在那窗户底下,往那方向追去。老板睡了,听见马蹄声。米多为没多久,就追到一个人,慌慌张张,米多为认出那个人,下了马,跑上前去。“老王八!混蛋!”抬拳就先揍了一顿,“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郭王面露恐惧,非常害怕。看见米多为竟然紧紧拽住,还喊道:“米二爷,救我,救我。”米多为要打郭王,也奇怪没有再下手。“你胡说什么?又疯言疯语,耍什么花样?”“没有啊!啊!”郭王好像真的害怕,接着郭王一声大吼,脸色瞬间惨白,米多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郭王这样子,也回头去看。夜很暗,米多为只见到一个人,很快,像闪电一样闪了一下,人就到了前面,那人手上有利器。利器是冲着郭王的,郭王避无可避,只是一息间,咽了命。米多为看着,郭王的眼珠还瞪的很大,眼里还是满满的恐惧,还没绝望就去见了阎王。而同时,又有一个人赶了上来,出手间已是杀招。米多为不能分清,两个人的招式很快。米多为看着郭王,这才看到郭王的脖上有伤,不过伤口是被带过的,米多为估计应该是有人要杀郭王,有人阻止了。郭王在客栈不久,发现有人要杀自己,匆匆忙忙抓起一个包袱就跑命。之后,郭王一边跑,那个人都很快的追上来,履被阻止了。而郭王,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看的出来,郭王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这最要命的那个,是刚刚也最深的。米多为还是探了郭王的气息,“他死了。”米多为不知道会这样?也没想会这样?谁要杀郭王?郭王死了?死有余辜?可是,这个王八死了,那所有的事不就是我一个人的吗?米多为沮丧,“谁要你来杀他的?”这是?阿立?“是阿大爷吗?”阿立很清楚这个人的武功,每一招都下的杀手,这人很不容易对付。刚才一个破绽,伤了这个人一二,才得出声。“米二少爷?”“咣当”利刃到了米多为面门,米多为才刚看见,已来不及躲开,阿立更快,只听到清脆。阿立救下米多为,那个人不见了。“没事吧?”米多为虚汗一身,定了定魂。阿立拾起地上的剑,剑上血光,阿立擦过。别回腰里。江湖上,从没有人见过阿立的剑,米多为没想到能有幸见到。
侯龙带人去找郭王,是越九英大闹大牢的第二日。一大早,郭王没找到,知道了屋子已经人去房空了。问了左邻右舍,郭王平时不与邻居来往。但邻居也知道一些事,就跟侯龙说,郭王在米字酒家做事不成,就跟了红霞锦的段掌柜,不过最近他好像又回到米字酒家了。他这个人呐!不跟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喜欢他,他呀!色鬼!说这番话的人,是邻家大婶,人不年轻,但还有些姿色。他有一个交好的朋友,常来看他,我见过几次,就是米字酒家的管事。他能在米字酒家搭上话,还不都是因为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老酒楼出事的消息,米百合也都知道了。这天上午,米百合来了老酒楼,看望众人。老酒楼的大门,还是封的。几个人在大堂说了几句,就听到外边门上动静。“谁呀?”伍叔先喊道,八成不会是贼吧?都这样了!还有贼来?当这里没人?疑惑间,众人都看见,门开了。是那个小衙役,小衙役见面说了:“大人说了,暂时把这里的封条取了。你们可以自如出入,但还不能营生。”小衙役说完要走,众人忙上前,包来先想的是:“营生?阿阳都没回来,谁还有心?”听了李予明问:“大人为什么让你来取封条?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包来觉得一定是这样。穆争也问:“是啊!有什么消息?你跟我们说说?”小衙役摇头:“不知道!”肖雪缘怒了:“你们衙门是怎么办事的?两天了,没有点消息吗?”“雪缘,你冷静点。”天晢说道。小衙役被抓着脚都不着地了,倒一点儿也不胆怯。说道:“姑娘你谁?我是官差!”肖雪姻也道:“雪缘,不要这样。”“是啊,你抓着他也没用啊!”米百合也如此说。银宝却忽然清了嗓子,“他就是一姑娘,不过是长公主的夫家表妹,海老夫人的心头宝贝。不算什么!”啊?小衙役瞬间吓得惨白,倒不是听了长公主和海老夫人,而是想到了昨日越九英大闹大牢。马上最快又最清楚的说道:“候头已经查到事情可能跟郭王有关带人去郭王家了郭王家里没人可能跑了候头已经带人去米字酒家找郭王唯一的好朋友没了。”“哇撒!”米百合惊讶非常。银宝胜利:“早说不就完了!”米百合:“银宝,你怎么知道?”银宝道:“我在海府几年,不是白呆的。像那种肚子里不肯说话,你又想问他点什么?我见的多了!只要拿出他怕的,什么都招了。”李予明在想小衙役刚才说的话,小衙役转身听了银宝所言,嘟囔了句:“要不是越九英的姐姐,越九英昨晚大闹大牢,我……”让李予明听了不明:“你说什么?”“我……”小衙役刚想没什么。看到肖雪缘,肖雪缘的神情不容置疑,米百合又在一旁学了:“想好了说。”小衙役一咬牙,“昨天越九英大闹大牢,把李阳馆长打了,大人不让我说的,李阳馆长现在在县衙,不在牢里。”小衙役两头一大,一紧张,居然全说了。“这回我真是有罪了!大人,你可千万和他们别一样,对我轻罚!”“你们都去啊?那我留下来看门啊?”伍叔看着小衙役,小衙役看着伍叔。刚才一会工夫,众人已经不在老酒楼了。
肖雪缘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李予明穆争也走的很快,肖雪姻就跟着他们。银宝跟着天晢银宝是知道的,米百合在包来的后面,渐渐的,停了下来。小衙役的话里,米百合才想起来,米字酒家。不由自主,米百合去了那里。昨日,米百合回忆了一下,什么时候就没有看见米多为?米多为昨晚回来了吗?平日里,米多为应该说,在家里米百合是最受宠的那个,无论想要什么?大哥也好,米多为也好,从来都让着。爹,娘,大娘,除了在婚事上,几乎什么都给。米百合是一个从小备受宠爱集万千于一身的,堪比世家千金。米百合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一步一步慢慢走来了米字酒家,外面有很多人,很多人聚在一起。这天,流言里又有,真没想到,原来米字酒家才是真正罪魁祸首!可不是吗?出了事,米字酒家的少东家都跑了。米百合不信,可出奇的冷静。看着侯龙差官带走了霍伯和厨房的大师傅店里的伙计,还有,衙役给米字酒家封了。米百合的眼泪落了下来,眼圈很红,米百合想坐过去,坐在米字酒家的台阶上,米百合不敢。害怕邻里相处的街坊们。就站在那里,人流散了,来来往往,这条街上。初来临都城,也是在一条街上,米百合不满冲着米多为吼,米多为不高兴也顶了回去,之后,又言语劝哄。在家里,米百合跋扈,连舅爷派来的人都不给面,米多为骂,骂在嘴上,却在心里很是关心。米字酒家开业,米百合那天真是为米多为很高兴。可是,今天米百合亲眼看着,米字酒家关了,米多为没有出来。想起曾经有人说过,“你要是不觉得难!我是无所谓!”也许原话已经忘了,意思米百合还知道。怎么会不觉得?不愿去认罢了!就像米百合从来不认和舅爷的这门婚事,就算受到所有人的眷顾又怎么样?米百合宁可把这一切去换走那个一纸订下的婚约。又能怎么样?挣扎过,胡思乱想过,闯过玩过开心过,当这段日子慢慢的走过,那个要到来的只会变的更近,近的让米百合清楚,逃不过。米百合没有办法抗拒爹带给肖雪姻的伤害,更没有办法修起和李家冤连的裂痕,像那张婚书一样,丢出去多远还是回到这里。米多为送的那个镯上,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闪落了下来,现在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某些店门前灯笼亮着。米百合没有什么怕的了,米多为在哪儿?米百合泣不成声,感觉身边有人坐下,想是米多为,怕笑话。赶紧擦了脸,一转头,只看见了天晢。天晢见米百合的眼角还有泪花,双眼通红,心有不忍。仍笑道,做不见像没事,“干嘛在这里?”一手送上吃的给米百合。米百合一见:“你当我是雪缘?我不爱吃这个!”片儿糕是肖雪缘爱吃的,也是天晢爱吃的。“你不爱吃,肚子饿了要吃啊!”天晢又递上来,米百合吃了一口,还问道:“你怎么来这里?”天晢道:“候差官回衙门说,看见你了,我就来看看。”米百合又道:“李阳没事吧?”“他没事,那么多人看着他呢!”天晢道,想到米百合在想什么,也就说道:“米字酒家的大师傅说了话,衙门明天出人去找米多为还有郭王,找到他们,马上开堂。”这是米百合想知道不敢问的。“不过你放心,现在来看,这件事情,米多为很可能是受害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天晢还是安慰米百合。米百合:“我相信他,不管你信不信,他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米百合又咬了一口吃的,唰的眼泪就掉了出来。说那话时,米百合的眼再次红肿。别看这平时大咧的姑娘?这时,也许才是真正的米百合。也许,是因为同命人,也许,是因为联盟过,天晢很了解现在的米百合。“我也信啊!哪!你信米多为,我就信你,你说他不会,他就不会,不单我信,我们大家都信。这要是找到了他和郭王,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说不定,米多为就是去找郭王而且现在已经找到了,他明天把郭王一带回来,这就是将功折过!开不开心?是不是应该开心?”米百合万没想到,天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希望真如你所说!”但愿吧!但愿天晢说的所有都是真的。米百合默默的祈祷。
“你为什么要杀他?”云上知道城里事,自然是对坐的人说了。也说,“这样不是更好看?他也该死啊!”云上还能说什么?在这人眼里,看到的不过棋盘!哪有性命攸关?又何谈他人?阿立是说君渝找的王八,也是为了米多为!舅爷知道,这个人一定会下的杀手!郭王一死,米多为的案子牵连就顺不清了!
老酒楼的案子终于开审了,临都城很多人都跑来看。县衙一声令下,带上一干疑犯,证人。米多为阿立回来,带了郭王的尸首,刚到临都城城门口,就让人带到了衙门。衙门内堂,也坐了人。“据米字酒家大师傅所说,在中秋之后,米字酒家用了一种新的调料,可有此说?”米字酒家的大师傅点头:“是,大人,是用了一种新的调料。”“本官在老酒楼找到,名为莺粟,害人之物,来人,上证物。你看看,认不认得?”石知县问话。大师傅道:“认得,这就是我们用的新的调料,不过大人,我们不知道这东西害人,我们不认识它。”“这个,本官会问。”石知县道:“你且告诉我,这个为什么会在老酒楼?”“我不知道。”大师傅真不知道,“本官问过老酒楼所有的人,他们都没见过这个,也就是说这东西只有在米字酒家用过,米字酒家脱不了干系!但是,为什么在老酒楼?这一定是人为的。”石知县说道,“现在,米多为,本官问你,这东西,你是怎么拿到老酒楼的?”“多为,你听娘说,上了公堂你不要说一句话。”进衙门前,越瑶在外面,和米多为见了一面。米多为什么也没说。石知县又道:“米多为,本官在问你?”“大人,是我嫁祸过去的!”“霍伯?”米多为没想到,霍老这么做,也是在牢里,越瑶来看过。“霍老,你是跟着我一起嫁过来的,来我们家,很多年了吧?”“这么多年,多为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晚辈,有多少年了?”霍老记得。“小二爷,你年纪轻轻,不必要心疼我老头子,是我和郭王嫁祸去的。”“哎呀,这人真坏呀!”“原来老酒楼是受冤枉的。”“卑鄙,真卑鄙。”堂外人群沸沸。“肃静!肃静!”石知县连连拍案。又问:“你和郭王怎么嫁祸的?”“郭王找了一个人。”石知县问:“什么人?”“我不知道。”石知县再问:“为什么嫁祸老酒楼?”“我跟老酒楼做一个生意,老酒楼生意好,我眼红。在生意场上,当然是想对手少一个是一个。”霍老说的在情在理。“你做的这些,米多为是米字酒家的东家,他知不知道?”霍老道:“米爷把小二爷交给我,还有这么大的酒家,是相信我,出了一个小事,我能办好。自然不会劳烦主家,主家是不知情的。”“这么说,你是一个人做的这些事?”霍老滴水不漏。“是,大人。”师爷笔走如飞,米字酒家嫁祸老酒楼已经了结。“师爷,都记下来了?”“大人过目,米字酒家嫁祸老酒楼已经清楚。”“嗯。”这个师爷,在李予明的眼里是个熟人。李予明和肖雪缘穆争肖雪姻等人在堂外。“大人,郭王已经死了,只有霍老一人,他说他和郭王一起嫁祸于我,不足取信。”李阳开口,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米百合。对不起,百合。“李阳,你可不可以不在意多为诬陷你,大人说了你肯说话,他就少一个罪名。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他是我弟弟,他这次也是被人陷害,如果你不肯放他,他的罪就会多一重。我求你了。”“让这件事顺其自然。”早上,米百合和天晢来看过李阳。“你说的有道理,还有什么?”石知县同意李阳说下去。“是,大人。”李阳道:“刚刚霍老说,他和郭王一起来嫁祸我,这是小事主家不会知道,我认为,可疑。”“你说。”李阳又道:“米字酒家的当家人是米多为,我们都知道米松今年买下了赖香楼,是为了让米多为独立门户,这在临都城不是秘密。也就是说,米字酒家和米松的家业不是一起的,两者有什么关系?一个是儿子的,一个是爹的。既然这样,米字酒家就完完全全是米多为一个人的。米多为一个人营生米字酒家,在酒家里发生了事,会一无所闻吗?”“霍老,出了事,你不跟你的主家商量?你的主家怎敢信用你啊?”李阳问霍老,候忍不住道:“大人,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龙哼了一声。“米多为?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说话?”李阳再道:“大人,其实米多为说不说没关系,他是米字酒家的当家人,米字酒家出了任何事,他都有关。知道不知道,在律法上,罪名都是逃不掉的。”“李馆长,大人断案,自有明白,你这样,算不算徇私枉法?而你和我都是堂下犯人,大人问话无关的,或是扰乱公堂?”霍老回道。“说回上述。霍老,本官现在问你第二件事,关于米字酒家使用的调料,你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如实说来。”“是,”霍老说起事情始末:“这件事要从郭王说起,我是在西巷酒馆喝酒时,碰到郭王,我和他说了几句,他知道酒家生意清淡,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跟我说大理国有个好物,拿去炒菜味道鲜美。我拿着他说的东西,跟小二爷说了,和大师傅一起做了一个推广,后面生意很好。”石知县知道:“生意好了,你们一直在用,不管这东西会不会害人,是吗?”霍老道:“冤枉啊!大人,这件事我们从头到尾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是害人,怎么敢拿出去用?我们是开门做生意,不是开黑店的!”“做生意人黑心,是很正常的。本官再问你,后来为什么这东西到了老酒楼?你不要告诉本官,你不知道这东西的害处,特意给老酒楼送去的,本官可记得你方才的话。”霍老知道:“老天开眼!我有一个熟人,走南闯北,颇有经验,前段日子,他来了临都城,来找我在我那里吃饭,这才让我知道了。”“你知道后,就嫁祸老酒楼?”石知县说道。“是。”“现在两件事本官都已经清楚,但是郭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说的所有一切都是跟你有关,起先,你不知道调料有问题,受郭王所害,不知者不罪,本官轻判。之后,你嫁祸老酒楼,害李阳馆长受不白之冤,这个,本官要秉公处理。你可有异议?”石知县要结案了。“霍老,你说你知道调料有问题,是一个熟人告诉你的?他现在在哪儿?”李阳急忙问出。“我无需回答你。”霍老道。候急忙看着石知县,石知县道:“本官也想知道。”霍老才道:“大人,他走南闯北,居无定所,当日已经离开临都城了。”李阳道:“就我所知,也许你只是不想说出他。你说你和郭王一起嫁祸我,很可能,他也在你们之中。”霍老道:“李馆长,很能想。”李阳道:“所有的事都是郭王干的,他和你一起嫁祸我,他还四处说我是罪魁祸首,他做了这么多事,谁给他钱?他到底是在替谁干事?”霍老不作声,李阳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郭王一早知不知道调料有问题?”“他不知道。”霍老肯定。“那他为什么可以在出事之后,利索的跑了呢?”霍老了解的道:“他很聪明,一看到苗头不对就撒手,这也是他自保,他一惯作风是这样!他不是真的有坏心,虽然他这个人德行是差了点,但不是什么大坏人。”李阳道:“也就是说,霍老你很了解郭王,那既然你和郭王一起来嫁祸我,那为什么他找的什么人,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李阳道:“郭王找了人,难道还会替你给钱吗?天下哪有白干的活?”“钱我给的。”李阳穷追不舍:“有多少?”霍老看着李阳,李阳明白道:“霍老又有多少钱?”石知县顺道:“李阳,你知道是什么人?”李阳眼底一沉:“我不知道。”霍老又道:“大人,我看,李馆长就是搅和,事情已经明明白白,还望大人明察。”李阳道:“我只是想事情清楚,霍老,我是受害人,你不也是受害人?”“现在郭王死了,他是不是故意,已经没人知道。他死的莫名其妙,是谁想要他的命?”李阳真有些奇怪。郭王死了,有什么好处?李阳的一段慷慨言辞,落在他人眼里,有人胆战,有人欣慰。石知县道:“啊?这个,本官正要问。”“米多为,郭王是怎么死的?他是你带回来的,你要说清楚。”米多为没有说话,阿立见着,便从舅爷身边走出来,“大人,这个让我来说吧,郭王死的,我也在,说来,也不相信,突然就出来一个人把他给杀了。”“你也在?”石知县恨不能相信。“对呀?”阿立在的。“你不是?”石知县相问,阿立道:“我是因为君渝姑娘,才去找郭王,这个关系到女儿家,我就不能细说了,总之呢,是君渝姑娘让我去找郭王,就这么回事。”“君渝姑娘。”米多为的内心听到了一点声音。“是我做的。”“我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所以让郭王找人把东西送到老酒楼嫁祸,想以此逃脱罪名。也是我让人传出消息,污蔑老酒楼。所有的事,我都知道。霍伯,郭王,他们都是听我的。”方才真的太混乱了,忽然都清静了。霍老长息:“小二爷,莫说这么小孩子话。听你娘的!你这么小年纪?哪有这份城府啊?”“霍伯,谢谢你啊!”米多为说起刚才。“也就是说,你什么都知道!霍老罪行是你之罪行,你是主谋,他是帮凶。本官现在要宣判……”“咳,”内堂一声轻咳,石知县缓口:“宣判之前,本官还要问你,刚才你为何不说?”“出事了,害怕。”米多为道,石知县还问:“那为何现在说?”“男子汉大丈夫,可以害怕。做了不认,会有人瞧不起的。”米多为好像说了一个不相干,石知县道:“本官考虑,你年少无知,有被他人诱骗之嫌疑,再加“调料”一事,主犯乃是郭王,你实不知真情,也有受害之苦,故而,本官宣判,罚你充军四年,以儆效尤。待年后执行。”“至于霍老,作为帮凶,念在你年过半百,且也是涉嫌知情不报,教疏不善,本官会对你从轻发落。”“死者郭王,虽不知何人所杀,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是死有余辜。这等恶人,死后应身首异处,故而,本官再判他,斩首。来人,即刻行刑。”“谢大人网开一面。”霍老伏跪。“至于老酒楼李阳馆长,本官查明,他被人冤枉,现在宣布,他当庭释放,但是,还有一件事,他是苦主,所以,你先起来,还不能走。”“其他人等,都带下去。”“是,大人。”出来两个衙差带走了米多为霍老。肖雪缘跑了进来,李阳身上还有伤,问话久了,一时起来,竟还不能。好在肖雪缘及时扶了,李予明肖雪姻看着这二人,在堂外,心里高兴,案子大白。公堂上,一直站着一个人,舅爷。
“来人,带越九英。”内堂的人,已经悄悄离去。米多为从米百合面前过去,“照顾爹娘,还有大哥。”礼衍在外面,见着米多为。上来道:“九英让你找人回来,你怎么带了个死的?”“现在说这些没用了。”礼衍仍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九英为了你,连官差都打了。”衙差烦了,直催着米多为快走。公堂上,李阳说道:“大人,越九英对我动手一事,我不追究。”“你就算了?”石知县问道。李阳肯定。石知县道:“越九英,你听见了,你打人家,人家不追究你。你不谢谢人家?”“我谢他干什么?他自己就是一个杀人凶手,还谎称自己不会武功。”越九英让人紧张看着,此时那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啪!”“公堂上,不许造谣。”石知县道:“既然事主都说了了,那本官就不跟你计较了。”越九英看了眼舅爷,如果不是舅爷在这里,石知县刚才啪那么一下,越九英怎么就沉默了。“大人,决不能放过他。”龙看事情要了,站出来道:“他还打了官差,我们兄弟都被他打了,我们也很苦啊!”“是啊!是啊!我认为,多少应该惩罚一下。打人是不对的。”候也站出来。阿立悄悄的跟舅爷问:“怎么办?”越九英心里骂开了:狗屁侯龙差官!一不小心,骂溜了嘴:“那在大牢说不追究的,是王八羔子。”“候,他骂你呢!”龙指道。“他骂我吗?”候不记得:“我说过吗?”“你代兄弟们说的。”龙道。“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大人,你听见了,他刚才骂我,他打了人,还不学好,还不道歉。你看。”候一脸憋屈。龙默契道:“你是没被打的。”“没有吗?”候一脸在说:有关系吗?石知县道:“越九英打伤官差是实,年纪小小,目无法纪,必须管教,本官判他鞭刑五十,以此惩戒。”这时,舅爷说道:“大人说的极是,且念他年纪尚小,何况?子不教父之过,我是养教他之人,他闯的祸,应该有我承担。他的五十鞭刑,应该在我身上。”“你不会?”阿立想问,越九英却喊道:“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来,为什么要你来?”石知县竟同意了:“好,就依舅爷所言,来人,准备行刑。”越九英吼道:“不许动我舅舅,我自己做的事,不用你!”舅爷说道:“阿飞,带他下去。”阿飞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很快,就把越九英带下去了。阿飞和舅爷一块来的衙门,舅爷脱下外衣,一件深紫色里衣,衙差的手有点发抖,动了几鞭才缓过神来,把鞭刑执行下去。这背影,肖雪缘看着,很想冲上去,把鞭子拿开,但觉得很奇怪又觉得好笑。“怎么了?”李阳在问,“没事。”肖雪缘摇头。衙门外的人没有那么多了,都是李阳认识的。米百合还在,李阳第一个叫道:“百合,”米百合道:“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姐姐,你记得过两天,我们说好的。”“嗯。”“你们说什么了?”天晢好奇。肖雪姻笑而不答。天晢追去:“我送你回去吧!”李阳又看到:“胡福,你也来了?”胡莱在胡福前面:“看哪儿去了?你小子,大难不死,有后福!”李阳又向李予明问起:“姨娘呢?”李予明道:“海老夫人担保,你一定没事,非要拉着姨娘等着你回去。”穆争也道:“就是怕姑姑在公堂上,有扰乱公堂的举动。”“这个有领教过的。”风秋眉第一天来临都城的景象,大家都还记得。包来说道:“阿阳,你这次没事真的太好了,罗蓝罗橙毛二伍叔几个没来,他们在馆里准备了好饭好菜,等着你回去。还有,你那几个同窗的好友,他们也知道你的事,也来了。”“那还在这干什么?我们快回去!”李阳说着,大家都先后往回跑。肖雪缘还回头,看了衙门。李阳有伤在身,跑没多久,只能落后。
阿飞带了越九英还关进了大牢,“你干什么?”越九英吼着,阿飞也是,“我干什么?要不是你!舅爷会这样?”越九英吼着,“你把我放出去!你放我出去!”阿飞说了,“你不是很厉害?大牢你都敢闯?官差你都敢打!”越九英吼着,“我舅舅身子弱,他经不住的!”阿飞也是,“你也知道!你还这么无法无天!”“好好想想!”阿飞丢了越九英在这里,越九英真的很想破了这牢门出去!他只是愤怒的捶了一响,这是舅爷要关越九英来的,这是阿飞关了越九英来的。“九英,九英,”越九英听见,“多为?多为吗?”米多为说了,“是我!”“我都知道了!”米多为还又说了。越九英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米多为心里坦然,“是啊!这样很好!只是舅爷……”米多为不说了!越九英安静了!
夜里,胡莱和胡福回到家里,在胡莱的屋里,胡莱问起胡福,“胡福,你知不知道,会是谁把赃物放在老酒楼,连累予阳?”胡福想起,其实那天早上,胡福撞见了李阳,之后胡福假装上完茅房,遮掩了过去。但是今天在公堂上,“我不知道。”胡福说道。胡莱道:“是吗?我还想是你?你从小到我们家?我待你如何?”胡福道:“公子待我自然是最好的,没有公子就没有我胡福。”胡莱道:“那你实话说。为什么?”胡福犹豫,胡莱道:“公堂上,你都看见了,予阳指证了很多,以他的聪慧,不会不知道是谁?他没有说,而这个人是你。你在公堂外,明明公堂上的是予阳,你却比他还紧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公子?”胡福知道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到了,“是我一时糊涂,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攒了些钱,为的就是想出去,重新做人。”“那日,郭王来找我,说许诺我一大笔钱,我就答应了。”“我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就向公子提出,我以后不能在公子左右,为公子分忧解劳了。”胡莱或许错听,“就为一些钱?”“公子,我们小人的心事,您是不能明白的。”胡莱仍有错觉,“你不觉得对不起予阳,还有穆争,你们一向要好?”胡福道:“我也不明白李馆长没说出我,也许他只是歉疚,他欠我的。”“你什么意思?”胡莱从没见过胡福此刻非常的肯定,“我不必要对不起谁?”“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胡莱失望透了,“你走吧!”胡福还想说什么,没有说。最后,跪了下来,向胡莱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公子待我的好,胡福会永远记着。公子,保重。”
县衙又结了一桩案子,做了十年官,石字林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十分的平静。海升和以往一样,来了不请入坐。“你打算好了?”石字林的这间书房,第二个熟悉的就是海升了。“打算好了。”石字林立在窗前,背身过来:“做官做了十年,今天晚上我才觉得心里就要踏实了。”“幸好认识了你,这十年咱们都是互相帮助了不少。”石字林说着,窗外夜色茫茫,“其实,你还可以做下去。”石字林明白,“够了,十年官场,再做下去,身上就要黑了。”桌上有一封文案,一封辞呈,客人不动,客坐对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