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殿里,正中间一名中年男人双手附后,站在那儿,犹如一柄利剑,面容威严,有种说不出的压迫之感,两边还坐着几位长老,年纪有大有小,性格有奇有怪,身上装扮也都大不相同,三两人聊着天,甚至还有人在嗑着瓜子、喝着酒,那中年男人也毫不过问。
秦君泽跟着师傅向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风傲介绍道:“泽儿,居中站着的那位就是现任掌门,尹浩天,是我师弟时恒的弟子,老六、老三出门办事儿了,左边吊儿郎当嗑瓜子的那个是七长老苏秋,最喜欢叫别人做事,一个字懒,白胡子老头拿着酒壶的是五长老吴白,平日里酒不离身的,右边粗布衣服的那个是四长老段鸿亮,平时性子闷骚,表面老成不知道心里啥心思呢,哈哈,他旁边的是二长老风鸣,也就是我弟弟,看看,是不是我这个哥哥更有风采,还天天跟我比帅呢,哼!”
秦君泽一一记下了,不过对师傅最后的一句话满脑袋黑线,唉,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这以后我绝对不能学,嗯,还要找母亲和小姨呢,还没娶媳妇儿呢!
尹掌门看到风傲,急冲冲地跑过来,“师伯,您终于回来了!”秦君泽呆了,这掌门人哪有刚才的沉稳成熟,感觉一个泪眼朦胧的孩子,两手拉着自己师傅的手,好像风傲不在,这掌门人到处受欺负一样。
这大殿里的一幕幕惊呆了秦君泽,原以为的天下第一楼呢?江湖盛誉下的绝世江湖呢?怎么感觉就是进了一个各有特色的村子一样,跟刚刚看到的恢宏大气的建筑怎么都感觉不搭啊。
风傲看着尹浩天,一脸嫌弃地说:“怎么我出去几天,你搞成这个样子?怎么了,楼里虐待你了?”
“师伯说笑了,我好歹现在也是楼主掌门,谁敢虐待我啊,可是,这日子太难熬了,唉,奈何我只想当一名和师傅一样的江湖侠客。”
”行了行了,云崇的孙子不是一个执事嘛,等什么时候够资格了,传给他不就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二长老风鸣插了一嘴:”大哥,这也不能怪浩天,咱们谁不知道他跟他师傅一样,想要在外面有个家,几房媳妇儿热炕头啊。可惜啊,哪有我们风家人的姿色,能看上他的可没几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老婆和孩子,自己还不能接过来,得留在老丈人那里,一年也就几次见面的机会,万一人家不要他了,他不得孤独终老啊!“
其他几个长老也都附和:“哈哈哈,就是就是,这怎么能怪咱们楼主呢。”
尹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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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脸部肌肉抽搐地看着二长老风鸣,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好歹也是现任楼主,当的这么憋屈,都怪你们,一个个自己潇洒,谁都不肯接任楼主的位置,还下套设计我这个师侄。师伯,你等着,云笑那小子不是你好友的孙子吗,等他够格了,我就去折磨他去,哼!
秦君泽站在一边紧闭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些师傅、师叔、师兄们,生怕自己也会被卷进去。
风傲这时对着大伙儿,右手搭着秦君泽,介绍说:“这就是我收的徒弟,怎么样,有我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吧。”
五长老吴白笑着说:呦呦呦,师兄,终于肯介绍啦,都把人带回来了,看样子以后又有人给我打酒喽。“
”大哥,这就是咱徒弟啊,有点瘦啊,你不会这一路上虐待他吧,就因为他比你帅?“
七长老依旧磕着瓜子,瞥了一眼,“懒得评价。”
四长老段鸿亮不像严肃又不像微笑,“小子可以,年龄小,应该比浩天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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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傲挥手打断他们:“行了,我带他去卧房休息一下,等会儿还得把他扔进洗练池呢。”
秦君泽顿时有种后怕的感觉,自己在这天机楼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秦君泽的卧房在平台下面的众多卧房中的一个,旁边也都是其他年轻一代的弟子,几乎都是尹浩天弟子辈的。所谓休息,其实是风傲用自身内力疏通和蕴养秦君泽的经脉,避免这次伤势影响到日后的修炼。
午饭是由一个年轻弟子送到房间里吃的,看到师徒二人正在做正事,也没敢打扰,放下饭菜就走了。
子时三刻,一天之中温度最高的时候,刚刚醒来的秦君泽跟着风傲来到了洗练池。洗练池很大,是在天机楼的东方一隅,说是室内温泉也不为过,只是里面掺杂了很多强身健体的药物,经常有弟子过来浸泡,为的就是使自己的经脉更为通畅和坚韧,但与此同时,身体内的刺激和修复,这时要忍受极大痛苦的,而且不像外伤可以用麻沸散短暂避免疼痛,很多人直接疼晕了过去。
风傲看着徒弟,说:“任督二脉是习武之本,也是打开人体经脉的中心结,平常人一般任督二脉打开即可有内力修炼行走于经脉之间,但人体又有奇经八脉纵横,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拥有先天通畅的脉络,当然,流通的静脉越多,所蕴藏的内力也就越充沛,不过承受的洗练痛苦也加倍,你是任督二脉与奇经八脉先天皆通之人,全身都会被洗练,如果实在难以忍受,可以叫为师把你拉出来。伤势尚未痊愈,不要过度耗损自己的身体。”
秦君泽看着一心为自己好的师傅,也想到了远在外地的亲人朋友,下定决心,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让师傅失望的。
风傲离开了洗练池,脱去衣物全身赤裸的秦君泽抬脚缓缓放进池水中,刚接触水面,就已经感觉到水中一股力量向自己袭来,他慢慢地一步步将脑袋之外的全身都浸泡在水中。
才片刻中,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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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都已显得通红,青筋骤现,格外明显,秦君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池水正在不断的交融,一股灼热感自身体内部爆发,仿佛要将秦君泽熔化一般,咬紧牙关,一丝声音都不让从嘴中露出,温热的池水却让人脸上一滴滴冷汗不尽的流下来,体内有时还传出咯咯声,好像什么东西承受不住压力在活动着。
盘腿坐着的秦君泽身子开始不断地颤抖着,火红的肤色与白如牛乳的池水呈现鲜明对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本来还用尽全身力气抗衡痛苦的秦君泽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睛闭着,好像来睁开都做不到,肿胀感中又带着软绵绵的疲累,除却思想,秦君泽已经感知不到自己还存在于世界上了,想要开口却有一股信念支撑着继续下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渐渐黑了,“师傅~”,一声微弱的呻吟从洗练池传出,若不是修为惊人的风傲立于门口,旁人守这儿只怕未必能听到。风傲急忙冲了进去,手掌对向晕过去的秦君泽,掌心吸力瞬间牵引住了不堪的身体,水花四溅中,秦君泽已经被风傲背在身上,诡妙的步伐中,两人已经远去。
秦君泽的房间里,风傲和几位长老都在,“这小子毅力可以啊,第一次炼体竟然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是啊,比常人更难以忍受,却比常人更加坚持,难能可贵啊,练武的好苗子,好苗子啊!”
“唉,看这小子还顺眼,我本来还想拉他跟我学医道呢,白脸郎中,听说最受人家小姑娘青睐了。”
秦君泽悠悠转醒,众人看着他,风傲问道:“怎么样?”
秦君泽声音很小,“师傅,我感觉浑身很轻松,好像什么压力都没有了,就是疼的厉害,动不了。”
风傲哈哈大笑,“你小子,不愧是我风傲看上的徒弟!没丢为师的脸,再接再厉,日后好好学习,将来必有所成。”
为秦君泽搭脉的吴白长老放下手,看着秦君泽,赞赏道:“好师侄啊,你知不知道我天机楼的洗练池洗练比江湖中很多门派,甚至是少林武僧中的金刚法身炼体都要来得更快更有奇效,你如今已经比大多数人都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了,再加上你的炼体很成功,不像一般人要慢慢来,日复一日的磨,你将来说不定能成为第二个你师傅呢!”
风傲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徒弟,“你们别夸他了,年纪尚轻,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骄傲自大,习武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同时,我天机楼弟子要博学广治,这才刚开始呢,你还早的很,莫问前程,但求问心无愧。行了,你休息吧,差不多再有个两三天你就能恢复了,到时候你就开始享受在楼里地日子吧,我们回去了。“
一行人边走边聊着,身影离弟子卧房越来越远,秦君泽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便又昏睡过去。这一日,很多弟子都注意到老楼主带回来一个年轻人,不消一晚,洗练池和风傲传人的事已经全楼皆知了,很多人都想见见这个出众的十六七岁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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