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生机盎然,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的集市,大家伙脸上充斥着幸福的笑容,再加上周围种满的腊梅树,仿佛世外桃源。
白银思含笑抱臂,歪过头对着温沅沅说道,“进去看看?”
“嗯!”
温沅沅跟随着白银思走了进去,一路上都是小集市,老人小孩儿在一旁,闲聊的闲聊,小孩儿几个挤在一堆,在地上扒拉着泥土笑得不可开交。
温沅沅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美好的地方,没有战争,没有皇权贵族,没有富家子弟,更没有仗势凌人的人,有的是一片祥和安逸,“没想过这世间还有如此怡然自得的地方。”
白银思见她愣住了,也就忍不住笑了笑,瞥见在一旁的包子摊处,顺手停下买了两块肉包子,将手里的递给温沅沅,随后自己含在嘴里一块。
“饿了没?你尝尝?”
温沅沅接过包子道了声谢,随后一口咬了下去,这包子刚出炉没多久,软软呼呼的,皮薄馅足,肉里还夹杂了股汤汁,里面还加了细碎的葱花和小虾米,一口咬下回味无穷,再多咬一口,也不敢咬大的,总感觉吃完了挺可惜的。
正当沉迷于美味之际,对面又伸出了一只手,温沅沅抬头看了眼白银思,白银思冲着她歪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喏,看你吃的节约,我把剩下的虾仁肉丸包子,全买回来,你大可放心大胆的吃!不必替我节省!”
温沅沅见他手里提了两大纸袋,忍不住笑出了声,“干嘛买这么多?”
白银思挠了挠头,“见你很爱吃,所以就买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也太多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下子吃个够,会吃腻的,到时候不就可惜了?”
“也对,那我留下这一袋子给你,剩下的我请那几个小家伙吃,你等我!”
“嗯,去吧!”
目视着白银思小跑过去给小孩儿吃包子,温沅沅情不自禁露出了姨母笑,但下一秒,就被自己给惊住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突然这么爱笑了?一点小事她都可以笑成这样了?温沅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眼手里的那盒纸袋发愣起来。
自从戚羽静穿到自己身上,继承了她的记忆之后,自己居然在潜移默化中,毫不知情的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态,以前那个万年都不怎么笑一次的自己,到现在这个爱笑的自己,变化如此之大,所以她这是应该感谢她吗?
白银思跑过来一把夺过温沅沅手中的纸袋拿好,上手敲了敲温沅沅的头顶。“想什么呢?包子都快撒到地上了!”
温沅沅回过神来,摇了下头,“嗯?”
“算了,走吧我带你去老潇的宅子!”
“潇楚辞的宅子?”
“嗯,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走街串巷,连续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达了一片腊梅林,在腊梅林的深处,有一处茅草屋做的别苑,虽是茅草屋,但两人打开栅栏踏入这里,也不免惊讶了几分。
温沅沅走到附近蹲下,这里的两边种植了许多鲜花,都是同一种类,是一种鲜红色的花朵,花叶偏大,花蕊是金色的,而且还有一股浓烈的香味,居然把附近的腊梅香都掩盖住了。“这花好漂亮!”
“没见过吧?这叫狐狸花!这可是老潇亲自种植的!”
温沅沅上手轻轻抚摸花叶,花叶似乎还有感知能力,温沅沅上手抚摸它,这花还抖了好几下,“狐狸花?从未听说过,名字是个好名字!”
“你摸摸它,它还知道害羞呢!真不知道老潇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大男人,还挺喜欢种花的!”
温沅沅看的稀奇,这种玩意儿她还真没见过,有些爱不释手起来,蹲在地上摸了好半天,这花的叶子有股毛茸茸的质感,摸着很是舒服,而且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既然这么喜欢挑几只带回家种吧。”
温沅沅和白银思两人同时抬起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潇楚辞居然已经站在了门口一直盯着两人看。
白银思兴奋的走上前去,上手拍了拍潇楚辞的肩膀,“老潇!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速度这么快?”
潇楚辞脸色有些哀怨,“大男人种花开始~”
白银思干笑了声,他怎么不知道潇楚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哎呀!别这么小气是不?”
潇楚辞直接越过白银思,迈着步子走到了温沅沅跟前,“你喜欢就送你,这花有生命的,看起来它也挺喜欢你的。”
温沅沅有些不可置信,“它也喜欢我?”
“嗯,虽说是花,其实更像个宠物,它是活的能够感知周围的一切人和事。”
“这么厉害,那你还舍得送给我?”
“喜欢便拿去是罢,我这里多的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移给我几朵,我把它们放在盆栽里!对了,它们不会不喜欢在盆栽里生活吧?”
“不会,它们喜欢的。”
“那就好,对了,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咳…我知道你们会来这里,绕的近路。”
白银思疑惑上前,“不会啊?我们走的就是近路了,怎么没看见你?”
潇楚辞一个眼神扫射过去,白银思立马闭上了嘴,“我在路上借的马,比你们快。”
此时,百般无赖的白银思看了看天,天色晦暗,应当是又要下雪了,来时他和温沅沅两人都没有斗篷,这要是惹上了寒气,现在的情况,还不好找大夫医治,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进屋吧?这天气,估计过不了多久,又要下雪,容易着凉。”
温沅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扭头看向了潇楚辞,“嗯,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好!”
进了屋子,白银思合上房门,三人一同坐在了藤椅上,围成一圈。
“我去见了丹阳。”
温沅沅紧张的皱了下眉,当时她见到将长眠身上染的那滩血,恐怕情况就不是很乐观,“她怎么样了?”
“太医给她伤口止住了血,但因为伤的太重,脑袋碰到了地上那片尖石,可能没有段时间,醒不过来。”
白银思双手支撑着下巴,长叹了口气,“…这次,丹阳伤的可真严重,也不知道将长眠会不会难受死。”
温沅沅面色堪忧,不免还是自责了起来,“将大哥,他一定想杀我吧?”
“不会。”
白银思也跟着摇了摇头,“这你就误会我们长眠了!他虽然爱丹阳爱的要死,但又不是盲目蒙了眼睛的那种,丹阳这次受伤,他心里肯定有杆秤,不会觉得是你的问题,他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一个人的!”
“但愿如此,不过我还是无以面对将大哥了,这次丹阳伤的这么重,不管是不是她人陷害,但推她下去的人,的确是我,这点我没法推脱,确实是我的错。”
潇楚辞抬手倒了杯茶,放置在温沅沅面前,“这些话你还是留着丹阳醒来自己告诉她吧。”
白银思接过潇楚辞递来的茶水,一口闷入喉舔了舔嘴角,
“我也觉得,你不必灰心,丹阳这人虽然傲娇了些,但她心性还是很好的,不会因为这种误会,就把所有责任推脱在你身上,但你还是得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毕竟也受了不小的伤。”
“嗯!我会的。”
“对了,你在做这些行为之前,有没有人靠近过你?”
“…有没有人,我想想…”
温沅沅开始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法会结束后,他们三人就朝着门口走去,白银思当时说,要去附近的酒楼,偷偷的再喝点小酒,晚上再回去的。
刚好这时候,丹阳也跑了过来,站在了潇楚辞身边,温沅沅站在了最边上。
位置的顺序应该是,白银思到潇楚辞到丹阳到温沅沅自己。
那么在这个期间,不小心碰过她的人有那么几个,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拥挤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接触上的。
但大多数,都是轻轻的擦肩而过,因为潇楚辞和丹阳在一边,一旁的人也不敢过于推搡。
在这之间,她记得…
“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一个男子!他不小心撞上了我,是整个人撞到了我身上,我记得当时我后退了几步,但不知那人怎么回事,还是往我身上倒了过来…再然后,他离开之后,我脑袋突然一黑…”
“然后你就发现自己身处于深海之中,手脚不听使,开始乱拨起来了。”
温沅沅认同的打了个响指,惊讶的看向了潇楚辞,“对!你怎么知道?你查到了?”
“嗯,通过一些方法查询到,幕后主使就是宋苑柔。”
白银思气愤的拍桌而起,“居然真的是她,怪不得那个女人对我们赶尽杀绝!连御林军都准备好了!敢情是早就准备好了,等着温沅沅跳进去了!”
“她用了什么方法?难道是下了毒?”
“嗯,差不多,用的是迷驼花,这种话一般生长在西域的边境,只要轻轻将花的汁液,触碰到人的皮肤,人就会产生幻觉。”
“所以,她是安排了一个男子故意撞我,目的就是把毒和我的肌肤触碰,正好丹阳在我身边,我一乱抓,肯定会推倒她,丹阳那时候没有防备,就会被我给推下去,而将大哥那个时候没出现,所以就无法阻止丹阳跌落…”
潇楚辞想起温婷婷这个人的出现,一下子就都说得通了,“嗯,的确如此,长眠那时候应该是被温婷婷给拦住了。”
白银思怒气值加满,恨不得回去将宋苑柔暴揍一顿的心,“没想到这女人心思如此歹毒!”
温沅沅眼神变得逐渐冷冽起来,这是她恢复原身以来,第一个接受到的挑战,三番四次的宋苑柔,她记住了,无论是谁,触及到了自己的头顶,那个人的下场只能是死了最好。
温沅沅含着冷笑手指不断的在桌面上点动,“一箭双雕,倒是坏的彻底。”
“都说无毒不丈夫,我看这宋苑柔,怕是无毒不妇人!”
“眼下你和银思都被挂墙贴了告示,短时间内,要想洗脱罪名,只有找到刚才你说的那个男子。”
白银思犯了愁,“可是当时人那么多,温沅沅她能记得住吗?”
“无他,只能如此,否则丹阳醒来,也无法帮你们,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你们不洗脱罪名,无法逃脱过去。”
“皇上已经知道了,那我爹?!”
“放心,他现在没有危险,不管怎么说,你爹他是礼部尚书,不可能因为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皇上就对他下手。”
“那就好,只不过我估计他老人家指不定现在指着天在哪儿搁着骂我不肖子孙呢…”
“放心,这次我帮你登门解释过了,是我安排的,你爹他并没有生你的气。”
“那也行!仔细想想,我这犯了事儿,他就可以不用上朝了,还挺不错的,因祸得福,他老人家可以趁着这机会休息几天了~”
“但你还是得亲自回去一趟,你母亲她不放心。”
“知道,但我怎么回去啊?宋苑柔跟个疯了似的,四处搜查我和温沅沅,你不知道,我们逃出城之前,又跟她打过一架。”
“这点你大可放心,今夜子时,我会带人过来让你进去。”
“行吧,那算着时间还有,我先去休息休息,你等下记得叫我~”
“嗯!”
“那我就先进去了,对了,这个给你。”
白银思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温沅沅,转身进了房间,闷头大睡。
“这是?”
“哦,这是银思买的包子,我觉得挺好吃的,他就买了些,你要吃吗?”
“不必,刚才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温沅沅虽然没有看清楚人,但她作为一个杀手的特性,还是能够条件反射的记住每个人的特征点,
“我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倒是记住了他身上的某些特征点,但我想,宋苑柔让他来做事,肯定会把这人藏起来,要不然就是亲自处理了,与其这样冥思苦想,不如去宋苑柔那里看看有没有情况!”
“这点倒是很有可能,那你记得他的特征是什么?”
“他的手上,有一处缝制的刀疤!肉色粉嫩鲜红,我想应该是新伤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