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脸,就见沈芳洲正弯着身,自己给自己包扎。
伤口在侧腰偏后的位置,好好的纱布被他裹得歪歪扭扭。
装什么可怜!
心下吐槽一句,杜若到底还是走过来,夺过他手中的纱布,帮他重新包裹打结。
沈芳洲抬手,帮她把滑下来的几丝乱发理到耳后:“放心,本王死不了。刚刚可吓到了?”
杜若偏了偏头,避过他又伸过来的手指:“没有。”
沈芳洲还要说什么,门外已经响起沈九的声音。
“千岁?”
“进来!”
沈九迈步走进内室,停在床侧不远处:“属下计不如人,没有追到。”
对这个结果,沈芳洲并不意外。
对方能与他战个平手,武功如何自不用说,以沈九现在的能耐,追不到也是正常的。
“您看……要不要封锁全城查验?”
“你知道他什么样子?”沈芳洲反问。
“属下没有看清。”沈九侧眸看向杜若:“夫人也没看清吗?”
杜若轻轻摇头,“他戴着斗笠,看不见脸。”
刚刚来的人只是与燕归装束相仿,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
更何况,燕归是江湖人,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竟然认识一个江湖人,知道对方的来历,这要是真说出来难免要让人生疑。
“不过……”杜若略一沉吟,“他没有对我出手,只是说要问我一个问题,我感觉……他对我似乎并无恶意。”
千岁府戒备森严,对方能够轻易潜入,还能与沈芳洲战个平手,武功高强自不用说。
如果真得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以她这点三脚猫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什么问题?”沈芳洲问。
杜若白眼:“他还没说就被你打跑了。”
沈芳洲扬扬眉,没有反驳。
回府后不见杜若,他一路找到马厩,隔着窗子看到有陌生人向她靠近,情急之下出手,自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从今日起,加强府中戒备,值夜人十步一哨,巡逻人数增加一倍,千岁府各院夜灯长明。”
“是!”
沈九答应一声,退出门外。
片刻,所有廊院里的灯都亮起来,整个千岁府被映得恍若白昼。
值夜的侍卫们从之前的五十步加强到十步,再加上不断来回走动的巡逻队伍,整个千岁府已然是固若金汤。
扫一眼窗外的灯火,杜若捧过准备好的药送到沈芳洲面前。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在那颗小小的白色药片上定格。
“今天多了一片。”
这个人精!
“毒药,不吃算了。”杜若收回手掌要走。
伸臂环住她的腰将女孩子拉过去,沈芳洲抬起她托着药的手掌,一颗一颗吞下她掌心的药片。
每吃一片药,男人的唇都会轻轻掠过掌心。
杜若只觉掌心发痒,汗毛就一根一根竖起来,想要将手抽走,偏偏他抓着她不放。
吞下最后那颗白色小药片,沈芳洲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夫人当真不认识那个男人?”
杜若不想说谎,只是故意调侃:“认识,他是来和我幽会的……”
话未说完,他已经咬在她的指尖。
没用力,很轻很轻。
一点也不疼。
只是痒,如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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