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板滑雪障碍追逐的比赛中,为了不让最强的前4名选手在淘汰赛中相遇,分组是有固定规律的,四个小组按照下面的数字排列:
1、8、9、16、17、24为一组;
4、5、12、13、20、21为二组;
3、6、11、14、19、22为三组;
2、7、10、15、18、23为四组。
高熵的13号,分到的第二组是综合实力最弱的一组,因此他在淘汰赛中凭借个人实力突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进入半决赛之后,就可以确拿到一定的积分,已经比上一站分站赛进步许多,不过距离拿到分站赛前三名还有很大差距。
唐槐叮嘱高熵,闯入半决赛就不用再藏拙了,直接使用后发制人的战术,先拿到晋级大决赛的名额再说。
一般来说,运动员成绩越好名气越大,越珍惜名誉声望,因而联合起来压制高熵的几率就小很多。
奥斯陆分站赛仿佛受到了上天眷顾,高熵在半决赛中也没有遇到今年风头正劲的黑默林、索马里瓦、格隆丹等强手。而是和他曾经的澳大利亚同门师兄普林、西班牙新秀埃吉瓦尔和意大利名将维辛廷一组。
普林曾经是2011和2013两届世界杯冠军,今年已经31岁,竞技水平和身体状态一般,高熵曾经多次与他对阵,赢多输少,很熟悉他的比赛能力。
单纯分析个人数据,高熵应该是这组最强,就算外国选手联合阻击,按照赛前准备来看,闯入前三晋级大决赛的概率仍然很大。
站在出发台上,高熵认真做着准备活动,唐槐蹲在他身边,帮他检查双脚固定器和滑雪板,用力拍打他的双腿,调整肌肉的适度紧张感。
此时的唐槐仿佛回到了6年前,自己站在赛道上准备出发一样紧张和激动。
他低着头深呼吸平复心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别紧张孩子,把他们的脸想象成李长逸、乌力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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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旺,你完全可以轻松赢下比赛!”
高熵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就只有一个字:“好……”
他戴着头盔和雪镜,看不出现在是什么表情,唐槐以为他紧张,于是站起来又替他捏肩。
其实唐槐太紧张了,居然没有发现在他们旁边站着的,是高熵原来的教练,澳大利亚单板滑雪传奇人物路易斯·班克斯和得意弟子普林。
裁判上来了,准备鸣枪,唐槐向高熵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快步离开了出发台。
下台阶的时候他滑了一跤,略微有些狼狈,马上回头看看,希望没有影响到高熵。
还好,此时的高熵双手拉着出发门后的两个金属桩,身体一拱一拱地做最后发力准备,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而他旁边的普林,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唐槐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微信群里,并且写了这么一句:“一切都是按照大家反复推演的剧本在发展,外国运动员嘲讽的表情和窃窃私语针对性部署来看,这一次高熵绝对有希望通过淘汰赛闯入大决赛。”
群内很快接龙了一片祝福和加油,当然大家真正祝福的是教练。
唐槐收起手机,专心看向场内。
枪声响起,6名选手同时出发,高熵略微落后0.2秒,一出发就开始落后。
唐槐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双拳紧握。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前面五位运动员始终抱团。
幸好在这组人不那么团结,6个人在第一个弯道处开始拉开差距,普林抢在最前面,维辛廷紧随其后,德国选手博格与挪威选手威利斯并列第三,埃吉瓦尔排第五。
高熵紧跟着埃吉瓦尔,滑行姿态和路线选择中规中矩,看起来完全没有进攻欲望。
等到了第三个弯道,前面四个人竞争越发激烈,博格与威利斯交替冲锋卡位,展开了对第三名的争夺,而普林与维辛廷也同样互不相让。
只有埃吉瓦尔始终以钟摆姿态阻挡着高熵,战略意图非常明显。
“一对一谁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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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熵冷笑,终于开始突破。
他在下一个跳台落地时开始加速,在这种直道上,以最擅长的方式超越对手。
埃吉瓦尔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高熵会这么快,马上给切换赛道并且伸手阻拦。
然而已经晚了,高熵一口气超过他2个身位,无论埃吉瓦尔怎么努力,还是没能摸到他的衣角。
冲破第一道阻击后,高熵马上又对前面的选手发起进攻。
前面普林、维辛廷、威利斯的竞争很激烈,三人一路上交替领先,谁也不服谁。德国人博格不知不觉落后了一个半身位,成为高熵的目标。
这次是弯道,第四个弯道是高熵演练突破最多的一处,之前与他对位的张志旺经验老道,给他出了无数难题,如今超越博格竟然显得很轻松,直接在对方出弯前凭速度切入内道,在1秒不到的反应时间里迅速超越并摆脱,动作干净利落,惹来场外阵阵欢呼尖叫。
唐槐用力挥舞拳头,吼声沙哑居然一瞬间喊破了喉咙。
成功就在眼前了,滑过前面最后一个弯道就是冲刺赛道,此时的高熵距离第一集团三位选手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谁后脑勺也没长眼睛,高度紧张的比赛中,三人都没有发现高熵的追赶。
三人在弯道纠缠,相互之间影响了出弯速度,后面的高熵却不受影响,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最后一个弯道,再冲上前面的跳台,如同下山猛虎一样从最边缘的赛道上滑过去,直接将三个人全部甩在身后。
小组第一名!
高熵穿过终点线,刹停在终点减速坡上,他大口喘着气,脸上挂着激动得意的笑容。
普林冲过来,笑着送上拥抱,显示出很好的胸怀和体育精神。
他拿了小组第二名,心情还不错。
但是维辛廷脸色就很难看了,他以几厘米的差距败给了威利斯,排名第四无缘大决赛,只能去争夺第7—12名了。
冲过终点线后,他懊恼地将手套摔在地上,弯腰去解固定器时,嘴里还嘟囔着各种难听的话,显得很没有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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