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冲上前来的谷昕,沈家家主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向谷昕的脸上扇去。
他可是一位老牌大神师,对付一个只有阴阳师的谷昕,轻而易举。
他一边出掌,一边还笑道:“看在你天天给他送饭,保住他性命的份上,我饶你不死!”
嘴上说饶她不死,但这一掌如果拍实,最起码也会要了谷昕的半条命。
这时候的谷昕,脑子早已乱,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抱住沈家家主,咬住他的喉咙;嘴里重复叫着:“你们快走!”
“义母!”
谷昕感觉到自己的右肩一紧,身体顿时停住,眼看沈家家主的那只手就要落在了头上,但却突然停住,瞪着双眼,嘴冒血泡,一张一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义父没死,也许你罪不致死;但那可是我的义父!”荣泰的声音非常温和:“人总有些私心,我也一样!你安心去吧,只要你们沈家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惹他们!”
仿佛听懂了荣泰话,沈家家主终于闭上的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家主——”沈家大长老双目喷火:“小畜生,杀我家主,我让你们不得好死!”说完一拳向荣泰袭来。
手中还提着正在滴血的饮血断魂刃,荣泰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告诉过你们门主,你们不来惹我,不也不去惹你们,但你为什么还要惹我呢?”说完,抬手轻轻地把饮血断魂刃插进了大长老的胸膛。
荣泰不可能轻易地杀死这两名老牌大神师,可别忘了,饮血断魂刃是荣悍的本体,而且这一刻,荣悍就在他自己的本体空间内。
“快,快去报告太上……”五名沈家长老早已面无人色,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他们几条腿。
“走,去城主府!”看着沈家五长老的逃离,荣泰面色平静,他让荣悍从本体中出来,与荣巧一起,自己提上本体,对二人说道:“如果有人挑事,直接杀了。”亲手杀了二人,荣泰的心境已经平复。
荣悍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看荣杏:“香香妹妹……”
“好了好了,我出手,行了吧?去城主府吧!”荣杏瞪了一眼荣悍。
“去……城主府?”铁鹤抬起头。
谷昕更是没有回过神来:“泰儿,你说去城主府?”
“是的,义母,义父需要治疗!”荣泰淡淡一笑:“重玉,你背上义父!”
水月大陆群雄割据,诸侯并立,一个宗门,一个家族,就象是一个国家,沈家城的城主府,就象是一个皇宫,金碧辉煌。
但这些凡俗的辉煌,荣泰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护卫与侍女都早已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门口空无一人,只有跟在他们后面的人群,还在远处指指点点。
荣悍推开府门,带头走了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喝:“杀我家主,杀我大长老,拿命来!”从城主府的大殿里,冲出十五个人,其中带头的一个,直接举剑对着荣泰杀了过来,速度令人咂舌。
荣泰不用猜,这十五人,都是沈家的太上,而那个出手的人,一定是沈家的首席太上。
他的速度虽快,但荣泰一行早就准备,荣杏的手中,突然出现自己的本体虚空鼎,只见她轻轻一拍碗大的本体,虚空鼎就迎着来人飞去,并且在迅速变大。
剑势一往无前;沈家首席太上深谙个中滋味;也是他气急了,面对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的荣杏,根本没有去观察对方的修为。
要知道,他手中的剑,可是水月大陆唯一的一把剑,剑名“裂空”,在他的心目中,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药鼎,就算前面是一座大山,它也能轻易穿透,所以,沈家首席太上,不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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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神识只锁定荣泰,他已经知道,荣泰是这帮人的头。
眼着裂空飞入药鼎,沈家首席太上突然感觉到自己失去与它的联系,他赶紧追了进去,等他抢到裂空,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无边的虚空中,他心中一惊:这是哪儿?
但他相信,自己依旧还在城主府中,于是,他舞动裂空:“别装神弄鬼,小小一个幻阵,就想捆住我?哼,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裂空!”
沈家的首席太上的确是气疯了,他也不想想,荣泰一行是刚进入城主府的大门,就算他们的出手再快,构筑阵法,还是需要时间,他们动都没有动,更别说是构筑与起动阵法了,这儿可能是幻阵吗?
虚空中,沈家的首席太上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裂空——我的裂空……”
裂空剑刚才还明明在自己的手上,但他突然感觉不到了手中有裂空剑的存在,眼前突然升起降红色的迷雾,四周的温度,迅速在升高……
虚空鼎中的一切,外面人根本不知道,见首席太上突然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十四位太上急了:族长死了,首席太上又不见了,那还了得?
吼叫中,两名太上又对着荣泰冲了上来。
这时候,虚空鼎正高高在挂在空中,荣杏见两外太上又冲了过来,她不客气地把鼎口朝下,就见两名前冲的太上,被直接吸了上去……
“贱人……”眼着两名太上就要消失,又有两名太上怒叫着冲了上来:“还我太上!”
见到此情此景,荣杏苦笑了,她已经知道荣泰不愿意多造杀孽,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除非杀光所有人。
杀人对荣杏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但想到荣泰,她不得不收手;于是,她扭头对荣巧与荣悍道:“还是你们来吧,我这样做,对他们没有震慑力!”
在一起时间长了,就算不是荣泰,他们之间,也有了默契,虽然不能完全说是心意相通,但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荣巧与荣悍不客气地上前一步,向冲上前来的两位太上,递出了手中的本体……
前面的三位太上,被荣杏吸进鼎中,他们还以为这是灵器的功能,但看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的两位兄弟,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自己的面前,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让剩下的十个人喘不过气来,他们心里发怵,后背发凉……
“我刚才说过,虽然你们罪不至死,但你们动的是我的义父!”荣泰冷冷地盯着十人:“我不想赶尽杀绝,但不包括你们连续挑衅,你们还想拂逆我的意思吗?如果你们不想沈家从此灭门,马上给我滚开,我要给我义父治伤!”
如果是刚才刚进门的时候,荣泰这么说,在场的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十五位太上,是水月大陆顶尖的存在,没有人能战胜,但看到先是荣杏拂尘似地吸走三个太上,其中一位还是他们的头,再加上荣巧与荣悍,轻松地杀灭自己的两位兄弟,十人全懵了:这怎么可能?
对处理铁鹤的事,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但铁鹤在他们的心目中,无非是一个贱民,对长老们为了争夺飞升者,他们并没有意见,如果控制飞升者越多,沈家越兴旺,所以,把铁鹤当成鱼饵,他们是默许的。
但在这一刻,他们开始后悔了:如果当时对铁鹤好一点儿,好好培养,或许沈家又能多一位太上,可现在……
本来对荣泰一行人的仇恨,在十位太上的心中开始转变,转变到了沈家的管事长老身上:这帮没用的东西,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现在族长没了,首席没了,还有四位太上长老也没了,沈家……
“让出城主府给我义父疗伤!”荣泰阴沉着脸,发出了最后通牒。
十位太上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扭头……
“带走二位的尸体!”别看荣泰从来面带微笑,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就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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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荣泰,面带的,并不是微笑,而是煞气。
提上二位太上的尸体,十人快速消失在大殿中。
荣泰的脸上,再次挂起了微笑:“我们走!”
“去……大殿?”谷昕直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走吧,义母!他们早就走了!”
就象荣泰说的,大殿空无一人。
荣泰让铁珏把依旧在云里雾里,双眼在荣杏三小中转来转去的铁鹤放在大殿地毯上,取出长久没有用过的了银针:“义父,我要动手了!”
“哦……哎——哎,好!”
荣泰没有废话,直接对铁鹤下针;几针下去,铁鹤就进入了沉睡当中。
“降雪,你与义母去休息吧,大殿后面有厢房!”
“我不,我要看着冲霄!”没等铁冬应允,谷昕就提出了反对。
“去吧,义母,义父的伤太陈旧了,陈旧到他的断骨碎骨都已经成型,我要全部打碎,重新整合!”
“没事,我能接受,只要陪在冲霄的身边!”
“那好吧!降雪,万一义母忍受不了,你就打晕她!”荣泰当着谷昕的面,直接说道。见铁冬点头后,荣泰开始了他对铁鹤的疗伤。
荣泰并没有真的去拿着木棍榔头把铁鹤的腿骨重新敲碎,而是动用了内劲。
虽然场面并不惨烈,但晕睡中的铁鹤不时发出“哦——哦”的声音,全身肌肉不停地抖动扭曲,让谷昕心如刀绞。
碎骨容易,剔骨难,荣泰必须剔除铁鹤所有附在碎骨上长成型了的肉,还有那些不需要、长得位置不对的骨头,才是最难的。
但荣泰没有使用祖星上的那种传统的方法,而是直接把有的假肉假骨震成粉碎,直接彻底重新组合,这样反而快了许多。
两个时辰之后,荣泰抹去额上的虚汗:“好了,好在义父的筋脉并没有变型,香香,你有什么生肌续骨的好药?”
“是药三分毒,还是让他住到我的本体中吧,那儿的药气,足够让他迅速恢复的了!”荣杏道。
又是“是药三分毒”!
荣泰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我已以放下好长时间了,接下来,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相信“是药三分毒”这个理论,但这句话,一定有它的原因,那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见铁鹤平稳地飞进了虚空鼎,荣泰对身边的人道:“都坐下修炼吧,我得想一个问题!”
说完,荣泰闭上的眼睛……
我好象悟到了什么……“是药三分毒”?不对……不是这样的……
关键在于……配方——对,就是配方!
每一种药中,都不可能只有患者需要的成份,也就是说,患者需要的成分,仅仅是丹药中的一小部分,那么剩下多余的部分……不就是“毒”吗?如果我仅仅给患者提供需要的部分……
每一种药,特别是中草药,里面的成分何止千万,我怎么知道患者需要的是什么成分?
不对,我应该知道……
细胞中不能分析,我可以从细胞壁到细胞核……再细一点儿分析……还有,分子……原子……中子……质子……对,就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我不能做到丹药元素化,但如果能按照我的思路,那么,丹药的副作用,减少到何止千万倍?
但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丹药的无毒,也就是说,我的这套理论是成立的,但要做到,可能性还是很小,不过,起码,我明白了世人为什么说“是药三分毒了”……
想到这里,荣泰退出了冥想,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了生人:“谁!”
荣杏她们不可能象自己那样,进入深度冥想,为什么有人欺到自己的身后,她们没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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