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泰最关心的,是怀中的景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但他知道,景玥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义父、义母,我去给她治伤,先去了。”荣泰很想提醒他们,千万不要泄露天机,他不明白五圣为什么不提醒,也许,他们对铁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多少感悟,所以,遭不遭天谴,与他们无关,但五圣既然是父亲的弟子,他们应该知道父亲与铁家,或多或少的,还牵着一丝“缘”呀。
看着魂不守舍的铁鹤与谷昕,荣泰交代道:“冬姐,重玉,好好照顾义父义母,你们陪他们一起回去吧,我处理好她,也回一趟铁家!”
听到荣泰依然称呼自己为“冬姐”,铁冬心中非常难过,但听说他愿意回铁家,她只好点头,自己的父母,如此地失魂落魄,真的也让她不放心。
看到铁冬无声地点头后,荣泰跳上了大力的背,朝五圣谷而去。
把景玥放回她原来的床上,荣泰从神魂空间戒中,取出了一枚紫阳丹……
在来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景玥的碎骨,早已被玉荷拼凑好了,后来因为碰触,有些移位,他也很快就把它复位。
为了不影响景玥今后的天资,荣泰没有把紫阳丹给景玥喂下,而是用水化开,轻轻地涂抹在景玥的伤臂上。
荣泰知道,修者的皮肤,并不比肠胃差,而且可以过滤杂质,就是浪费大了点儿,荣泰不怕浪费。
景玥并没有昏厥,但她也没有发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已经相信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前世的荣安然,但一看到那张陌生的脸,她的心里,就无法接受。
荣泰到也坦然,他已经想通了,爱,也有时间限制。
眼前的景玥,已经不再是前世的景瑶莹,就象自己在她的心中,也不是前世的荣安然一样,她喜欢的,是前世的荣安然,而如今的自己,虽然从理论上,还是那个荣安然,但时间,还有这些年来接受的新的事物,面对新的问题,经受新的历练,无论从性格,理念上,都会有所改变,对方无法接受自己,也非常正常。
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她前世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债,给好好还清。
当然,情债是还不清的,荣泰只需要自己的心能过得去,不要留下心结。
紫阳丹,以紫气为主,原始五行灵气为辅,所以,效果非常好。
在荣泰给她一遍一遍不停涂抹的时候,景玥就把自己的神念,放到了自己伤口上,一边是协助紫阳灵力治伤,一边观察着自己伤口的恢复情况。
“好了,不要擦了,我已经好了!”虽然不十分喜欢眼前的荣泰,景玥还温柔地微微一笑。
“哦!”
荣泰抓起景玥的手,放出神念,确定她真的好了以后,歉意地一笑:“你留在这儿,还是要去哪儿?”
景玥不笨,荣泰的笑,有些假,但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这样对他,他没有必要真心相待:“我去找青姨她们,然后回西苑!”
“嗯!”荣泰点点头:“那好,现在的你,已经无人能伤害到了,我就先走了!”
真的无人能伤害吗?那我的手是怎么伤到的?
景玥用怪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荣泰:“你回铁家城?好象铁家并不怎么待见你!”
听了景玥的话,荣泰的脸色一正,他象是在提醒景玥:“人——要为自己而活着!记得前世吗?许多人都说:为了爱人,为了家人,为了心中的梦想,但他们嘴上说的,和做的不一样……”
“你想跟我说什么?”已经是武尊的她,不再是对修真什么都不懂的毛丫头,她突然感觉到荣泰对她传道。
“就说对家人吧,父母经常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的身上,他们忽略了孩子有孩子的思想,孩子有孩子的目标,总是责怪孩子不听话,总是再三强调自己是为了孩子,但他们忽略了生活的本身……”
景玥还是没有听明白荣泰想表达什么,但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一刻的她,让荣泰觉得与前世的景瑶莹没有什么区别。
“人因为缘分而来到这个世上,面对的只有‘生活’;如何生活,各人有各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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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与追求,如果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强调孩子要听话、要孝顺,其实就是对孩子的首先绑架;也许他们的想法是对的,因为,他们的理论,是他们曾经的切身体会,但他们忘了,他们也是从孩子过来的,忘了当时孩子的时候他们的想法……”
“许多事,别人怎么说没用,只有等自己真正碰到后,才真正会铭记在心,所以,错误的做法,错误的理解都无关紧要,只要自己把握尺度,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怕这种对,只是暂时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提示我,如果去面对不同的社会,如何去思考各色各样的问题,如何从根源上去解开心结……你在教我如何在红尘历练中,去洗滌心灵?”
荣泰没有回答,他笑了,景玥发现,他现在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他笑得很甜,很纯,也很真,就象在曾经的电鳐……
“我走了!”荣泰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因为景玥已经懂了,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心中,放下了好多东西,虽然依然感觉到有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放下,但他满足了:收获已经够大的了:“大力,我们走吧!”
“哎——”眼看荣泰就要走出门去,景玥突然想到,自己还不会走出阵五圣谷,她不懂阵法:“你不带我出去,我怎么出去?”
“呵呵——”虽然感觉到景玥叫他“哎”特别别扭,但也没办法:“那我教你!”
“前七——左四——退二——左三——进五——右一……”
“记住了吗?”看着荒凉的戈壁,荣泰的心中,反而觉得非常轻松:“如果你想回去,也用这种方法走出幻阵!”
“不是反着原来的方法进去的吗?”
“当然不是,走过一次,阵法就自己改变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当然,每个阵法大家建阵的思路都不一样,而且,都希望自己的阵法,不被别人破除,所以,不同的阵,有不同的破解方法……”
“我知道了,就是说,除了这个幻阵,别的阵就不能用这种方法走出去的了……”话出口后,景玥就感觉到不对,她的脸一热:我怎么那么贱,怎么会向他撒娇。
“呵呵!”荣泰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当作没有感觉:“那我们走了,大力,收了本体,我们先走走!”
看着荣泰与大力渐渐远去,景玥心中非常纠结,在她的心中,有一股冲动:希望这就跟着他走,但又有一种声音在阻止她:不能,既然你感觉到对方不是原来的“他”,你就不能跟他走……这种情——不纯!
“哎——”直到荣泰与大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景玥才举步向青姨她们修炼的方向而去。
她之所以叹息,是因为她本来可以先与荣泰一起走一段的,她如今去的方向,与荣泰离开的方向只差了三十度角。
“哥,你还没有放下吗?”默默地走了很久,大力才开口道。
“大力,也许,你一定要记住,做人虽然好,但我相信,做人的烦恼比你以前没有化形的时候,更多,特别是感情中的爱情!”荣泰有感而发。
“哥,那我就不谈感情,大不了没有伴!”
“哈哈——”荣泰笑得有些干:“大力,知道吗?爱情这东西,虽然处处透着纠结,处处让人心烦,但却妙不可言,大力,无情可能让生活变得更加简单,但爱情,却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荣泰并没有真正恋爱过,他现在的这套理论,是他从小说上看到,然后通过自己总结出来的,虽然他也不认为绝对正确,他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真的吗?但我一看到哥你那么纠结,我就害怕!”
“害怕也没用,爱这东西,不是你想要就会有的,也同样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开的,那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缘分,它不来的时候,随便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它要是来,你挡都挡不住!”
“‘爱’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大力迷茫了。
“可怕?哈哈哈哈哈哈……走吧,大力,哈哈哈哈……前面马上到荒古森林了,我们找吃的去!”
经大力这么一理解,荣泰纠结的心,瞬间轻松了很多,随之,他再次明悟:原来,放下并不一定要完全放下,暂时放下,也是一种放下。
不对,放下就是放下,不管是暂时放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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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放下……
对了,永久其实也是相对的,某些问题,看似永久放下了,但在特定的赶时间里,碰到特定的环境里的特定的人,也许同样会产生纠结……
那么,我就首先就是要放下那些绝对,比如时间,既然时间也是相对的,我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绝对”?就象对待景玥,有些债,真的能还清吗?就象铁家,有些缘真的能断绝吗?看来,我还是着相了!
“呵呵——”
想到这儿,荣泰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下的会心的笑声。
“哥,想到什么了?”大力扭头问道。
“大力,还是你好……”
“哥,你想告诉我什么?”
“大力,是哥把人性与人的感情考虑得太复杂了,哥羡慕你的单纯,也希望你在人世中,保持这种随心随性的单纯!”
“哥,你是不是说:让我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了,哥,你不会是想让我找老婆吧?你是想告诉我,碰到了就算是让人烦心的‘爱’,该爱的,还是去爱,对吗?你是怕我对‘爱’留下恐惧的阴影?不会的,哥……”大力大大咧咧地笑道:“哥,先不说在我大力的心中,根本没有这个‘怕’字,就算有,如果真的碰到象你所说的那样妙不可言的‘爱’,你认为我能抗拒得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走,哥好好犒劳犒劳你!”
荣泰真的开心,从大力的话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庸人自扰”,有的问题,自己根本就不必要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与大力的简单对话,又让荣泰的心境提升了一大截!
暂不说荣泰与大力如何去猎鹿抓鱼,享受美味的烧烤,先说说铁鹤的憋屈。
亲眼看见了五圣的飞升,更感觉到了五圣对荣泰的亲密,同时,他也猜到了五圣与荣泰的关系,所以,一回到铁家城,他马上让下人安排祭品,他要重祭荣强。
看到铁鹤大张旗鼓地动用全家族的力量,清理广场,并把荣强雕像四周,放满鲜花,铁铸第一个站出来质问:“冲宵,你想干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与族老商量商量?”
铁铸已经恢复到武尊初阶,再加上铁鹤本来就是他的儿子,所以,也只有他敢直言指责。
铁铮虽然也是铁鹤的新爷爷,但凭他如今的修为,却什么都不是,甚至面对铁鹤他们一家,就有些心中发毛,但还是不轻不重地讽刺了几句:“人家现在可是最强大的,他想做什么,又是我们能阻止的?不过,作为爷爷,冲宵,我要告诉你,百废待兴,铁家如今的资源,可是万分珍贵的,所有资源,是我们整个铁家的,可是不是铁鹤这个小家的。”
“我……”
谷昕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她可是用心地保持着对荣强的敬仰,对铁铮的话置若罔闻,但铁鹤不行,百善孝当先。
也不是谷昕不孝,而是自从嫁进铁家,她并没有享受多少铁家的亲情,所以,她认为自己只要守住做铁家媳妇的底线,对铁家人敬而远之就可以了。
“爷爷、爸爸,看到刚才的天了吗?那是五圣在渡劫升天,而五圣,是荣强的弟子!”铁鹤依然保持着对父亲与爷爷的尊敬,他认真地回答。
“你说什么?”铁铮先是惊讶地与铁铸对视了一眼,继而大笑道:“冲宵,你不会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挥霍铁家的那一点有限的家产吧?你知道吗?象刚才这样的天气,史书上都有记载,这是贤亢龙出海,史书上记载,贤亢龙出海,除了狂风、暴雨,还有满天漆黑的乌云外,还带着强大的冰暴,冰暴还砸死过好多人呢,刚才的天象算什么,连雨都没有……”
铁铮冷冷地盯着铁鹤:“铁家虽然是你救回来的,但也不能随着你性子胡来。”毕竟主持过铁家,铁铮虽然有些担心面对铁鹤一家,但他同样知道铁鹤的为人与孝心。
“爷爷……”铁鹤看到冰冷的爷爷,又把目光转向铁铸:“爸爸——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不信呢?既然有人飞升,就证明有天,既然有天,那祭祀就成立,荣先生他……”
铁鹤感到憋屈:我这不就是为了铁家吗?
更让他感觉到憋屈的是,自己明明亲眼看到的东西,但在父亲与爷爷的脸上,却看到满脸愤怒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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