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不是单纯来喝喜酒的,有的来看热闹,有的想通过这次,看看风向,有的根本不相信景家会与雷家结亲,是来看笑话的。
现在,笑话是看到了,而且是血淋淋的笑话。
想起景玥定的“规矩”,有的麻木,有的暗暗高兴,但大多都非常生气:“我们凭什么要听她的!”
但这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而已,凭什么?就凭她手中的这把剑!
“轰!”
直到景玥父女走了好大一会儿,雷霆的父亲,终于发出火来,一拳把自己身前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雷霆右手无力地挂着,左手按着右脸,显得非常滑稽。
他强忍着疼痛:“大家都看到了?景家如此飞扬跋扈,如此下去,西苑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可要齐心协力呀!”
“咳,咳--霹雳兄,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些事,就先走了哈--”
“雷家家主,我来的时候,老婆身体不好,我得赶紧回去,打扰了!”
“霹雳兄……”
转眼,几千人走得一干二净。
“霹雳兄,我在大苑的时候,掏到一点,数量不多,现在就存在商会,你让人跟我去拿来,我就先走了!”到底是商人出身,还是商健会做人。
“大恩不言谢,邦国,你就跟你丰羽叔去取吧!”
“他爷爷,你一定要给三个孩子报仇呀,啊--我可怎么活呀--”
商健走后,雷张氏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雷霆的父亲,马上跪着爬了过来。
“哎……”
雷霆的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爷爷……老爷--霹雳,你……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呜……”
雷霆的父亲向老三雷岗无力地挥了挥手:“平山,先扶你母亲回屋休息吧!”
“爸爸……”盯着父亲,雷霆目露凶光:“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
“霹雳呀,你还是没有看清形势,别说景家背后,还有一个老祖,就算一个景玥,我们都对付不了呀!”
“爸爸,景家老祖,估计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离死不远了,这一点,从景慷夫妻的脸上,就能看出,如果没有景玥的出现,景慷应该是来我们家求和的!”
“是呀,原本以为,西苑就是我们雷家的了,想不到,冒出这么一个贱婢!”雷霆的父亲同样百般无奈:“算了,我们雷家,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
“不--爸爸,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我不相信玩不过她,爸爸,她可只有十六岁呀!”
“只因为她只有十六岁,才更可怕!”雷霆的父亲脸上写满失落:“十六岁,就能一招伤你……十六岁,城府就那么地深,太可怕了……是老天不睁眼呀,眼看景家已经断子绝孙了,又出来这么一个丫头!”
“反正,迟早我要报这个仇!”雷霆咬牙切齿道。
“算了……霹雳呀,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突破到了高阶武师,也不一定对付得了这个丫头?哎,我们雷家天赋最好的老五,还有体质最好的老二都没了……哎……”
“难道,这个仇就不报了?”
“除非……除非老大与老三突破武师,去大苑拜名师……可太难了,他们都三十多了,到现老三雷岗才武士初阶,老大雷勐我原以为五年前就可以突破的,没想到,到现在还没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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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呀……”
“爸爸,我伤好了就去大苑,我去找最好的药,把岗儿与勐儿的天赋升上去,给他们找最好的名师。”
“哎--把三人的后事办了吧!”
……
“玥玥,玥玥……”回到家里,看到景玥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景慷赶紧挽留道:“玥玥,留下来陪父母吃餐饭吧!”
“景慷,我已经做到对老祖的承诺,我相信,几十年景家安稳了,我听老祖提到过,景家不应该绝后,所以,你们好好努力吧,我会在景家再待十年!”说完,没有再理景慷,连看都没看一眼后来赶来的景方氏!
打败雷霆,景玥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她来到练功房,痴痴地坐着:清涟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给我的剑招威力会这么大?
通过雷家的打斗,景玥很有心得,可以说,让她打开了武术招式的大门:没想到,就这么一招“春风拂面”,就有那么大的威力,那么多的变化,这还是我刚用出来的,其中的变化,应该是无穷无尽的吧?
我得好好练习了!
景玥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接下来,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去寻找清涟姐姐,让她帮忙打听安然与他父亲。
凭感觉,景玥知道她的清涟姐姐绝对不在西苑!
武师初阶,有能力去大苑了,但老祖说过,就算是武宗,在大苑也是一抓一大把,武师初阶到大苑,是最低等的存在,一个女孩到那儿,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不知道安然是不是也到了这个世界?大苑可以先不去,但她不能不想心中的那个“他”!
我不是早准备好了千百次的轮回吗?既然到了这个世界,一定有上天的道理。还是好好练功吧!
……
“啊--”
荣安然终于恢复了感知。
“哇……哇--”
谁?是谁?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想站起来看看,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好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那么重的血腥味?
“喂--有人吗?”
“哇……哇……”
荣安然懵了:这哭声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对了,我是谁?我怎么会是婴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我的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断断续续的记忆?
感情荣安然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哦,我是个成年人……怎么会变成婴儿了……对了,我好象是被人杀了……心口好痛……然后……然后就到了这儿,被杀……现在又有血腥味,难道这是一个战争的国度?
这一下惨了,看来又得死一次!
死?对了,好象人死过都不会记得前生的,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记忆?
“哎--不知道又是哪个造的孽,好好的一对夫妻,就这样被杀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冬冬,快,救那孩子,孩子还活着!”
“爸爸,脐带!”叫冬冬的惊叫了一声!
“惨无人道,灭绝人性呀--这孩子是被人活活从肚子里剖出来的……那人的刀好准,心肠好毒,他是想让孩子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呀!”男子小心地割掉脐带,找出一块带毛的兽皮,裹住孩子。
“我看看,到底是谁,心肠这么歹毒……人刚杀的,应该没有走远!”女孩义愤填膺。
“别……别惹麻烦,救孩子要紧!”
“哼--好吧,爸爸,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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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不用,你太小,快走吧,否则,孩子要冻死,你看:他整个脸都紫了……”
是的,荣安然早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男子不顾血腥,敞开衣襟,把荣安然连同兽皮裹进自己的怀里,朝远处的村庄飞步而去,嘴里还提醒:“冬冬,快跟上!”
“哇--哇--”
家里的热气,恢复了荣安然的知觉,他想说什么,却“哇”地哭出声来。
“好了,冬冬,先拿火炉去把被子捂热,让孩子睡觉,再去找些柔软的面料,给孩子缝些衣服!”
被男子用热水洗过澡,荣安然一身舒坦,当男子把他塞进温暖的被窝,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冬冬,都晚了,你也得去洗洗睡了!”
荣安然一醒来,就听到男子与女孩在说话。
“不--爸爸,他醒来一定会饿,我已经准备了……爸爸,他醒了,他没哭……爸爸,他没哭,在看着我呢,嘎嘎嘎嘎--”
荣安然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吓了一跳:我是个瞎子?
他拚命睁大眼睛……
不,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
哦,我这些知识是从哪儿来的?……
“好乖--呵--呵--”
一道甘甜的乳汁流入了口中,荣安然再次把目光定在了自己的前方,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既而渐渐清晰!
这是一张七八岁的幼嫩的脸,干枯的头发又乱又脏,象稻草一样泛黄;本来就大的眼睛,因为骨瘦如柴,显得有些大得可怕,满面灰尘,都看不清她皮肤的颜色,干裂的嘴唇中露出一丝洁白的牙齿,只有那挺直的鼻梁让人感到一丝丝的秀气。
女孩看着面前的婴儿,柔和道:“来,多喝点儿,快快长大,长大了,陪姐姐玩!”
“嗯,好了,吃饱了就睡吧,乖!”女孩掖了掖被子:“哇--爸爸,他尿了,呜--那是我的新被子呀……”
“不哭,孩子尿了很正常,等爸爸卖了兽皮,再给你整一床!”
“嗯,好!”女孩一抹眼泪,本来就满脸灰尘被划成一道道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她却笑了:“爸爸,你看,他的脸红了,他也知道害羞!”
“别胡说,刚出生的婴儿,哪知道害羞!”
“真的,爸爸,你看--”
“哎--多可爱的孩子呀……没出生父母就身首异处,老天真是不公!”男子有感而发。
“爸爸,我来抱!”
见男子整理干净,女孩争抢着抱了起来:“爸爸,你看,他都不哭,还盯着我呢!”
“冬冬,快去洗洗睡觉,你这么脏,别脏了孩子!”
一听到“脏了孩子”,女孩犹豫了一下,终于不舍地把孩子放回床上:“那我去洗洗,爸爸,晚上我跟孩子睡!”
“你不怕又尿你一身?”
“不怕,他以后是我弟弟了,对了,爸爸,你给弟弟起个名字呗!”
“名字?嗯,也好……他父母遭些劫难……我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要不,就叫他‘泰’吧!也不知道他父亲姓什么!”
“爸爸,他是我的弟弟,他姓铁!”
“哦,也是,那就叫铁泰吧!快去洗洗吧,都很晚了!我明天一早去把孩子的父母埋了,用兽皮再去给孩子换点儿吃用的,你在家好好照顾他。”
“我也一起去呀!”
“又不是以前,你去了谁照顾孩子!”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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