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保护措施几乎对实验体一号起不到任何防范作用,他它很轻易地就撞开了这多层保护的铁门,但奈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根本无法进入地下室,但它又岂会为此而放弃?它需要得到这些新鲜的生命群。
嘭————!
一声接着一声,一下接着一下,庞大的身躯每次撞击在水泥制的墙面上便会发出一声声厚重的震响,粒粒碎屑不断地从墙上、角落里等地如鹅毛大雪般飘落而下,撒盐空中差可拟。
每一次的震响不断地敲击着地下室这群人的心灵,似乎他们的心脏也跟着振动的频率随之跳动,一下接着一下,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拥簇,就像一群拼命抱着救命稻草的求生者一般死死不肯松手。
这栋楼坚持不了几次撞击,即使是他们也知道外面那群为他们、为自己而战的人已经倒下了,他们曾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营地,也终将要在痛苦与泪水中失守。
而他们的结局,要么逃出去被实验体一号活活吞掉,要么继续躲在这,直到楼房坍塌。
“我们终究要走到尽头了吗?”
地下室内,年幼的孩子们酣甜地进入了梦乡,总指挥笑着喝尽了杯中的最后一口浓茶,楚娇娇孤独地蹲坐在墙角旁仰望心中的星空…………
每个人都在迷茫与惆怅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没有害怕,没有哭泣,也没有惊慌,没有失措…………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有些不甘心呐。
…………………………
“你这畜生,给老子看过来!”一声怒吼,一群怒气冲冲的年轻人拿着手中的武器朝实验体一号怒喝,捡起地上遍布的板砖就朝它砸过去。
吼————!
实验体一号被自认为这群渺小的虫子惹的有些不耐烦了,停止了冲撞,伴随着一声嘶吼朝着这群年轻人恶狠狠地扑去。
与此同时,另一伙人在武刚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顺着地下室处的玻璃成功进入地下室。
…………………………
“啊————!”
一声惨叫,只见一个人因躲避途中不慎被迎面横扫而来的尾部末端命中,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击飞数米多远,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随后倒在地上昏厥,不省人事。
“注意!不要被打中了,把它引开。”指挥权被暂时移交给了队伍中一个比较有战斗经验的老手,在他的精细指挥下,人群不断的围着实验体一号狂奔,作为人肉之墙而甘愿牺牲,不断吸引它的注意力,意图将其引开营地。
吼————!
实验体一号不断发出一阵阵嘶吼,肆意攻击距离最近的几人,落空后重重地撞在周围的建筑和墙面上,它们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撞击,在数次撞击后便应声破裂,不信许许多多迅速蔓延的裂痕,随后化为无数块坚硬的碎片,偌大的建筑随之坍塌,一切化为乌有。
嘭————!
嘭————!
营地内不时传来一阵阵建筑坍塌破裂的声音,看着自己昔日的生存地被无情的摧毁、践踏,他们却又无能为力,万般情感难以流露于言表之中。
而现实情况也不容乐观,引开实验体一号离开的人数越来越少,虽不是被吃掉,但大多也都发生骨折或是头部受到重创而昏厥假死,还能活蹦乱跳继续吸引的人也只在少数,他们也只能用最基础,最原始的手段吸引这头怪物的仇恨,从而保证那些倒地的伤员的“尸体”不会被吃掉。
这群甘愿牺牲的勇士只希望地下室的人能安全撤离,那么他们的死也是有了价值,来世他们也就不会感到遗憾了。
风吹树叶秋风起,岂是英雄为路人。
良久,实验体一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弃眼前这些缠人的虫子,又转而扑向正在悄悄撤离的人群。
“不好!”领队的人发现它的运动轨迹改变后不由得惊喊,心里一震,急忙号令剩下的人和他一起追上去救人。
但双方速度的差距实在太大!奈何他们跑废了腿也追不上,简直毫无办法。
领队回头望去,背后尽是一片狼藉——坍塌的建筑,倒地血染成河的尸体,跟在自己身后的队员数量竟已不到五个!
“啊————”领队看着这凄凉的场景,扯着嗓子仰天吼道,声音极其沙哑,脸色也涨红了气,他用尽最后的一口力气大喊道:“快!逃!啊!它过来了!快逃,不然…………不然大家都会死…………”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哽咽沙哑,无力地跪倒在地,表情痛苦万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哭了,哭的非常痛苦、非常彻底、非常撼人心弦。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实验体一号远去的背影,无助的视线万千交汇,在终端记为一点,只不过他已看不清那个黑点是什么了。
他感到呼吸困难,腿脚无力……
终于,哗————的一声他的身体随着微风无力般瘫倒在地,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接着哭了,红润的眼眶,豆大的泪珠,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可及之处的远方只有一片混乱不堪……
悔恨,亦或是后悔?
最终这个年轻的老手在一片轰轰烈烈的爆炸声中不甘地合上了双眼…………
这个经历了数月磨难的营地,这个秉承着人们幸福与欢笑的营地,终于在混乱中结束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生命,梦想破败于现实。
什人们跪倒在地,双手五指合并,头略微低下,双眼闭合,摆出一副规矩性的祈祷姿势,眼泪随眼角流下——晶莹剔透,折射出一丝丝亮光。
就像一群虔诚的信徒,垂头祈祷,欲感化着这大地上的在天之灵。
恐惧,不再弥漫。
一切,皆为淡然。
“来世再会,羽泽,我愿重新来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