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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推测着实太过于大胆了些,但却是成功说服了江永安。

    他一直觉得有什么线索被自己忽略掉了,现在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

    “对了,我记得之前九娘跟我说过的,说是村里族长家的小子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去,后来村里人去找,在崖底看到了尸首。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尸首,再加上洛敬当时在那山上受伤昏迷不醒,后来被江大嫂搭救,我寻思着那里可能真的和这藏宝图的铁矿山有关。”

    顾安安大胆的分析,她觉得这完全说得通。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洛敬堂堂兰花门的门主,就这么跑到一个小山村去,还险些丧命于此说不通啊。

    顾安安连连打开藏宝图,“我看不太明白,要不你研究下?”

    藏宝图画的十分的简单,就那几笔着实看不出这竟然是藏宝图。

    江永安倒是熟悉家乡的地形,却也没能分辨出来。

    他觉得顾安安的思路是对的,“我回去看看,应该就在安平县。”

    有了这藏宝图,不管怎么说他就多了筹码,为大将军翻案也好,还是护自己和他们周全也罢,都有了依仗。

    “这次真的谢谢你。”

    顾安安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你这话说的我想要把这东西收回来。”

    他们之间,犯得着这么客气吗?

    这话让江永安轻笑了下,“我处理下巧巧的事情,不会给你留下麻烦的。”

    藏宝图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若是让外界以为藏宝图在顾安安这里,只怕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江永安自然不愿出现这种情况,他要亲自处理这事。

    顾安安倒是没多问,怎么处理是江永安的事情,她倒是不需要过多的关心。

    只不过她也有担心的事情,“江永安,你会造反吗?”

    这个词从顾安安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的稀松平常,仿佛只不过是在说早饭吃包子还是吃油条。

    江永安这次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天空。

    五月份天气已经带着燥热,哪怕庭院里有葡萄架带来一丝丝凉气,但天上却干燥的连一朵云彩都没有。

    “或许会,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护你周全。”

    顾安安倒是一点不意外听到这话,这人就是责任心重,哪怕是对一个死人,也要交代一番。

    “那行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的事情。”

    藏宝图她给了,自由她也给了,其他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顾安安没有当老妈子追着问的习惯,她不想再参与进去。

    “忙你的去吧,对了真要是造反的话记得带上珠儿,她好像还挺喜欢打仗的。”

    威风赫赫的女将军不是在西郊大营里操练出来的,需要真刀实枪的去战场,一点点的功勋积累下来。

    顾安安舍不得,却也尊重孩子的志向。

    她不会阻拦,甚至会想着给这孩子抓住机会。

    江永安倒是被这话给吓着了似的,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要去处理巧巧的事情,看还有多少尾巴,巧巧又是听了谁的命令过来的。

    实在耽误不得。

    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又只剩下她一人,顾安安看着桌上的罗扇,她拿了起来,总觉得扇柄似乎还有一点点热度。

    那是江永安刚才在这里给她打扇子。

    这个男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小事的处理上偏生让她极为满意。

    慢慢调教吧,就不信自己调教不出来。

    ……

    藏宝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邺朝,便是谢夫人都听到了这消息,找陈望道说了起来,“怎么在咱们安州府,这下岂不是要麻烦了?”

    本来皇家就因为四皇子的死怨上了他们陈家,如今那莫名其妙的藏宝图又出现在安州,只怕没几天就会有宫廷使者到来,只怕到时候他们就要倒霉。

    “这件事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圣上为了刺探消息在各个州府都养着兰花门,那么多人都需要地方财政奉养本来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是兰花门搞出来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起兰花门,陈放道就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大将军的手笔,安陵三州的兰花门被灭,这两年来各个州府的兰花门相继遭遇灭门惨案,大邺朝三十六州府如今兰花门不过十处,和当年盛极一时的状况是真没法比。

    兰花门是各州府的肉中刺,是隆庆帝手里的利刃。

    而拔掉这根刺,对各地州府来说都是好事。

    陈放道着实想不出,除了那位大将军谁还会做这事。

    “我就是怕,万一呢,咱们这位皇帝早就不是当年的明君了,万一真的不讲道理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危险的很?”

    “真要是到了那时候,那就是君逼臣反,夫人你怕吗?”

    忽的听到这话让谢夫人愣了下,很快她就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怕,若是反能够保全我家人性命,那就反了又如何?”

    不然苟活于世,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就这么几个儿子女儿而已,若是连他们都保护不了,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放道听到夫人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总算又让我见到你年轻那会儿的性子了。”

    正是那股子风风火火闯到了自己心里头,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恩爱却又到底回不到年轻的时候。

    谢夫人听到这话黛眉微挑,“哦,知州大人的意思是说,我这几年不如你意?”

    陈放道连连安抚,“没有没有,只是夫人再现当年风姿,让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他这些年说春风得意倒也谈不上,一州之首倒算是个土霸王。

    但这些年没有挪动地方,连自家儿子都超了自己,陈放道多少又觉得有些憋屈。

    皇城里的那位帝王,是谁都不放心,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血脉相连的家人,又有谁被他看在眼里?

    帝王没私情,无情却也只是对他们罢了。

    何况女儿险些被卖与帝王家,这让陈放道想起了当年,当初前朝为什么会被推翻?还不是那哀帝不讲道理,强行将一群贵女虏入宫中欺凌。

    如今隆庆帝虽然没做出这事情来,却也有了这般苗头。

    当年隆庆帝和韩大将军能够揭竿而起,今时今日,他们为什么不可?

    何况,那蛰伏多年的安禹也不再安分。

    对陈放道而言,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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